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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所以我才来静安寺替她还愿，”李辞慕在一边凳子上坐下，毫不在意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入朝为官就是规矩众多，我为了你可牺牲太多了。”
叶闻臻神色不变：“是为了唐婉婉，别借此事妄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啧啧，”李辞慕摇头：“这么点小心思又被你看穿了。” 叶屹然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李辞慕在叶闻臻的禅房待了很久才离开。 叶屹然不解地看着叶闻臻：“皇叔，所以李辞慕一直都是你的人吗？” 叶闻臻没有回答，只道：“陛下，我要休息了。” 叶屹然不情不愿离开。 叶闻臻躺下，禅房归于安静之后，他才敢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秦琳琅不在之后，他就没有了能抗下一切的铠甲。 叶屹然问得没错，李辞慕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人。 但是也不尽然。 李辞慕最开始帮他，就是为了唐婉婉。 唐婉婉成为摄政王妃的那几年，也是为了保护她。 他其实很想告诉秦琳琅，他一直有在努力保护每一个人，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但没有机会了。 叶闻臻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烧得愈来愈厉害了。 他叹了口气，又想起当年为秦琳琅求平安符的时候。 他的腿也同现在一样，当时他只能在静安寺休养。 同样也是在这个禅房。 一切好像都有联系，一切也好像在最早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 在这个时候，叶闻臻居然有点参透了秦琳琅和无尘口中的命数。 在这一刻，他心里只剩下绝望。 可他仍旧不愿相信命数之说。 叶闻臻这一发烧就烧了三日，叶屹然见他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朝中事务也多，也没多留。 梦中光怪陆离，叶闻臻好像看见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但是一醒来，什么也记不住。 半个月后，叶闻臻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一刻不停找到无尘，可无尘只是看着他说还不到时间。 叶闻臻参不透无尘的意思。 这天，叶闻臻坐在静安寺前院的竹林中，翻看手中早已褪色的平安符。 旁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指着他手心的平安符：“这都要烂掉了，为什么不丢掉呢？” 叶闻臻垂眸，是啊，为什么不扔掉呢？ 因为他还忘不掉，还舍不得放下。 这是他的执念。 叶闻臻沉默地起身离开，来到宝殿。 无尘手中拿着剃刀，等待多时。 叶闻臻走过去跪下：“世间最珍贵，乃正拥有。” 他说完，取下头冠，闭上眼：“大师，劳烦了。” 无尘抬手，又问了一遍：“可想清楚了？” 叶闻臻攥紧了手中的平安符：“弟子已思虑周全。” 一缕缕黑发自无尘手中落下，叶闻臻闭着眼睛，心里一片宁静。 夕阳正好，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僧人手执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着静安寺前的灰尘。 他身长玉立，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但凡朝中权贵见到，便能认出此人的身份——叶闻臻。 不，现如今，他是静安寺的念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