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 轻轻睁眼,视线落在了贺斯年的腹部,腹肌,整整齐齐的八块,可...... 可怎么会有这么多淤青,青黄的,发紫的,斑驳了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吓坏了贺斯年,这人不是他的本意,手足无措地帮她擦着眼泪,轻声哄着,“小祖宗,快别哭了,我就想说我忙着练体能呢,没空学那些。” “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 陆离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嘴里嘟囔着“骗人!” 起身去书包里找出那套银针。 “敢当我的小白鼠吗?” 化淤青,针灸最适宜不过,刺激穴位,疏通经络,化血化淤。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没有在真人身上试过。 贺斯年会怕吗,不会,这可是他的小梨子。 他直接躺到了床上,用动作告诉她他的答案。 陆离莞尔一笑,给tຊ银针一一消毒后,眼神一泠,神情无比专注,飞针已练得小有成效,轻飘的动作下,蕴藏着的是她的稳准狠。 女孩长大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所以,她的指腹上才会有薄茧。 施针完毕时,陆离的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也是,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 “躺着吧,一会儿再给你拔。” “遵命,陆医生。” 贺斯年躺在硬床板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良久,“小梨子,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啊?” “还行,你也知道,我成绩一向稳定,其他时间,就用来码小说和练针灸了。” “码小说?” “对啊,写了小说,卖了版权。” 所以,尽管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往他那张卡里汇款,她也一次都没用过是吗? 他还需要更加努力,至少,不让女孩蜗居在这么一个小房间里。 “小梨子,等录取下来,我们在你大学边上买套房子行吗,用卡里的钱。” 陆离眨眨眼,“可军医大学,也是封闭的,不能住外边吧。” 想了想,不对! “你的私房钱怎么那么多?!”还能买一套房子? 这反应倒是冲淡了贺斯年的负面情绪,他低调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其实,他计算机很厉害。 写过不少软件,外快没少赚。 “所以,该花花,我还会再挣的,别再委屈自己了,我很心疼。” 没有人被这么神情专注的一双眼望着还无动于衷。 尤其是陆离。 “行,没想到你这么有钱,那我以后该花花,不省了,快吃小龙虾吧。” “行。” 陆离看时间差不多,行云流水般收回了银针。 还别说,贺斯年的确觉得腹部舒坦了些,就像是整个都通畅了起来。 自家小梨子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不是说吃龙虾吗,怎么先给我拔针了。” “你帮我剥壳嘛~” “......” 贺斯年认命地去洗了手,给女孩剥虾。 陆离用筷子夹起剥好的虾肉,沾了一下汤汁,味道贺斯年身边,“啊~” 看着女孩笑盈盈地将虾递到他嘴边,果然,还是他的小梨子,太招人疼了。 陆离满足地吃着小龙虾,想到什么,娇俏地问道,“贺斯年,你这次来,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 “嗯?这么确定?” “嗯,我把盯梢的人甩掉了,他们怕挨骂,也不会报上去的。” “甩掉了?好厉害!你这一年还学了什么?” “学打架。” “我呢,你猜我学了什么。” 贺斯年慢条斯理地剥虾,抬起眼皮淡淡瞥了眼有些得意的女孩,嘴里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飞针。” 陆离:!!! “你怎么知道?” “你刚给我针过,忘了?” “不是,我是说一般人只会想到针灸呀,你说得好准,我练飞针可练了超久的,是不是还不错,不疼吧。” “嗯,我家小梨子好棒,一点都不疼。” 陆离闻言得意地哼了两声,她的确厉害。 “小梨子,这手机你拿着。” 陆离没推拒,乖乖接过。 “有事发给我消息,我新写了个程序,他们监控不到我们的联系。” 陆离心里有个狂喜小人在哐哐砸墙,这样的话那他们以后就可以常联系了?! 不用再像今年这样,束手束脚了? 太好了! 第9章 离别前夕 还没有足够强大的羽翼,两人也不想冒险。 是以,这次见面后,他们又开始各自的节奏。 只是每天晚上,睡前他们都会发信息,哪怕只是一条晚安,都能解相思。 7月初,陆离以全省理科状元的身份得到了上海军医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乐得二中校长是得意地跑到一中校长面前耀武扬威了好几次。 笑他平白就把这荣誉拱手让人了。 一中校长能怎么办?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贺家老太太是霸道了点,但谁让人家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呢,再加上是陆离父母自己主动来退的学。 所以说,学生就不应该早恋。 要是这贺老太太再霸道点,出手直接就断了陆离的求学路,那真真是毁了这根好苗子。 也得亏陆离算是知错能改,后面直接断了跟贺斯年的联系,也换来了自己的平平安安。 贺斯年是以全省第二的好名次拿到了湖南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得到消息的贺老太太对陆离的成绩嗤之以鼻,成绩好有什么用,那么普通的家世,以后不还得给人打工看脸色领工资。 当个小医生,看不完的病,能有什么出息。 不过,贺斯年私自填报军校更为让她生气,她家世代从商,不学管理不学经济,偏偏跑去当兵! 气得她是好几宿没睡好,奈何这小孙子啊就是个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不听话,天天找不着人影,真是气人! 不过军校也好,出来也是军官,而且他跟那丫头,看起来是断的差不多了,底下的人倒是没报过他们见面的消息。 这大学嘛,一个上海,一个湖南,所以啊,不成气候。 她的孙子,哪怕再顽劣,也不是这样子的人家够得上的。 孤儿院出来的,养父母也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说来可笑,五十万就打发了。 也是,五十万,就她养父母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赚到。 而陆离的养父母,自从跟陆离断绝关系之后,拿着这五十万,在市里买了两套商品房。 这时候的房价便宜,十五万左右一套,一百二十平。 他们也算是聪明,选的地段好,一条长街上,有幼儿园,有小学,有初中,还有高中。 以后,他们儿子的学习,算是有着落了。 至于陆离,他们好像齐齐失忆般,忘了这号人物。 不关心她身无分文一个人怎么生活,也不在乎她都高三了,退学了后该怎么办。 当他们得知陆离高考考了省状元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着,可惜了那些奖金。 可跟眼下实打实的商品房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了。 是的,陆离收到了很多奖金。 省里给奖了一万,市里褒奖五千,学校,也是大手一挥,奖励五千。 轻轻松松,荷包又鼓起来了。 不过这些对她的生活都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她依旧老神在在地写小说,练针法。 她是一个普通人,最多是比其他人多了些机缘,多了些运道。 但她并不能一夜之间就从不会到会。 在这个无证行医会被判刑的社会,她从不敢托大去贸贸然救人。 只有贺斯年,她才能百分百信任。 贺斯年要去报到了,他们八月中旬开学。 一入校即入伍,着军装,听军令,想出来,就难了。 离开前一晚,他甩开盯梢的人,来找他的小梨子了。 这段时间,陆离非必要就不出门,大多数时间待在自己房间里,皮肤被捂得越发白了。 柔顺的头发被随意地盘成了一个丸子头,衬地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精致。 “小梨子,你好像,长高了点......” 贺斯年歪头看着女孩,怎么都移不开眼。 陆离一头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