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北轻飘飘的话像巨石砸在宋乐之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不用利器也能刺痛人的道理。 宋乐之的手慢慢收紧,眼中执拗翻涌:“我不走。” 话音刚落,郭建北直接越过她,跨进房里,快速将她带来的几件衣服全塞进行李包里。 而后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我不想跟你废话。” 宋乐之鼻头一酸,挣扎着反抗:“你是我老公,我住你这里怎么就不行?” “宋乐之!” 郭建北彻底黑了脸,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眼见就要被拉出门,宋乐之理智崩断,脱口大喊。 “郭建北,我已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了,你不离婚,还不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到现在连孩子也没有,你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 质问响彻满屋。 郭建北终于停了下来,可陈身的气压仿佛低了十度。 宋乐之回过神,也有些后悔。 可下一秒,郭建北松开她,扔下行李包。 一言不发夺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拿起桌上的钢笔,飞快签了字。 随后‘啪’的一下,他把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寒着脸大步跨出了门。 “警卫员,立刻把她带走!” 这一次,宋乐之没有反抗的机会,被警卫员强行‘请’回了陈家。 陈家,客厅里。 陈雪琳正包喜糖,见宋乐之被警卫员强行带回来,当即不给脸嘲讽起来。 “某些人啊想着去做军太太,结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赶出来了,真是笑死个人!” 宋乐之眸子骤然缩紧,却见陈雪琳拎着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是我哥叫我准备的结婚喜糖。” “他和筱语姐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你但凡还要点脸,就立刻从陈家滚出去!” 宋乐之脸色骤白。 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最快也要一个月才批下来,郭建北如果现在就和沈筱语结婚,那就犯了重婚罪,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 她捏紧包袱反驳:“我不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 陈雪琳冷笑一声,突然将一张鲜红的结婚申请书扔在桌上:“当年筱语姐在军校时就跟我哥好上了,眼看就要结婚,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丧门星,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刺眼的颜色如针扎进宋乐之的双眼。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知道郭建北曾和沈筱语差点结婚…… 蓦然间,说不出的惶恐裹挟住了宋乐之的心。 郭建北签了离婚报告,又把她赶出了家属院,原来不是因为她,而是要给再婚做准备? 那她的安安怎么办? 没有安安,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夜渐深。 郭建北今晚陪参谋长喝了不少酒,这个点回部队太晚,他便转道回了陈家。 解开衣领,他步伐趔趄走进客房。 隔壁主卧门缓缓打开条缝,宋乐之看着郭建北的背影,不由伸手缓缓按在小腹上,想着安安…… 她的手慢慢握紧,眼底闪过抹坚定。 十几分钟后。 只穿了条短裤的郭建北擦着湿发,开门走出浴室。 刚走出一步,他察觉不对,骤然抬头看向床边。 只见宋乐之穿了件极薄的裙子坐在那,黑发松散,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和双腿白皙如雪,哪怕是在昏暗的钨丝灯下,也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喉咙顿觉干涩,沉下脸低斥:“出去!” 宋乐之顶着羞耻,起身上前环住他有力的窄腰:“今晚我想跟你睡……”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男人一句讽刺:“宋乐之,我记得几个小时前,我们已经签了离婚报告了,你还想投怀送抱?” 男人的酒气浇在宋乐之鼻尖,熏得她面颊发红,眼眶发酸。 可她没办法,她还没怀上安安…… 她豁出去般,仰头吻上他的的喉结:“报告还没批下来,我们还是夫妻……” 郭建北下腹猛然收紧,一瞬将人按倒,发狠盯着她的眼眸:“宋乐之,你就这么下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