一整天墨时谦都在接受各种调查。 也得知警方为了抓住李云铭,已经派人盯住许明薇。 但李云铭为人狡诈谨慎,小心到连手机号都是复制别人的。 天渐黑,看着齐明让人送来的饭菜,墨时谦没有一丝胃口。 看着窗外昏暗的天,冷了一天的脸慢慢爬上担忧。 不知道池欢醒了没有,要是看到自己不在,会不会害怕。 想到这些,墨时谦苦笑。 池欢那么抗拒自己,应该巴不得自己不出现吧…… 医院,病房。 池欢醒来时,头顶柔和的暖光等还是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你醒了?” 她没细听耳边熟悉的声音,只是哑声低喃:“水……” 没一会儿,温热的水被喂进嘴里,滋润了枯竭般的喉咙。 “谢谢……” 池欢转过头,那声“墨时谦”在看到身边的邵云谦时,卡在了嘴里。 邵云谦没有穿白大褂,应该是早就下班了。 听着她显然是没说完的口吻,邵云谦心里虽难受,但还是从容说:“墨时谦公司有点急事,他回去处理了,可能要过几天才来。” 说完这话,他心觉好笑。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帮曾经的情敌打掩护? 池欢垂眸,自言自语:“不来也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眨了几次眼后表情慢慢出神。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母亲,那样崩溃的心境下,她向母亲发出最后的求救。 可是……是幻觉吗? 看着池欢满眼的失望,邵云谦于心不忍:“怎么了?” 池欢望着头顶的灯光:“我有点想回家。” 她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也许我回到家,还能骗骗自己的情况不算太遭,还有站起来的机会……” 邵云谦沉默,池欢酸涩一笑:“很傻的想法对吧,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趁着自己还能说话,还没有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踌躇片刻,邵云谦突然开口:“等你好点,我带你回家。” 第33章 次日。 墨时谦被确认与许明薇的两桩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齐明将他送到公安局门口,伸出手:“傅先生,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从许明薇身上发现李云铭的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墨时谦回握住后点点头。 转身间,却见一辆林肯停在路边。 细雨中,傅父面无表情地站在车旁。 他怔了瞬后才走过去。 无言一阵,终归是傅父先开了口:“当年我就看出许明薇不是好女人,你竟然还让她回傅氏,你知道公司因为这件事惹了多少麻烦吗?” 劈头盖脸的责问让墨时谦脸一黑。 他以为父亲率先关心的应该是作为儿子的自己,想不到…… “我不像你,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看人当然没你准。” 墨时谦冷眼刺了句。 这话说得傅父脸色一白,怒意爬上双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墨时谦丝毫不惧父亲的怒火,一字字道:“我说错了?从妈去世后,被你带回家的女人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吧。” “你!” 傅父气的面红耳赤,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还敢顶嘴,你现在不仅连池欢没照顾好,连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三言两语再次挑起本就不合的关系,墨时谦看着他,语气冷冽刺骨:“行了!你那虚伪的善良做给谁看?给我死了二十年的妈?一个连妻子最后一面都不见,甚至都没去过一次她墓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话音刚落,傅父扬手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混账!” 伴着火辣辣的痛,墨时谦被打偏的左脸慢慢红肿。 傅父似是也惊了,愕然看着倔强的他:“致诚……” 墨时谦依旧秉着骨子里般的淡漠,慢慢收回寒冰般的目光,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你给我站住!” 傅父又气又急,墨时谦却径直上了车。 看着远去的车子,傅父像是卸下所有伪装,低头红了眼,疲惫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窗外的街景在倒退,墨时谦心不在焉地看着。 脸颊的疼痛还在,却远比上心上的痛。 覆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他挥去儿时那带着刺的记忆,开始担心池欢。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墨时谦一秒也没耽搁,直接去了池欢病房。 池欢已经醒了,因为对药物的排斥反应而不断干呕。 徐莉扶着吐到脸已经发青的池欢,满眼心疼:“坚持坚持,把药咽下去啊池欢。” 话音刚落,一双手将靠在她肩上的池欢接了过去。 徐莉抬头一看,见是墨时谦,不由愣住:“傅先生?” “我来吧。” 墨时谦让池欢倚在怀里,接过徐莉手中的药和水。 见此,徐莉松了口气后起身离开。 “汐汐,张嘴。” 墨时谦轻声说着。 温柔的语气像羽毛,飘在池欢心口,混乱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是……墨时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薄荷烟草味消失了,只有清新的柠檬香气。 见池欢半张了嘴,墨时谦将药放进去后给她喂了温水。 可下一秒,她却开始剧烈咳嗽。 “咳咳咳……” 墨时谦下意识去擦她下巴的水渍,却见鲜红的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流出。 一滴一滴,染红了他的手背和洁白的被子…… 第34章 “她这段时间呕吐情况比较严重,伤害到了咽喉部黏膜,所以才会出现吐血的症状,平时不要给她吃太烫太硬的食物。” 听到医生的检查结果,墨时谦高悬的心才终于放下。 当看到池欢满嘴血时,他只觉脑子里的一切都停滞了…… 医生离开,他缓缓坐到病床边,看着还在平复情绪的池欢,鼻尖有些发酸。 他已经不敢想jsg象,当眼前的人真要离开的那一刻,自己会不会疯掉。 听到墨时谦紊乱的呼吸声,池欢缓缓转过头:“云谦说……你公司有事,需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了?” 闻言,墨时谦敛去眼底的不安:“当然要快点回来,难道让他拿心怀不轨的人陪着你?” 话虽难听,却不像从前带着刺。 池欢无言。 邵云谦是医生,平时忙的脚不沾地,来也只是趁着休息时间,说几句话就走了,哪会像他这样,厚着脸皮一直寸步不离。 见她不说话,墨时谦又问:“不想见我?” 池欢想回答明知故问,可看到他左脸上的巴掌印,不觉愣住:“你的脸……” 墨时谦混不在意地抿抿唇:“没什么。” 淡然的回应透着微不可察的低落。 池欢看着他,复杂的心生出了丝同情。 墨时谦是何等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对他动手,能打他的,也只有作为父亲的傅父了。 察觉到池欢松软的眼神,墨时谦眸光亮了亮:“你关心我?” 被子下的手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池欢又一次告诉自己,对墨时谦不能再心软。 越是心软,越是放不开,越会让他觉得两人之间还有可能。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以冷漠回赠。 见此,墨时谦也没有再说什么。 至少她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对他已经是恩赐。 替他捻了捻被角,他才起身说:“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说完,墨时谦离开的病房。 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