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千年冰魄在争抢中,掉入黄河的消息传来。 神奇的冰魄及失窃案被京城民众津津乐道了一段时间,没几天,大伙儿又被另一个新的事件吸引了注意力。 冉大人几个月前的盛大婚礼还没过去多久,他又要成亲了! “看不出冉大人还是个风流人物……” “嗨呀,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是成亲不是纳妾?” “成亲!我打听来的就是成亲!” “平妻还能娶三个的?” …… 第28章记住了吗? 茶楼里,有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商人摇着折扇,说道:“第一位妻子姓苏,要不是前段时间苏家垮台,我还不知道那女人是苏家的……” 旁边一个纨绔附和:“姓苏的女人可以忽略,冉大人也不看重她。要不怎么她爹娘弟弟说死就死了呢?” “就是就是,我那次还看到孙千户在酒楼捉弄她,骗她说喝一碗酒就多一个人为她爹说情,那苏夫人是个孝女,硬是喝到吐血!” “苏家的亲戚族人都有多远闪多远了,外人更不用说了。总之,世态炎凉啊……” “不说她了……说说第二个钟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失宠了,新人转眼成旧人。” “大家都是男人嘛,变心起来很快的。倒是那个钟夫人长得也就是个小家碧玉,不知怎的就对了冉大人的胃口?” 忽的,说话这人看到自己对面几个男人见鬼的眼神,还来不及回头,就看到一把钢刀架在自己肩上。 几个锦衣卫恶狠狠冲过来,将这一桌人围住。 真是神出鬼没啊! 这几个男人吓得腿软跪地,快要吓尿了。 他们以为是喜事,就大意了。 可上次这么讨论也没惹到锦衣卫啊! 为首的掷地有声道:“哪来的钟夫人?从来都只有苏夫人,记住了吗?”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瞬,大喊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们只知道苏夫人!” “冉大人的夫人从来都只有苏夫人!打死也不敢忘了……” 几个锦衣卫收刀入鞘,离开之前将那个提到“孙千户”的男人给带走了。 此情此景在好几大繁华街道都有出现,很快传开,京城百姓再不敢提“钟夫人”三个字,连同姓钟的夫人,都不敢叫了。 诏狱。 一个男人被绑在刑椅上,惊恐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里他不陌生,都记不得有多少次,他在这里严刑拷打别人。 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 “哎呀呀,让我看看这是谁……” “是咱们的昔日同僚,真是有点下不了手啊,嘿嘿!” “袁千户这话说的有点不对。他是您的昔日同僚,是我的昔日上峰。” 说话的男人穿着百户的衣服,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意。 “徐百户,这次空出来的位置,你最有希望顶上,以后咱们就是平级了。” “借您吉言嘞!” 孙千户,不,他入了诏狱,已经不是千户。 孙毅惊惶吼道:“你们几个喽啰休想动我!我要见大人!” “死到临头还嘴硬,说我们是喽啰。” “想什么呢?你之所以在这,就是大人亲口交待的。” 这话一出,孙毅本就惊恐的脸闪过一丝狠意。 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但他不想死个明白了,只求死个痛快。 见孙毅嘴巴蠕动,袁千户大惊失色,眼疾手快卸了他下巴。 徐百户的脸也跟着白了,后怕道:“好险!差点咱们就完了……” 要是孙毅这么轻松死去,那这刑椅上的人就是他们俩了。 “啊……呃……” 孙毅下巴剧痛,心脏紧缩。 像是解答他的疑惑,突然响起几声鬼哭狼嚎。 这样的惨叫在人间炼狱不足为奇,可这几个声音是孙毅熟悉的。 他仔细回想着,自己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在酒楼那次,一起捉弄那位苏夫人! 第29章怎样的国色天香? 孙毅大骇,那个苏夫人不是弃妇吗? 怎么忽的被大人如此看重? 可就算知道这些也没用了,他已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啊——!” 四声残惨嚎过后,孙毅手筋脚筋都被割断。 更可怕的,这还只是开始。 酒水哗哗而下,淋到他的伤口上,痛得抽搐不止,眼珠暴突得要掉出来。 进一回诏狱,果然是恨不得没有出生过。 孙毅觉得语言形容不了这种痛苦,当然他也说不出什么语言了,眼里写满无尽的悔意。 悔不该捉弄一个弱女子,悔不该动作太慢,进来的时候就该咬舌自尽的! 见徐百户又抓起一坛烧刀子,孙毅绝望之下竟然露出嗤笑,再来,他也已经麻木了,没有感觉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灌人喝酒,那我们不招呼招呼你,也说不过去是吧?” 一个漏斗粗鲁塞入孙毅的嗓子眼,整整灌入三坛酒,还很注意的不让他被呛死。 孙毅瘫在那里,肚皮鼓胀如怀胎七月,不断有酒水从他合不拢的嘴里流出来。 “这也出来得太慢了,很难受吧?看在曾是同僚的份上,我们得帮帮你。” 在孙毅目眦欲裂的无线恐惧中,袁千户抬脚,踩在他肚子上。 伴随着行刑人张狂而病态的大笑,孙毅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屎尿失禁,肠穿肚烂,酒混着血从嘴巴、鼻孔、耳朵里流出来…… 最后他隐隐听到那两人说着“快回去洗漱一番,还得赶去喝大人的喜酒”,牢房就陷入死寂。 孙毅在心里嘶喊着,不要走,回来,继续啊…… 为什么他还没咽气? 一个千户的消失根本无人在意,更何况全城注意力都在冉青铉的婚礼上。 “不愧是冉大人,成亲一次比一次盛大。”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他青眼?” “我看到了,这花轿是从冉府抬出来的……” 此话一出,人们纷纷惊讶,这是什么规矩? 况且那个花轿比一般的花轿大很多,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窥不到新娘的一丝一毫。 冉青铉骑在高头大马上,眼角眉梢都带着冰雪初融的暖意,时不时回头看看花轿,每看一次,笑跟着加深一点。 他幻想着,那里面坐着活生生的苏璧禾,盖头下的容颜清丽绝伦,含羞带怯,忍不住偷看骑马的新郎官。 往后,他的家就真的是个家了,永远都有个她在等着,无论多晚,万千灯火中都有一盏是特意为他亮着。 风尘仆仆回到家,无论多累,一声“青铉,你回来了”,疲惫就能不翼而飞。 花轿再度停在冉府门口,在无数期待的目光下,冉青铉没有用牵红,而是将新娘抱了出来。 果然是冉大人,与众不同。 也有不少人嬉闹着,这是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起哄声将有些莫名诡异的场面弄得热闹了些。 而新娘没有挣扎也没有羞怯,就那么柔顺地依偎在他的肩头。 众人望眼欲穿,恨不得眼睛能穿透红盖头,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第30章岚樱公主 冉青铉抱着新娘迈入大门,众目睽睽之下,拜天地和高堂,新娘依旧在他怀里。 莫非新娘腿有疾,行动不便? 锦衣卫们很快将这异样的滞涩给压了下去,当作新娘毫无异常,怎么喜庆怎么闹。 林铠武充当傧相喊着“夫妻对拜”,艰难地露出喜色。 也只有他知道,新娘是谁。 大人觉得抱着一副空壳拜堂,就能安慰自己给过苏璧禾婚礼了么? 夫妻对拜,该如何? 冉青铉面不改色,额头轻轻碰了碰盖头下苏璧禾的额。 无视众多惊诧的目光,他朝宾客宣布道:“这是本座的苏夫人,闺名璧禾。” 众人第一反应是,又姓苏? 不过因为多数人也不会在意后宅女子闺名,没什么反应。 知道的人不由交换眼色,苏璧禾,那不就是第一个夫人吗? 何止,还是罪臣苏鹤之的女儿。 印象中,冉大人确实没有跟这个夫人举行过婚礼,如今在她家破人亡后,补一场仪式,以示看重? 冉青铉自然不会搭理旁人的胡乱猜测,说罢就带着苏璧禾进内院去了。 还是锦衣卫们淡定,招呼大家吃吃喝喝,把场子给造得热闹无比。 总之,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冉府各处都是喜庆的红,冉青铉抱着苏璧禾回到惊鸿轩,放在床上。 轻轻揭开盖头,他仔细巡视着她清秀雅丽的睡颜,每一寸都不放过。 “我要出去招呼客人,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什么?舍不得我走,那我就不去了,没什么比陪你重要。” 冉青铉将房内那对粗长的红蜡烛给点燃,它们将燃烧到天明,意味着长长久久。 可就是这蜡烛偏偏煞风景,明明室内无风,蜡芯完整,才燃烧了一会儿就没了,毫无预兆的灭了。 他怔怔看着,没有再去点燃,就这么呆滞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黑暗加重了死寂,间或有呜咽声响起,隐忍压抑…… 冉青铉独树一帜抱着新娘的拜堂,很是被京城民众谈论了一阵子。 新鲜事层出不穷,这个被渐渐揭过去,但大家对苏夫人一直保持着好奇。 她从不交际,深居简出,确切说是从没人见过她。 冉大人对她的宠爱独宠无人不知,护得很紧,让人想讨好都无从下手。 也有人不以为然,花无百日红,娶她之时距离上一个钟夫人也没多久。 这话一出,周遭的人立刻退远了些,居然还敢提钟夫人?! 那人白着脸捂嘴,冷汗淋漓。 一晃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