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难以置信地瞪向樊铎匀,胸腔里腾地窜起怒火!
她着急地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你怎么能把康康送到温竹心那里?她会害死它的!】 樊铎匀看到纸上的字,顿时皱起眉。 “沈玉兰,就算你对竹心有敌意,也不该质疑她作为医生的基本道德和专业素养!” 沈玉兰顿时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发麻,心里又急又气。 【我不是在因为这些感情问题争风吃醋!】 【温竹心是给人治病的,她怎么能做兽医的工作?!】 沈玉兰越想越急。 写下这些话,也不管樊铎匀看不看,大步朝外走去。 她知道温竹心上班的地方,她要去把康康带回来! 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樊铎匀一把拉住手臂。 他声音冷厉:“你要去哪?都已经哑了,就安分点,别无理取闹。” 沈玉兰心里一片鲜血淋漓,红着眼甩开了他的手。 接着快步跑回家,骑上那辆许久没骑破破烂烂的二八大杠,直奔卫生院而去。 没骑多久,她就发觉樊铎匀开着车跟了上来:“上车!” 他降下车窗说:“如果你是去找竹心麻烦,我不会袖手旁观。” 沈玉兰心头一刺。 她都已经是哑巴了,还能怎么找温竹心的麻烦? 沈玉兰抿紧唇,没理他,脚下蹬得更快。 半小时后,卫生院。 沈玉兰狼狈赶到,甚至顾不上停车,直奔温竹心的诊室! 不想推开门,就看见温竹心正蹲在地上,给康康注射药物! “康康!” 沈玉兰瞳孔骤缩,喊了一声想阻止却没有任何声音。 她赶忙大步上前将温竹心的手一把拉开,紧张地查看康康的状况。 “啊!”温竹心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竹心!” 紧跟着过来的樊铎匀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大步上前扶起温竹心,冷声呵斥:“沈玉兰,我警告过你,你别不知好歹!” 温竹心楚楚可怜地拉住樊铎匀的袖子:“敬韫,我只是在给狗狗打治疗针……” 可下一瞬,被注射了药物的康康就开始抽搐,发出痛苦的哀鸣。 “康康!康康!”沈玉兰赶忙抱住康康,紧张呼唤着它的名字。 可嗓子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康康大概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和不舍。 一个眼神,沈玉兰就明白过来。 她的心脏一阵阵紧缩,手脚止不住发冷不断比划:【对不起康康,我不该把你交给别人,都是我的错,你再坚持坚持,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别的医院……】 康康却费力仰起头,轻轻蹭了她的掌心。 它眼角流下一滴晶亮的泪水,却咧着嘴好像在笑:“汪……” 像是在和沈玉兰说没怪她,也像是在和她道别。 这声之后,它就缓缓闭上了眼。 沈玉兰的眼泪不断往下砸,不断喊着康康的名字和它道歉。 可喉间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 她不断摩擦康康的身体,想让它暖起来,但它还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寒风包裹着悔恨,一片片隔开她的心。 脑子里满是康康陪着她走路过的这五年。 康康入队时,小小一只在她的腿边拱。 出任务时,康康永远冲在最前面,遇见危险会第一时间咬住她的裤腿! 甚至救过她不止一次…… 嗓子哑了退役之后,没人再留在她的身边。 这漫长孤独的时间,也是康康一直陪着她…… 为什么,只过了一天,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沈玉兰抬起泪眼,想问温竹心究竟做了什么。 可一瞥眼,就看见旁边桌上的药瓶。 上面明晃晃地写着“氯化琥珀胆碱注射液”! 那是一种高强度麻醉药物,村里都交毒狗针,一管药就能毒死一只狗! 沈玉兰瞳孔一缩,压不难过起身一把抓过瓶子举到温竹心面前:“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她用尽气力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仇恨,却只有口型,发不出一丝声音。 温竹心害怕地往樊铎匀身后躲,心虚地说:“我、我只是不小心把治疗针和琥珀胆碱弄混了……” 她是医生,怎么可能弄混?!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玉兰恨不得跟她拼命,双目猩红地扬起巴掌扇过去! 还没碰到,她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无法挪动分毫。 沈玉兰扭头看去,对上樊铎匀冷漠的目光。 他厉声警告:“这狗得了那么多病,竹心是好心给它安乐死。” “沈玉兰,你要是敢动手,我现在就可以处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