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
好半天,容雪才敢从喉咙里喊出这两个字。 容京屿眼神寡淡的落在她身上一秒,最终定住黎杳娇小的身影。 黎杳心底莫名一虚,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容狗在哪里看了多久,要是目睹了全过程,肯定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她可是他的容太太,除了助纣为虐,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于是黎杳粉色的唇瓣一瘪,委屈的喊:“屿屿。” 这一声叫的又软又甜,容京屿薄白眼皮跳了一下。 小姑娘又要使坏了。 黎杳弯腰将血玉镯捡起,重新用丝绸将它包裹好放进木盒子后,后怕的出声:“差一点手镯就摔坏了,真碎了那就是我辜负了爷爷的一片心意。” 脸上的小表情格外担惊受怕,像是真被吓到了。 容老爷子原本已经缓和了一点的怒意,一听这两句话,又上涨了几分。 他瞪着容雪,这丫头那点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无非是不满他将血玉镯给了黎杳没有给她母亲! 蠢东西。 容老爷子再度发话道:“三个月都别来老宅了。” “爷爷!”容雪眼圈一红,眼泪顿时说掉就掉。 三个月!可是再过两个多月就是新年了。 不允许她来老宅,那新年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外面过,这传出去脸都要丢光了! 容老爷子不为所动,反而朝着黎杳的方向安慰道:“真坏了爷爷这里还有其他好东西,不担心。” 黎杳乖巧点头,表情真诚:“谢谢爷爷,阿杳一定会认真保管好的,不会弄坏的。” 这话黎杳说的可是真心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自然得保管好,万一哪天和容京屿这狗东西离婚了,他要回去怎么办? 来一趟容家本宅。 黎杳也算是满载而归。 坐在迈巴赫车上,她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想。 容家除了一个容雪,其余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这一点还不错,这样以后和容狗演起戏来还挺轻松。 容京屿就坐在她身侧,至始至终没有出声,一贯的沉默。 黎杳从高中时期就习惯了他这闷葫芦的性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一会儿照照镜子,一会儿又补补口红,没有一秒是闲着的。 一直到迈巴赫平稳抵达云顶水湾。 “太太,到了。” 司机提醒道。 黎杳这才回过神来,她哦了声,理了理裙摆便准备下车。 纤细的手腕倏然被人抓住。 男人掌心温度滚烫,黎杳好似被烫了下,不自觉挣了挣。 “容京屿,你干嘛呀。” 她拧着眉头,不满意的看着他。 一路都不说话,临了要下车了又不让她走。 容狗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黎杳心里想。 容京屿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眸认真落在女孩娇嫩的小脸上,薄唇轻牵了下,问她:“好玩吗。” 什么好玩吗。 黎杳愣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瞧见男人清冷的视线落在她怀里的木盒子上,一瞬间明白了。 果然,容狗目睹了全过程,知道是她整的容雪。 黎杳抿了抿唇角,一抬眼便瞧见容京屿深深看向自己的目光,幽暗冷静,好似她所有的小心思都被轻而易举看穿。 黎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心口登时莫名其妙涌出一团火光。 容狗这是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觉得她不该这么整容雪。 没被抓住的右手抬高,黎杳紧绷着小脸,先发制人的出声道:“是我故意整的容雪怎么了?就算你觉得我小心眼想教训我,我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是容雪先欺负人的。 又想到当时容雪那句尚未说完的话。 黎杳漂亮的长睫轻轻敛下,说出最后一句话:“反正你娶我也是因为别的原因,所以彼此的事情最好都别过问。” 说完,黎杳手腕再次发力,挣开容京屿的桎梏,匆匆推开车门,一路提着裙摆进了云顶水湾。 她才不想和以前一样,傻傻的等他开口,然后听到一连串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伤人的话。 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容京屿眼脸垂下,盯着黎杳刚才坐着的位置看了半晌,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小姑娘怎么越来越难哄了。 连话都不等他说完。 …… 一口气回到云顶水湾。 黎杳刷脸进门,第一件事便是长吁了一口气。 太爽了。 也有她先一步丢下容京屿走人的时候。 以往每次都是她看着容京屿离开自己的视野,就连最后那次分手,也是她亲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黎杳双手叉腰,只觉得好多年前那股郁结在心的闷气散了散。 从今往后,容狗休想再教训她,哼。 “杳杳小姐。” 这时,胖婶的声音传过来,黎杳连忙放下叉在腰间的双手,别了别耳后的发丝,回应道:“怎么啦胖婶?” 胖婶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走向她,笑眯眯的说:“杳杳小姐,容先生特意嘱咐我给您准备一份香酥鸭,他说您今天中午没怎么吃。” 香酥鸭…… 黎杳眼神顿住。 手机也嗡的一声震动起来,“容狗”的消息弹出来—— 【没有想教训你,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黎杳抓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将这条短信看完,然后视线又落到胖婶手里端着的香酥鸭上。 顿时两眼一黑。 呜。 容狗肯定笑话死她了! 自导自演的脑补了一场大戏,还自认为很飒的丢下狠话离开,结果人家只是想问她还要不要吃香酥鸭。 黎杳嘴角一瘪,捂着小脸啊了一声。 她再也不想吃香酥鸭了! 王八蛋容京屿,为什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