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顿时乱成一团,再繁茂的家族,败落只要瞬间。
“璧禾,快去求姑爷……”苏母撕心裂肺哭喊着。 北镇抚司的诏狱,进去就再难出来! 锦衣卫们绕过苏暮枝,凶狠利落的将苏府上下绑起来押走。 混乱中,苏暮枝冲到冉临渊面前,颤声问道:“是你做的吗?是不是你?我在苏府安安分分待着……” 一日一日的熬着……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冉临渊嗤笑,残酷开口:“放心吧,就是株连九族,也不会有你。” 苏暮枝抖得更厉害了,这么大阵仗,她爹是真的摊上事了! “别的地方灾民喝的粥和清水差不多,而我爹管辖的地方,可以做到粥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粥不渗出水!为了让灾民吃饱,我爹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我娘的嫁妆都变卖了!这样的官,怎么可能会贪墨粮款?” “苏大人真是高风亮节,大义凛然。” 苏暮枝眼眸亮了亮,就听到冉临渊话头一转,“可这些与本座有什么关系?本座只是奉旨拿人。” 她倏地跪下,不住哀求道:“青铉,求求你了,我爹娘年纪大了,受不了诏狱的!” 冉临渊无动于衷,高高在上的讥讽道:“你不是要嫁给那个下等人吗?夫君重阳之灵位……苏暮枝,你以什么身份求我?”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我这去把那个牌位烧了……” 有了冉临渊的的吩咐,苏家人在诏狱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然而半个月后,等来的判决结果却是——苏氏父子二人秋后问斩,苏母流放边疆。 苏暮枝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肝胆俱裂! “为什么会这样?!” 冉临渊淡淡道:“陛下震怒,责令严惩不贷。没有株连你苏家九族,已是龙恩浩荡。” “可我爹有什么错?明明没有贪墨……” “因为他无能,导致士兵和灾民伤亡。无能之人,为何不能斩?” 苏暮枝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她爹管辖的灾民能吃饱,引得别处灾民纷纷涌来,引发了暴.乱,这也怪罪她爹? 倾家荡产赈灾,怎么还成了错? 苏暮枝不甘,不服,不信,到处去求苏父的同僚。 世态炎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世家叔伯们,雪中送炭的一个也没有,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好心”劝她,安心跟着冉大人。 酒楼。 一个锦衣卫千户拉着苏暮枝入座,眼里闪过不怀好意。 这罪臣之女憔悴枯瘦,丑得像鬼,为何钟夫人会觉得是威胁呢? 他将一碗酒塞到苏暮枝手里,“喝!你喝几杯,就能让在座几位大人给你爹说情!” 苏暮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口小口喝着。 千户嫌她喝得慢,猛地托住碗底,将酒全都灌入她嘴里,差点没给呛死。 苏暮枝克制不住地咳出血,她没有停顿,而是将血合着酒一起狠狠咽下去。 顿时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体内四处拉扯,将本就破败如筛子的身体给撕裂,绞碎! 一碗接一碗,面前围了一群人,不断传来叫好声。 苏暮枝木然的喝着,身体已经没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 桌上的空碗越垒越高,多一个碗,多一丝希望…… 千户忽的恶意开口:“其实,不用活在斩首的恐惧中,就此解脱,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苏暮枝一愣,就听到他继续说道:“诏狱刚传来消息,你父亲突发恶疾,不治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