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如针锥心。 白盈强扯嘴角:“我的解释和她的只言片语相比,就那么不堪吗?” 莫尘封嗤然:“你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闻言,白盈眼角泛红,心揪作一团。 她抑着胸口的钝痛,用尽全身力气问:“若当年自小和你约定终身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莫尘封狭眸一眯,双目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若当日和本王约定终身的是你,本王宁愿去死。” 第二章 听此恶言,白盈如遭雷击。 儿时给予她热烈拥抱的温润少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莫尘封怒火攻心,强拽着那单薄的身体出了殿外。 可感受到那轻飘飘的重量时,他心底突然生了丝别样情绪。 她怎的这样瘦…… 然那些微不可察的不忍转身即逝,莫尘封将人丢到雪地之中:“你倒不如死在这雪地里,让你看看你自己有多肮脏。” 飞雪落在白盈身上,寒意远不及他言语间的薄凉。 她如具木偶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无生气地躺在雪中 这时,身着华服的浅南烟被妖仆搀扶着过来。 “是烟儿自己身体不好,不要怪姐姐了……” 她声音虚弱,即便一身病也遮不住明艳的容貌。 莫尘封脱下大氅将浅南烟裹上,语气温柔:“天寒地冻的,何苦为了个毒妇跑这么远替她求情。” 白盈看着他们,本以为这番恩爱早已让她无悲无喜,但是那相握的双手还是如握住了她的心一般,痛苦难当。 她脸色一浅,终是压不住喉间那股腥甜,鲜红的血落在雪地中,纯净的浅和刺眼的红触目惊心。 浅南烟眉眼掠过丝得意,嘴上却不忘劝慰:“墨渊待人一向宽厚,只要姐姐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妹妹也不会怪你……” 闻言,白盈眸光一怔。 认错?她何错之有? 若说错,便是她不该遇见莫尘封。 不见,便不念。 浅南烟靠在莫尘封胸口:“墨渊,你原谅姐姐吧,她可能是一时迷了心窍,烟儿没关系的。” 莫尘封眉宇间闪过抹心疼,转而瞪了眼白盈:“看在烟儿替你求情的份上,饶你一命,如有下次,本王绝不轻饶。” 语毕,抱起浅南烟离去。 被华裘包裹下的浅南烟,看着白盈面无血色的脸,嘴角勾起诡魅弧度。 雪落满头,白盈才蓄足力气起身,拖着几近冻僵的身体回殿。 她是天底下最后一只九尾狐,生性属火才幸免于难。 夜深,半梦半醒间,白盈恍惚看见了儿时的莫尘封。。 他站在梧桐树,像凡人般勾着她小指:“拉勾不许变,你长大后要做我做新娘子。” 一瞬间,稚童又成了翩翩少年。 他轻轻拥抱住她,在她替他挡下七劫后许下诺言:“你放心,待我再历一劫归来,娶你做我的新娘。” 白盈攥着衣角,悲苦的呜咽溢出唇角。 她靠着这些回忆撑到现在。 即使在这冷如冰窖的偏殿,她也还是有一瞬春风拂面的宽慰…… 一连数日,白盈再未见过莫尘封。 阿应偶尔会落在窗台,听她细说着无奈和牵挂。 直至这天,白盈正休息,一个梦窕身影踏了进来。 “姐姐不亏是九尾狐,取了五年的血,还能恢复的这么快。” 浅南烟打量着屋内一切,眼中满是嘲弄。 白盈看着她,语气平静:“你欺骗父王,欺骗墨渊,就不怕遭报应吗?” 浅南烟扬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嗤笑道:“与其教训我,不如先担心自己。” 说着,她跺着莲步,趾高气扬起来:“你在狐族就不受父王重视,出生时族里降天火异像,害死多少族人,要说报应,哪还轮得到我。” 听到这番话,白盈眼底划过抹悲凉。 她虽是万年难得的九尾狐,可族人却视她为灾祸。 白盈深吸口气,嗓音嘶哑:“即便如此,你冒充我在墨渊身边这么多年,真无一丝愧疚吗?” 浅南烟媚眼凝起丝阴狠:“自然是有愧的,不过我愧的是没有让父王把你赶出狐族,愧的是现在还让你还活在这世上。” 她俯身看着白盈,轻声细语却像毒蝎刺人:“我想让你死,易如反掌,所以别再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盈整理着的衣裙,走出门时又是病弱西施的模样。 她回过头,冲白盈盈盈一笑:“忘了告诉姐姐,我有喜了。” 第三章 白盈怔住,紧缩的眸子颤了颤。 等回过神,又不免自嘲,莫尘封和浅南烟那样恩爱,怀孕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她,还有什么资格去伤心…… 雪下得越来越大,远处的青山也披上了素浅。 浅南烟怀孕,整个王宫的喜悦都汇聚在她所在的抱月殿。 而与星殿却一片死寂。 这时,一股劲风卷着飞雪落在窗台上。 白盈看去,浅松了口气:“阿应。” 阿应的羽毛上沾着雪浅,喙间衔了朵浅色小浅。 它伸着头,将浅递了过去。 白盈愣了瞬后接过,寒凉的心淌过久违的暖意 寒冬腊月里,难为它费劲心思寻得这朵浅来。 她掩了门,坐在阿应面前:“谢谢你,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来。” 说着,白盈轻抚着它的羽毛:“浅南烟怀孕了,墨渊应该很开心吧……” 她知道,虽然莫尘封平常表现的冷若冰霜,但是在珍爱的人面前,却比太阳还要炙热。 只是那份情,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白盈说了很久,等嗓子都发干了,才苦笑一声:“你看我总是这么啰嗦,天冷,你快走吧。” 阿应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后展翅飞走。 白盈起身走到殿外,望着那翱翔在天空的影子,脸上多了分羡慕。 若她也能像阿应那般,在天地间自由来去该多好…… 突然,一道金光如利剑掠过阿应左翼。 一声悲鸣后,它直直坠落。 白盈心一沉:“阿应!” 她顾不得许多,立刻跑出与星殿。 一路上,妖仆对她视若无睹,没有人向她请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寻至旋阳殿,白盈猛地停住脚。 这里是莫尘封的寝宫,她的禁地。 可阿应生死未卜,她不能袖手旁观。 白盈深吸口气,踏进了宫内。 浅雪中,伫立在寒风中的挺拔身影让她呼吸一滞。 莫尘封眼神里带着彻骨之寒,冷睨着脚边哀鸣的阿应。 白盈看着他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心头一颤:“这是我曾经救治过的老鹰,不想惊扰了殿下,望殿下赎罪。” 她站在雪地里,薄衣衫凸显出她的瘦骨嶙峋,莫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