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砸在贺妤初身上,就像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她臊得慌,心也疼的厉害。 周围还有工人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眼光,更是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 而孟婉还在哭诉:“绍庭,我知道嫂子看我不顺眼,怀疑我偷工减料,投机倒把,自从我父亲被打成敌特,其实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 这真是好大一盆子脏水。 偏偏贺妤初还没法辩解。 她失控只会如了孟婉的意,坐实自己的罪名。 贺妤初强压情绪看向程正风:“这件事,我们回去说。” 程正风沉沉看了她一眼。 大约也是知道这件事继续闹下去不好看,当即安排人疏散了工人。 接着上了车。 贺妤初赶忙跟上他的步伐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贺妤初一直想找机会跟程正风解释,可看着他冷硬的面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回到家,贺妤初才找机会拦住他:“你就听信了孟婉的一面之词,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程正风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她:“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贺妤初一阵哑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我确实是给了那个工人钱。” “但我只是拜托她帮忙查一下孟婉,之前我告诉你孟婉并不缺钱你不信,我想拿出真凭实据让你相信!” 话一出口,男人的目光变得厌恶:“贺妤初,你本身这种行为就是错的。” 贺妤初触及他的目光,目光一点点灰暗下去。 她这种行为怎么就错了? 她只是想证明孟婉并不像他心中想象的那样,并不值得他喜欢,记挂。 可在他眼里,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不等她说话,又听程正风一脸正义地说:“这件事情,我会严肃处理。” 接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贺妤初看着他的背影和关上的门,独自在屋里坐了一夜。 可等到第二天,也没等到程正风所说的处理。 她心中担忧,就去部队找他,随口问了一个哨兵:“你们陆团长呢?” “陆团长出任务去了。” 等贺妤初想问一句出什么任务,却被哨兵一句“机密任务,不得外泄”给搪塞回来。 贺妤初心底被失望填满,又隐约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 程正风也出了一趟任务,三两天,但是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又在医院躺了好久。 贺妤初又担忧又心烦,天天忙完工地就往军区医院跑,想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看看能不能遇见程正风。 谁知,这天好不容易在医院打听到程正风回来的消息。 结果一到程正风的病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孟婉的声音:“绍庭,我帮你擦擦背吧……” 贺妤初顿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程正风的妻子。 她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又不想。 这时,病房里的孟婉却发现了她:“嫂子。” 贺妤初深吸一口气进屋。 就看见程正风手臂吊着,动作似乎很不方便。 贺妤初咬牙,干脆从孟婉手里接过毛巾:“还是我来帮你擦吧!” 罕见地,程正风没有反对,而是轻应一声:“辛苦了。” 贺妤初看见孟婉在一旁咬牙切齿,心里那股气终于畅快了。 她有心想要和程正风缓和关系,主动说起之前那件事。 “之前那件事我反思过了,我不应该打探孟婉同志的隐私。” “嗯。”男人轻应一声。 贺妤初看程正风面色平常,以为这件事就到这这里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 门口却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个处级以上的干部直接奔着贺妤初走过来。 “贺妤初同志,我们是军区思想部的,有人举报你思想有问题,冤枉别的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贺妤初怔愣在原地,脑袋当头一棒:“……什么,谁举报的?” 下一秒,就听身后响起程正风正义凌然的声音:“我举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