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还是什么也没收到,她的桌面上摆满了其他同学送的礼物,唯独没有容京屿的。 那次之后,黎杳还单方面和容京屿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说过的话。 她讨厌他。 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和胖婶随便念叨过的一道菜品,他居然会记得。 黎杳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她知道,他这是为了演戏。 可越是这样贴心,她越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傻,太不值得了。 “好,我知道了。” 情绪淡然下来,黎杳语气平静的让佣人将瓷盘放回到餐桌上。 佣人见她表情淡淡的,一时间也没敢再多问什么,点头应声,连忙端着盘子下去了。 容京屿瞥她一眼,精致的眉心微蹙:“不喜欢?” 是因为不是胖婶做的吗。 他心底思索。 黎杳摇头:“没有。” 闻言,容京屿低垂过眼脸,修长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两下。 “京屿。” 略带沧桑的声线响起,黎杳一惊,这才注意到偌大的餐厅休息处竟然还坐着他人,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 容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守在一边的佣人赶紧搀扶住他。 “您慢点。” “无碍。” 容老爷子挥开佣人的手,拄着拐杖朝着黎杳这边走了过来。 黎杳下意识看了眼容京屿,男人俊美的五官淡漠冷静,开口道:“爷爷。” 一听这两个字的称呼,黎杳一下清楚了。 虽然她对经商一窍不通,但是因为港泰资本的缘故,对商界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点。 容氏财团在京宜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而在容京屿掌管容氏财团之前,容老爷子是一把手。 容老爷子一生有两个儿子。 容向东是大儿子,容雪和容熙是他的女儿。 容京屿则是二儿子这边的人。 但奇怪的是,关于容京屿的父亲和母亲,外界鲜少有人知道。 因此最开始对于容京屿接手容氏财团这事,不少人提出了质疑,这真是容家的血脉? 容京屿从未给出过相关的证明资料。 反而用一系列铁血手段,震的不管是容氏的人,还是外界那些看客一句质疑的话都不敢再提。 短短一年时间,便让容氏财团比在容老爷子手上更上一层楼。 容氏商业版图规模大大开拓,发展速度惊人的快速。 想到这,黎杳连忙跟着容京屿一块儿喊道:“爷爷。” 容老爷子面容和蔼的冲着黎杳的方向招了招手,“好孩子,来爷爷这边。” 黎杳愣住,有些许迟疑,不自觉又看了容京屿一眼。 男人淡然的站在她身侧,掌心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腰,示意她过去。 黎杳这才赶紧走到了容老爷子身边。 “来,接着。” 容老爷子将木色拐杖递给一边的佣人,双手往口袋里摸去,许是年纪大了,动作有点迟缓。 黎杳乖乖等着,认真的说:“爷爷,您慢慢来,不着急。” 容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会不急,生怕你走了。” 容老爷子回道,目光意味深长的瞧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容京屿。 半分钟后,一个雕花凤纹的木盒子从他口袋里拿出来,径直递向黎杳。 “这个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了,好好保管。” 这话一出,黎杳捏了捏掌心。 她不是不识货的人,光是看这个木盒便知道里面的东西该有多珍贵。 怕是堪比国宝级别的文物。 见她犹豫,容老爷子严肃了表情,“是嫌弃我这老东西给的玩意儿不够好?” 怎么会。 黎杳连忙摇头,倒也没再犹豫接到了手心,温声说道:“谢谢爷爷。” 容老爷子这才笑了:“好,既然接下来,那就是我们容家的人了,以后和京屿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听到这话,黎杳莫名觉得心虚。 她和容京屿,塑料夫妻罢了,说不定未来某一天还会离婚呢。 不过这话,黎杳这会儿可不会没眼力见的说出来,她点点头,应声道:“好的爷爷,您也要注意身体。” 话音落下,容雪和容向东也一并来了餐厅。 容雪一眼就看到了黎杳还拿在手里的木盒子,登时咬紧了唇,不甘心的看向容向东:“爸爸,爷爷居然把这个给了一个外人!” 这可是容家女主人的象征,顶级血玉镯。 有市无价,居然给了黎杳! 容雪嘴唇咬了又咬,愤恨又委屈。 她母亲想了快一辈子,都没见容老爷子拿出来,结果黎杳一个外人这才嫁进来一个月,首次见面居然就给了! 明明她也不过是联姻,哪里需要这么重视! 容向东同样看到了木盒,脸色稍沉了沉,面上却还是笑着。 “京屿现在掌控着整个容氏,黎杳作为他的妻子,给她很正常。” 黎杳还不知道这个木盒的重要性,吃过饭,她转手塞到了容京屿手里。 “我不拿你的东西。我们俩的关系,彼此都清楚。” 她干脆的说,明亮的眼睛清凌凌的,坦然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主宅的卧室风格偏中式。 窗户是深红色的,因为天冷,此时正紧紧闭着。 暗色下,整个房间竟也显得逼仄。 黎杳说完这话后,便打算离开,只是她刚转身,垂在一侧的手腕被人紧紧控住,力度重的令她吃痛。 “啊。” 她低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大的身躯从后覆上来。 容京屿一手控住她的软腰,带着热意的呼吸喷洒在她白嫩的脖颈处,低哑的嗓音危险的说:“杳杳,你好好说,我们俩的关系是什么。” 威胁。 黎杳从这一句话里,听出了这个意思,她背后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颤栗。 停顿半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