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在影剧院后,江浣再也没见过温柯御,跟秦欢有意无意的提起他,秦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秦欢最近在跟陈少一闹分手,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江浣见秦欢每天兴致怏怏,破天荒的带秦欢逃了课。 烧烤摊前,江浣将几瓶啤酒摆在了桌面上,爽快道:“今天我陪你不醉不归。” 但是江浣怎么也没想到秦欢的酒量会这么差,醉了完完全全不能自己走的那种。 实在没办法,江浣将她带回了自己家中。 外婆上前帮江浣一起将秦欢放到了床上。 外婆关切道:“哎呦,这姑娘,怎么喝了这么多。” 江浣也没解释,只说她心情不太好。 晚八点,秦欢醒来,便看见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江浣这时从浴室里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看见秦欢坐起身,开口道:“醒酒了?” 秦欢的嗓音有些沙哑:“这是你家吗?” 江浣“嗯”了一声,又说:“你别担心,你妈妈打电话来我已经跟她说了,你今天跟我一起。” “还是你贴心,我妈要看见我喝成这样,指不定要怎么跟我闹。” 说罢,秦欢又一头栽进了枕头里,又要沉沉的睡去。 江浣上前扯了扯她的手臂:“饿了吗?外婆给你做了宵夜。” 秦欢一下子来了精神,拉着江浣下了楼。 外婆还在厨房弓着背忙碌着,听见俩人下楼,外婆半个身体向门外张望着:“醒啦?” “浣浣,带朋友去坐一下。还有最后一个菜。” 秦欢本就性格外向,一点儿也没认生:“谢谢外婆。” 很快,外婆最后一个菜就出锅了。 江浣去厨房将菜端到桌子上,三个菜,两碗馄饨,都是江浣的家乡菜。 秦欢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直夸外婆的手艺好。 外婆笑的慈祥:“好吃就多吃点儿,我们浣浣性格比较慢热,这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秦欢嘴里嚼着馄饨,说话模模糊糊的:“外婆,江浣在学校很有名的,你别担心她交不到朋友。” 外婆来了兴致:“是嘛,这丫头,在学校的事儿从不跟我讲。” 秦欢疯狂点头:“外婆,你都不知道江浣平时成绩有多好,长的还漂亮,很多人都喜欢她的。” 外婆问:“有男生喜欢吗?” 秦欢呛了一下,没想过外婆问的成绩会这么超前,江浣递给她一杯水后,秦欢才平复下来,冲江浣使着眼色。 外婆又说:“可别把我当老古董了,这个年纪有个喜欢的男孩儿不是很正常。” 秦欢问:“外婆,你希望江浣未来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外婆想了想:“能代替我继续爱她的,就好。” 这话说完,让两个女孩顿时红了眼睛。 秦欢跟江浣一起把碗筷收拾好后,江浣找出干净的睡衣递给她。 夜色昏暗,窗外一片安宁。 两个女孩儿躺在床上,互相说着心事。 秦欢还是第一次说出她跟陈少一的恋爱细节:“你知道吗?初中第一次遇见他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执哥身上,只有我在看着他。当时校内篮球比赛,他将向我砸过来的球一掌拍到别处,那个阳光下肆意挥洒的样子,从此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江浣惊讶:“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 “是啊。”秦欢眼睛发酸:“那个时候他是学长,每天来低年级只是为了找程嘉柔,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后来,程嘉柔出国,执哥家里出了些事,高一那年,他陪着执哥留了级,碰巧跟我是同班,我才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江浣从始至终一直在静静的做一个聆听者。 秦欢的情绪逐渐失控,一颗颗泪水砸到了枕头上,浸湿了一片:“那天他怕程嘉柔冷,将跟我一起买的情侣装脱给了她。每一次程嘉柔在国外联系他,不管他在跟我做什么,是……” 秦欢顿了顿:“还是出去约会也好,他总会第一时间去处理程嘉柔交代他的事情。从程嘉柔回国后,陈少一就带她出入各大场所,属于我的位置如今都坐了别人。” “可是江浣,即便我这么没尊严的爱着他,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江浣侧了身,抱了抱她:“欢欢,你阳光开朗,长的漂亮,何必为了这样的人每天暗自神伤。” 秦欢轻笑:“我不知道我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在这段感情里我付出的努力,或许等我我自己想清楚了,就从这段感情里完完全全的抽身了。” 江浣安慰她:“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秦欢忽说。 江浣愣住。 “羡慕我什么?” 秦欢说:“羡慕你目标坚定,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连执哥那样的人,你都不会沦陷。” 江浣笑了笑,摸了摸如今空空如也的胸口,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沦陷呢。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了学校,破天荒的在校门口看见了陈少一。 陈少一似乎是刚比完赛回来,身上还穿着比赛的衣服。看见秦欢直接就跑了过来。 江浣本想给两个人留出空间,没想到手却被秦欢紧紧的拉着。 陈少一按住秦欢的肩膀,话语间充满了恳求:“不分手好不好,我错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秦欢的眼睛里很快就蓄满了泪水:“你还是先想清楚吧,这段时间先别联系了,现在我给你机会分手。” 说完她便拉着江浣向学校里走,江浣的脚步停了下来:“你先回去,我跟陈少一说两句话。” 江浣将陈少一带到了一旁人少的地方,直接开门见山:“我认为跟有女朋友的男生保持适当距离的交往是一个女生应该有的底线。” “有了女朋友,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也是一个男生应该有的底线。” “你懂我的意思吧,陈少一。” 江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少一仿佛在江浣身上捕捉到了某一个人的影子,轻笑:“不愧阿御喜欢你,你们俩个真的很像,这些话几天前他也跟我说过。” 江浣抿了抿唇说:“他最近怎么样?” 陈少一疑惑:“你不知道吗?” “没有,他怎么了吗?”江浣屏住呼吸。 “每年的这个时间,他就会消失几天。” “为什么?” 陈少一叹了口气,缓缓道:“他妈妈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