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一直都有拿钱支援咱们福利院,你这些救命钱我不接受……” 苏竹清执意将银行卡放在程院长手中,坦然笑道:“程妈妈,我自幼便是您带大的……这些钱一来孝敬您,二来给院里十几个孩子多添置些图书衣物,也算我最后能为咱们童心福利院能做的了……” “我的身体我清楚,生死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可怕的……您以前不是常教导我,要将生死置之度外,活好每一天最重要吗?” 苏竹清出生的那一天,苏父车祸去世,苏母受刺激过大情绪时好时坏,经常拿苏竹清撒气,最后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没有亲戚愿意带年幼的苏竹清,只有程院长用爱的名义治愈了遍体鳞伤的她…… 曾经,苏竹清以为李权哲会给她一个牢不可摧的家。 现在她才意识到,对她而言永远的港湾,只在这里。 第6章 分文不要净身出户 程院长劝不过苏竹清,只好暂时将银行卡收进抽屉,但还是嘱咐她不要断了吃药。 “不管什么病,保持好心情最重要……这里空气好,应该也适合你养身体……一定要按时吃药按时做检查,谨遵医嘱……”程院长语重心长说道。 苏竹清挽住程院长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笑着撒娇:“知道啦,程妈妈……” 叮叮叮——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乍地响起。 苏竹清拿起手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 她看了程院长一眼,有些迟缓地按了接听键。 “苏小姐,你母亲又发病了,赶紧过来一趟吧!”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 “她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发病了?”苏竹清心跳有些压抑。 “昨天来了个姓李的男人探视她,男人一走她情绪就不对了,今天用镇定剂都没办法……” “我马上过来……” 听到护士说姓李的男人,苏竹清脑子里马上跳出了李权哲的身影。 她来不及跟程院长多解释,急匆匆便走了出去。 医院。 苏竹清还未靠近病房,便听到母亲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那个扫把星……她害死了她爸,她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 苏竹清叹了口气,拢紧了外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玻璃杯就砸了过来。 她一个侧身,险险躲开。 “你还敢来,赶紧给我跪下!”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苏母气冲冲刷开医护人员的禁锢,拽着苏竹清走到墙角挂着的黑白相框下,“给你爸磕头!求阎王爷放过你爸,让他回来!” 苏母嘶声说着,揪住苏竹清的脑袋就往地上重重压! “砰!”额头磕地的声音,痛得苏竹清头昏目眩。 旁边的医护人员相视一眼,爱莫能助地退到了一旁。 这样的场景,已经无数次在他们母女之间上演。 镇定剂解决不了的狂躁,只要苏竹清受一顿毒打便能消停…… 苏母还在扯着苏竹清的头发强迫她磕头,双目猩红得全然没有将其当成自己怀胎十月生出的女儿。 “还我老公,还我苏振华啊……都是你害死了我老公,害我家破人亡啊……” “你为什么要出生,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去死,去死啊!” 直到苏竹清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苏母才喘着气松了手。 “我每天都盼着你死,你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苏母对苏竹清说道,眼底的恨意了然。 苏竹清看着双目猩红的苏母,有些释然地笑了笑:“妈,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再过阵子,我就会去陪爸,不会再来碍您的眼。 那个时候,母亲听到自己的死讯,应该会很开心吧…… 苏母的狂躁症冷静下来,医护人员进来给她重新扎针输液,并带苏竹清去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苏小姐,您和她已经没有监护关系,我们还麻烦您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主治医生满是歉意。 苏竹清6岁时,苏母在情绪癫狂之际将她从五楼扔下,被好心人及时送去医院才救回一条命。 也是那个时候起,政府出面将苏竹清带去了福利院,交给了程院长照顾。 “没事,等她心结解开,便再也不会发病了……”苏竹清轻声道。 等自己真的死了,母亲的心结也就彻底解开了。 …… 从医院出来,苏竹清没有直接回福利院,而是坐在车上给李权哲打了电话。 这些天她将李权哲号码拉黑,那个男人应该是联系不到自己才来医院见母亲。 “你在哪?”电话接听,另一端传来透着怒气的声音。 苏竹清看着镜中带伤的脸,淡淡道:“抽个时间去民政局把证领了,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你也别来刺激我妈。” 李权哲顿了顿,有些心虚道:“要不是联系不到你,我也不会去叨扰你妈……离婚的事见面再谈,三言两语说不清。” “我分文不要净身出户,还有什么说不清的?”苏竹清抬高了音量。 李权哲习惯了苏竹清这些年的乖巧顺从,这次他放低姿态还换来她的反驳回怼,不由得怒道:“你这么着急离婚到底想干什么?是在外面找了野男人,想跟他双宿双飞吗?嗯?!” 第7章 别妄想耍手段 苏竹清手一颤,感觉整颗心都被雷电击过。 她听到了什么? 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竟然指责她对感情不忠? “李权哲,你心知肚明,到底是谁在外面有人……” 苏竹清挂了电话,浑身都在颤抖。 从大学到如今,她整个青春都是给了那个男人,陪他吃苦创业,忍他花天酒地,盼他倦鸟归巢。 而如今,她没有力气再爱,也没有命再爱,所以要放手。 可她的放手成全,在李权哲眼中竟然成了背叛? 可笑至极! 苏竹清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 良久,情绪稳定,苏竹清擦干泪痕回了福利院,装作没事人一样和孩子们嬉戏玩闹。 程院长看着她额前的伤,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爱莫能助的怜惜。 苏竹清以为经历这一次,李权哲应该会爽快同意离婚。 可没想到三天后,李权哲派来联络自己的人不是律师,而是警察。 “苏小姐,李先生指控您蓄意伤害许筱筱,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苏竹清愣住,满是不敢置信。 她跟着警察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哭啼啼的许筱筱,还有柔声安慰她的李权哲。 李权哲看到苏竹清,脸色瞬间搭拢下来,怒气冲冲地拽着她到了走廊上。 “我不同意离婚,你就派人开车撞筱筱,故意让她流产是吗?!”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质问,苏竹清觉得荒唐无比。 “李权哲,你污蔑人也要讲究真凭实据,我没那闲工夫!” “敢做不敢认!筱筱说那肇事司机第一时间就给警察坦白了,是你雇凶伤人的!” 李权哲语气很恶劣,恶劣到每个字都好似钝刀在苏竹清心尖上划刀子。 血肉淋漓,疼痛不止。 “她许筱筱说什么你便信什么,那我呢?”苏竹清直直看着他,“我说我没有,你信我吗?” 李权哲看着苏竹清那苍白落魄的样子,一时间怔住。 但一想起母亲因为听到许筱筱流产而晕倒的事,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峻。 “我谁都不信,只信证据。筱筱的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妈已经气得住院了……” 孩子,孩子…… 苏竹清将五指攥紧,有些喘不过气。 “李权哲,这几天我一直在福利院,和你的许筱筱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我行得正坐得端,真相是什么你大可让警察直接来查我。” 她站得摇摇欲坠,但依旧挺直背脊。 正在这时,一个匆忙的身影走了过来。 程院长身边跟着负责这次车祸事件的警察刘队,手中还拿着一叠资料。 “车祸是真的,但肇事司机的口供是假的。” 见到程院长的身影,苏竹清鼻头瞬间酸涩:“程妈妈,您怎么来了……” 程院长慈爱地拉住苏竹清的手,声音中满是疼惜:“傻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和我说?” “我……”苏竹清话未出,已红了眼眶。 程院长抱住苏竹清,抬手轻轻拍着她消瘦的后背,转眸严肃看向李权哲。 “当初你娶竹清时,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说你会对竹清好一辈子,现在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李权哲身体一僵,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帘。 一旁的刘队将资料递了过来,并将调查出的情况一一告知了他。 许筱筱出车祸流产是真,但肇事司机是被其恐吓威胁,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