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暗。 两个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喷撒在鼻尖。 庄昕月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们虽然结了婚,可白予安从没有碰过她。 而现在…… 正想着,白予安忽而吻了下来! 唇舌纠缠,呼吸交融。 大手在她身上点起火。 庄昕月红着脸闭上眼睛,主动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正情动时。 白予安咬着她的耳垂,发出一声喟叹般的轻唤:“月玫……” 第3章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悸动和暧昧瞬间消散。 庄昕月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对上了白予安微微一怔的目光。 然后,他忽然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又吻了下来。 庄昕月想起从前听人说过: “昕月跟月玫两个丫头长得真像,把眼睛一遮,下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白予安认出来了,却还是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 庄昕月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也打湿了白予安的指缝。 她只是不能说话,不代表她没有感情没有心…… 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一直蔓延到心底。 庄昕月颤抖着闭上眼,被动承受白予安给的一切…… 昏沉起伏间。 她又想起十三岁那年,自己回家路上被醉汉拖进巷子里。 绝望之际,白予安就像天神降临一样出现,将那个醉汉打跑。 他将自己衣服披到她肩上,安慰她:“长大后和我一起去部队吧!等你变强,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段差点被凌辱的记忆,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唯一的阴影。 可那天的白予安,也是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就因为他那句话,她长大后去部队,也做了训导员。 “庄昕月?” 白予安冰冷的声音响起。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泡亮起。 庄昕月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清醒冰冷的眼睛。 白予安朝她肩头的暧昧痕迹看了一眼,脸色更沉。 庄昕月心里咯噔一下,无措地攥紧了被子。 白予安薄唇紧抿,下了床边穿衣边说:“既然醒了就回去吧,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一句话,把他们的关系划的泾渭分明。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 她想要解释,却无从表达。 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涩意,穿上衣服离开。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芦花村时,村口坐着几个大妈。 看见她过来,就阴阳怪气地指指点点。 “啧啧……看这哑巴衣衫不整的,走路都别扭,这是终于不用守活寡了?” “切,谁不知道她男人连话都不乐意跟她说?依我看,八成是偷人去了!” 听着这些张口就来的造谣,庄昕月心口微刺。 哑了之后,她就习惯了因为无法反驳而被造谣。 也习惯了不和人群打交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狗叫。 庄昕月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来接她的康康对着几个大妈“汪汪”吼着。 大妈们脸色骤变,赶紧起身走了。 康康顿时咧着嘴,耀武扬威的跑到庄昕月身边蹭了蹭她的腿。 像是在说别怕,我保护你! 庄昕月被它的样子逗笑,一人一狗相伴着回了家。 一进门。 院子里的其他小猫小狗就纷纷摇着尾巴扑了过来。 它们高兴地蹭蹭庄昕月冰冷的掌心,又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给庄昕月取暖。 小泰迪暴暴还叼着窝里的小垫被,“嗷嗷”着不断示意她盖上。 庄昕月心口一暖,淤积的情绪全部散去。 虽然她总是被针对,无人理解,但她拥有康康和这里的猫猫狗狗。 并不孤独! 接下来的几天,庄昕月几乎都在忙救助站的事情。 转眼,除夕到了。 这天,庄昕月天不亮就起来,去救助站给猫狗们也做了一顿团年饭大餐。 接着回家,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因为白予安答应晚上来她这边吃年夜饭。 忙到晚上,把菜端上桌后。 庄昕月又特意换上结婚时买的红大衣,擦上口红喷了香水,满怀期待地等着。 可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菜热过几遍,白予安都没有来。 外面响起热闹的鞭炮声。 新年到了。 家家户户都在团圆,收音机里的春晚也在倒计时,只有庄昕月是一个人。 坐在桌边,等到菜冷,等到心冷。 只有小狗暴暴,叼着小碗围在她腿边,不停地转,似是在催促她吃饭。 庄昕月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头:【暴暴吃吧,我在等人。】 暴暴歪了歪头,这才放下菜碗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庄昕月双眼一亮,连忙过去开门。 不想门刚打开,来人就闪身进来,扑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下一瞬。 一股烟酒臭味钻进鼻腔,陌生男声在庄昕月耳边响起:“嘿嘿,小娘们儿半夜不睡,等男人来疼你呢?!” 不是白予安! 庄昕月心头一凛,下意识抬脚踹去。 可她劳累了一天,身上还有之前执行任务留下的旧伤,没能把人踹开。 那人体型太高大,直接将她压到地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你那天偷人回来,全村都看见了!反正都是偷人,跟谁偷不是偷?!” 粗暴的动作,勾起了庄昕月十三岁那年差点被凌辱的阴影。 “救命!” 她叫不出声,只能绝望地挣扎着,不住地摇头,满眼哀求。 下一瞬,没关严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声高亢的叫嚷响起:“天哪,白营长!你家媳妇大年三十还偷人哪!” 庄昕月挣扎的动作一顿,连忙扭头看去。 就见一群村民举着电筒围在门口,为首的人,正是满面阴沉的白予安! 第4章 庄昕月连忙推开了身上的人,拉紧被扯烂的衣服爬起来。 那个男人慌张退开,指着庄昕月慌张地说:“是她!她先勾引我的!” 围观的村民也窸窸窣窣地议论。 “哎呦,连二牛这种老实人都被她勾搭上了,真是个贱蹄子!” “看她打扮得这么骚,可不就是在等男人!放以前,这种烂裤裆的就该被拉去浸猪笼!” “不!不是的!” 庄昕月委屈又急切地看向白予安,一边摇头,一边比划。 可气声划过嗓子只有阵痛,没有任何声音。 白予安没看她,眼神冰冷地瞥向男人:“滚!” 男人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跑了。 村民们原本想看热闹,但碍于白予安脸色难看,只能叽叽喳喳的走了。 等混乱的场面彻底平静下来,庄昕月才松一口气。 她强行按下心悸,着急上前比划着向白予安解释。 “我真的没有,我在这里等你,他是突然……” 不想倪月玫忽然从白予安身后窜出来,满脸心疼地抱住她的手。 “昕月,还好我一直催着予安早点过来你这边,不然真的要酿成大祸……” 庄昕月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霎时断了。 她怔愣地看着倪月玫,心里一阵阵发寒。 为什么除夕夜,白予安会和倪月玫在一起?! 她正想向白予安要一句解释。 下一瞬,却听倪月玫又说:“予安,我跟你说过的,就算想离婚,也别用这种方式,让昕月多难堪啊!” 庄昕月脸色一白,双手比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白予安想要离婚,所以制造一个捉奸现场,好名正言顺将她甩掉?!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刚好出现,还带着一群村民“撞破奸情”…… 庄昕月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摔在地上,一瞬间支离破碎。 心里越痛,她的头脑却越清明。 庄昕月挣开倪月玫的手,双眼通红用手语质问白予安:“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明知道我的阴影在哪!” 可手势没做完,白予安就扫过桌上冷透的菜:“以后别这么浪费粮食。” 丢下这句,他径直转身,和倪月玫并肩离去。 没有解释,没有关心,没有多余的话语和眼神。 只剩下庄昕月的疑惑和遍体鳞伤的心。 她脱力一般垂下僵举着的双手,头一次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爱错了人…… 许久,等冷风吹得庄昕月打颤。 她才恍然觉得不对! 太安静了。 康康暴暴就在院门口,它们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叫过?! 庄昕月的心猛然一沉,匆匆跑了出去。 就见康康趴在狗窝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好像很不舒服! 而暴暴则焦急的在康康身边,不断用舌头舔康康! 庄昕月双手都在颤抖,慌张地去摇它。 【康康!康康!】 康康被摇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安抚般舔她的手。 庄昕月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它们进了屋。 康康大概知道她心里难受,一直陪着她静坐着。 暴暴叼来它平常最爱的玩具——庄昕月编织的草蜢蚂蚱。 跳起来放进她的掌心,想让她开心! 庄昕月看着小狗干净澄澈的双眼,暖意涌上眼眶,差点掉下泪来。 大年初一。 庄昕月照例牵着康康去了救助站。 她没有亲戚要走,陪她过年的一直都是这些流浪猫狗。 刚喂它们吃完饭,门口就传来响动。 倪月玫穿着艳丽红大衣走进来,纤手在鼻尖嫌弃地摆了摆:“昕月,你每天就呆在这里?” 接着小心翼翼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当年那封信,你不是没给予安吗?那信你放在哪了?还是扔了?” 看她这副心虚试探的模样,庄昕月立刻就知道她的意思。 她心头冷笑,拿出身上携带的账本和笔,写下:【我知道你在信里写了什么,我不会让你拿去销毁的。】 倪月玫脸色一变。 之前的亲昵热情都潮水般褪去,露出水面下尖锐的恶意。 倪月玫狞笑了声,咬牙道:“你一个哑巴,还想跟我争?” 庄昕月被她这副模样刺了一下,但也不惊讶:【当年是你自己要走。】 倪月玫依旧不依不饶:“庄昕月,就算你把那封信拿到他面前,他也只会相信我!” 最后,倪月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