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择城眉头一皱,十分不满对方问出这种问题:“不自愿能来这里吗?” 程苪芸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和工作人员起冲突。 当钢印戳上红本,程苪芸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和李择城,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成为夫妻。 从爱慕到离开,再从特殊的兄妹变成板上钉钉的伴侣,这样急剧的变化几乎让她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梦境…… 走出民政局。 李择城脚步很快,让程苪芸差点跟不上。 他们的关系明明更加亲密,可横在两人间的沟壑却越来越深。 “现在,谁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李择城看着红本上两人僵硬的合照,神情叵测。 程苪芸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就见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两本鲜红的结婚证…… 第十九章 最糟糕的婚姻 程苪芸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夺。 “你干什么?!” 她又急又气,一边甩着衣袖扑灭那火苗,一边大口呼气想加速吹灭,却没料到燃得更旺。 “你凭什么这样做!” 一整天来,程苪芸一直都是低声低语的态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直接对着李择城怒吼。 “只是无关紧要的两张纸罢了……”李择城一脸冷漠,直到手中册子燃烧成灰烬才丢进垃圾桶。 “呵……”程苪芸轻笑出声,“既然无关紧要,为何又要逼我来这里?” 李择城冷凝着脸:“逼你?我是绑你了还是拿刀架你脖子了?” 程苪芸顿时语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凉到了心头。 “如果我不烧了这两个本子,现在你应该被我拉去了离婚窗口。” 李择城神情阴鸷地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地走上了车。 程苪芸看着他的背影,从来没觉得他有这么陌生过。 明知道这样的关系对彼此都是折磨,他为什么还要固执地走到这一步? 程苪芸觉得胆汁水都上涌到了嘴中,异常苦涩。 她掀开垃圾桶的盖子,不顾一切地伸手将那只剩残骸的册子找了出来,然后用丝巾小心翼翼包裹住。 对他而言,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两张纸;可对自己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啊。 等她整理好扭头一看,李择城的车已经不见踪迹。 他对自己,终究是由爱变恨了吧…… 这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婚姻! 程苪芸叹了口气,伸手扬停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她刚来到奶奶病房的楼层,还未靠近便看到两个黑衣人站在病房门口四处张望。 程苪芸心底一咯噔,连忙躲在拐角处。 是谁? 程苪芸脑海中跳出的第一个人便是程母。 昨天自己如果没有爬窗逃出,现在应该已经被母亲押送出国了吧。 她扭头想去罗俊贤办公室问问情况,却瞟到奶奶病房中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罗俊贤,另一个便是程母! 程苪芸慌得捂住嘴,连忙往墙角缩了缩,再用背包挡住脸。 待他们走远后,程苪芸才从楼梯间彷徨离开。 奶奶这里已经被程母守了人,她手机出了问题没法拨打电话出去,自己要怎么办? 程苪芸没有办法,只能搭车回了李择城的住处。 她按响门铃,屋里却一直没有动静。 他不在家,还是故意不给自己开门? 程苪芸不敢乱猜,身上没有钥匙,只能蹲坐在门口静静等待。 不知道坐了多久,肚子已经传来了咕噜的叫声,程苪芸都已经有了下楼去吃东西的念头。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 程苪芸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却因起得太急,一个眩晕又直直往前栽去。 她吓得面色全无,以为自己会和冰凉坚硬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却在下一秒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手机是摆设吗?”李择城脸色很差,说出的话更没有好态度。 只有他揽着程苪芸腰肢的手臂,还能微微证明她的安危,他依旧在乎。 “我手机坏了……”程苪芸声音小到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她以为他从民政局将自己扔下后便一走了之,原来他还是给她打过电话。 “走吧。”李择城顿了半响,才拉着她进电梯。 程苪芸皱了皱眉:“我们……去哪儿?” “婚房。”他轻飘飘地说着,就好像要住进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第二十章 事实夫妻 私人别墅区。 程苪芸下了车,看着那依山旁水的红漆白墙,整个人彻底愣住。 三层石阶上,原木栅栏内的院子中,种着两排黄玫瑰。 中间小道铺满鹅卵石,旁边一张长椅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眼前的一切,都曾在她笔下的画纸上出现过。 那是她梦想的家—— 一屋。 两人。 三餐。 四季。 有山有水,还有她最爱的黄玫瑰。 程苪芸怔怔看着李择城:“这房子……” 李择城目光有些缥缈,似是也回忆到了很久之前的过往。 “三年前开始着手设计,今年上半年才彻底完工。” 他迎风而立,额间的碎发盖住了眼,柔和了他冷峻的轮廓。 “对我们而言,这不是最好的选择。”程苪芸看着那敞开的大门,没有勇气走进去。 “但这是最不留余地的选择。”他看着程苪芸,神情复杂。 程苪芸垂着眼帘,有些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三层楼的别墅,每一处的装饰都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陌生,是第一次相遇;熟悉,是原封不动按照她画纸上的设计装修出来的。 若不是亲耳听见,程苪芸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李择城会为了她把这一切都变成现实。 直到李择城递过来一个崭新的手机,程苪芸才回过神。 “我不希望还有联系不到你的时候,拿好。”他就像在给员工办理入职手续一样,面无表情。 见他转身又准备出门,程苪芸连忙问道:“你不住这里吗?” “你难道做好了做事实夫妻的准备?”李择城瞥了她一眼,转身关门。 程苪芸愣了愣,没有出言挽留。 入夜。 程苪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空气中没有一丝属于他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神不宁。 她和李择城新婚第一夜,便是这样度过。 如果母亲知道他们两人已经领了证,只怕会暴跳如雷用眼神将自己碎尸万段。 突然,程苪芸脑海中跳出了尹亚楠的身影,那个李父安排给李择城的未婚妻。 现在自己一步跨成了李择城的妻子,她那未婚妻的处境,就变得十分尴尬了。 莫名心底有种愧疚感,有种夺人所爱的味道。 可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李择城的安排,她只是被动地顺从。 没有幸福,只有苦涩和彷徨。 程苪芸这样胡思乱想到半夜,终是扛不住困意,缓缓睡了过去。 早晨,她被一阵琐碎的声音吵醒。 程苪芸以为是李择城回来,没有多想便直接下楼。 没想到客厅中站着一个陌生女人。 “太太早上好,我是叶先生请来的钟点工。” 周婶将手中的工作牌给到程苪芸过目,证明自己是正规家政公司的员工。 “早。” 第一次被人唤做太太,程苪芸还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对方称呼李择城为叶先生,也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早餐已经做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可以呼叫我。”周婶态度非常恭敬,忙完手中的活便从侧门离开。 硕大的屋子里,又只剩程苪芸一人。 程苪芸看着手中的新手机,迟疑着要不要给李择城打个电话。 正思考着,那个男人已经进了屋,西服微皱,一脸倦意。 “你回来了?”程苪芸连忙起身,俨然一副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嗯。”他身上带着酒味,一边褪着身上的外套,一边往浴室走去。 程苪芸神情一滞,清楚看到他白色衬衣肩膀,有一个鲜艳的口红印。 “昨天晚上,你在哪?”她忍不住问道。 第二十一章 丈夫的权利 明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该问出这个问题。 可她看到那个口红印,还是没能沉得住气。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李择城站在浴室门口,将衣裳一件件剥落。 健硕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纹理分明的线条,带着原始的张狂和野性。 “如果婚姻只是你对我的惩罚,那我的确没资格。” 程苪芸心口突然一阵钝痛,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种难受感会如此强烈。 她转身往楼上走去,却在经过浴室门口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备受煎熬的,明明是我。” 李择城的声音带着痛苦,深黑双眸中翻涌着火焰。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