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骗骗自己的情况不算太遭,还有站起来的机会……” 邵云谦沉默,俞清付酸涩一笑:“很傻的想法对吧,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趁着自己还能说话,还没有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踌躇片刻,邵云谦突然开口:“等你好点,我带你回家。” 第33章 次日。 司忱被确认与许明薇的两桩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齐明将他送到公安局门口,伸出手:“池先生,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从许明薇身上发现李云铭的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司忱回握住后点点头。 转身间,却见一辆景肯停在路边。 细雨中,池父面无表情地站在车旁。 他怔了瞬后才走过去。 无言一阵,终归是池父先开了口:“当年我就看出许明薇不是好女人,你竟然还让她回司氏,你知道公司因为这件事惹了多少麻烦吗?” 劈头盖脸的责问让司忱脸一黑。 他以为父亲率先关心的应该是作为儿子的自己,想不到…… “我不像你,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看人当然没你准。” 司忱冷眼刺了句。 这话说得池父脸色一白,怒意爬上双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司忱丝毫不惧父亲的怒火,一字字道:“我说错了?从妈去世后,被你带回家的女人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吧。” “你!” 池父气的面红耳赤,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还敢顶嘴,你现在不仅连俞清付没照顾好,连池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三言两语再次挑起本就不合的关系,司忱看着他,语气冷冽刺骨:“行了!你那虚伪的善良做给谁看?给我死了二十年的妈?一个连妻子最后一面都不见,甚至都没去过一次她墓前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话音刚落,池父扬手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混账!” 伴着火辣辣的痛,司忱被打偏的左脸慢慢红肿。 池父似是也惊了,愕然看着倔强的他:“宴忱……” 司忱依旧秉着骨子里般的淡漠,慢慢收回寒冰般的目光,转身拦了辆出租车。 “你给我站住!” 池父又气又急,司忱却径直上了车。 看着远去的车子,池父像是卸下所有伪装,低头红了眼,疲惫无奈地叹了口气。 车窗外的街景在倒退,司忱心不在焉地看着。 脸颊的疼痛还在,却远比上心上的痛。 覆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他挥去儿时那带着刺的记忆,开始担心俞清付。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司忱一秒也没耽搁,直接去了俞清付病房。 俞清付已经醒了,因为对药物的排斥反应而不断干呕。 徐莉扶着吐到脸已经发青的俞清付,满眼心疼:“坚持坚持,把药咽下去啊俞清付。” 话音刚落,一双手将靠在她肩上的俞清付接了过去。 徐莉抬头一看,见是司忱,不由愣住:“池先生?” “我来吧。” 司忱让俞清付倚在怀里,接过徐莉手中的药和水。 见此,徐莉松了口气后起身离开。 “苒苒,张嘴。” 司忱轻声说着。 温柔的语气像羽毛,飘在俞清付心口,混乱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是……司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薄荷烟草味消失了,只有清新的柠檬香气。 见俞清付半张了嘴,司忱将药放进去后给她喂了温水。 可下一秒,她却开始剧烈咳嗽。 “咳咳咳……” 司忱下意识去擦她下巴的水渍,却见鲜红的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流出。 一滴一滴,染红了他的手背和洁白的被子…… 第34章 “她这段时间呕吐情况比较严重,伤害到了咽喉部黏膜,所以才会出现吐血的症状,平时不要给她吃太烫太硬的食物。” 听到医生的检查结果,司忱高悬的心才终于放下。 当看到俞清付满嘴血时,他只觉脑子里的一切都停滞了…… 医生离开,他缓缓坐到病床边,看着还在平复情绪的俞清付,鼻尖有些发酸。 他已经不敢想象,当眼前的人真要离开的那一刻,自己会不会疯掉。 听到司忱紊乱的呼吸声,俞清付缓缓转过头:“云谦说……你公司有事,需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了?” 闻言,司忱敛去眼底的不安:“当然要快点回来,难道让他拿心怀不轨的人陪着你?” 话虽难听,却不像从前带着刺。 俞清付无言。 邵云谦是医生,平时忙的脚不沾地,来也只是趁着休息时间,说几句话就走了,哪会像他这样,厚着脸皮一直寸步不离。 见她不说话,司忱又问:“不想见我?” 俞清付想回答明知故问,可看到他左脸上的巴掌印,不觉愣住:“你的脸……” 司忱混不在意地抿抿唇:“没什么。” 淡然的回应透着微不可察的低落。 俞清付看着他,复杂的心生出了丝同情。 司忱是何等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对他动手,能打他的,也只有作为父亲的池父了。 察觉到俞清付松软的眼神,司忱眸光亮了亮:“你关心我?” 被子下的手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俞清付又一次告诉自己,对司忱不能再心软。 越是心软,越是放不开,越会让他觉得两人之间还有可能。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以冷漠回赠。 见此,司忱也没有再说什么。 至少她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对他已经是恩赐。 替他捻了捻被角,他才起身说:“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说完,司忱离开的病房。 等脚步声消失,俞清付才长长舒了口气,无力感却悄然爬上了心。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司忱面前仿佛都是被动立场。 她不想两人闹得太难看,更不想在死之前都带着遗憾…… 思绪渐乱,让俞清付疲惫地阖上眼。 走廊尽头。 司忱习惯性地倚着窗,盯着窗外冒了新芽的树。 正好来查房的邵云谦无意一瞥,见他站在那儿,便走了过去:“出了什么事?” 司忱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放到远处的高楼上:“许明薇犯了事,我去协助调查。” 闻言,邵云谦不由想起那天说话夹枪带棒的女人。 高中时也在校门口看到过她,那时他就不喜欢那满眼诡谲的女孩。 想起昨晚俞清付的话,邵云谦低声说:“昨天俞清付说,她想回家。” 司忱怔住。 “我问过张医生,她术后的恢复还算不错,下个星期可以回家,如果肌肉僵直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就必须回医院治疗。” 邵云谦望向窗外:“我也答应她了,等她好点就带她回家。” 听到这话,司忱面色一沉:“这种事就不麻烦邵医生了。” 第35章 扔下这句话,司忱转身下了楼。 邵云谦也不再在意。 这些天他也想通了,只要司忱真心照顾俞清付,就当他是个免费的护工。 一个星期后,司忱给俞清付办了出院手续。 当被他抱上车,俞清付都还一头雾水:“ⓈⓌⓏⓁ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忱替她系上安全带:“你放心,肯定不是民政局。” 俞清付皱起眉,表情有些难看。 司忱这才解释:“带你回家。” 闻言,她眼底划过抹错愕。 回家? 自己想回家的念头似乎也就对邵云谦说过,司忱怎么会知道。 司忱上了驾驶位,发动车子驰骋而去。 一路上,俞清付都没有跟身边的人说过一句话。 直到看到熟悉的街景,才不由惊呼:“这是回我家的路?” 她以为,司忱口中的“家”是那栋自己守了四年的别墅。 司忱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 别说俞清付,就连自己也不想回那冷清清的别墅,仿佛一踏进去就能回到两人相互误会的过去。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景家门口。 司忱将人抱下轻轻放在轮椅上,推了进去。 推开家门,暖风伴着花香扑面而来。 被打扫过的客厅整洁明亮,茶几上的花瓶中插着开的正好的海棠花。 墙角的桌上,父母的遗照前也放着白菊。 司忱默默将俞清付推到景父和景母的遗照前。 俞清付红了眼,微颤的手抚过照片中父母的脸:“爸,妈……” 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让她难以说出口。 思念父母还在时的一家团圆,却更羞愧自己作为女儿,不仅没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还让母亲匆匆离开,自己连给他们磕个头都已经做不到。 泪水在眼眶打转,压得俞清付呼吸发窒。 司忱正要给她擦眼泪,却听她说:“你能不能……离开会儿。” 闻言,他皱起眉。 可看到景母的遗照,心里也明白了。 对俞清付来说,他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