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垂了下去,无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看来是个不被父母疼爱的人啊,连死了都得不到一句悔恨。 也难怪这齐家二公子会养成这样扭曲的性格,杀了一个人,又想再杀一个人。 …… 雨停了。 静谧的别墅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烟雾,别墅里隐约传来女人疯癫的笑声。 忽然有道黑影窜进了别墅里。 别墅已经空荡荡了,保姆走了,霍铭征也走了。 黎沁跌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香水瓶,她垂低着头,一会儿哭一会笑,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闪身进入别墅的男人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垫着脚悄无声息走近,从冲锋衣的口袋拔出一支装了药水的注射器,拔掉保护盖,针尖在灯光下泛着一道细微的冷光。 他如同一道鬼魅,迅速站到黎沁的身后。 就在他准备将针尖朝黎沁扎过去的瞬间,一道黑影迅速从窗帘后闪现,动作迅猛地将他踹翻在地! 曹原眯了一下眼睛,迅速将对方掉落在地的注射器踢开。 男人像弹簧一样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目露凶光,从后腰拔出一把匕首,曹原敏捷一个闪身,躲过了男人的进攻,而后握住男人的手臂,往后一转,直接将他整条手臂卸下! 再一脚踹向他的心窝。 与此同时,别墅大门打开,几名保镖冲了进来,那男人还挣扎着要起身,刚才曹原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力,口吐鲜血,再也无力反抗。 黎沁被保镖拖上楼。 霍铭征迈步从屋外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被保镖制服的男人,冰冷的视线没有一丝温度。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有点混血的五官。 男人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终于认清了现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霍总,原来在这等着我!” 霍铭征眉宇间一片肃冷的气息。 季临的车祸凭黎沁一个人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筹划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她,黎沁不肯开口,他就只能瓮中捉鳖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 男人一声不吭,曹原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抓着椅子腿用力往墙上一砸,顿时他抓着的椅子腿就剩下一个尖锐的角。 他将尖锐的角对准男人的下半身,那是男人痛觉神经最敏锐的地方,一脚过去能叫人痛晕,更遑论是曹原这样身强力壮的汉子用工具,简直是酷刑。 男人见状果然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解释。 “我和她是在巴黎认识的,我也是南城人,她的孩子就是我送到南城的,我还帮她做了其他事,那场车祸也是我帮她安排,她连齐策都想杀,我担心她把我抖露出来,只好先杀人灭口,霍总,你饶了我,我有心脏病经不起打击。”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个男人忽然像呼吸不上来一样,脸色变得紫红,嘴里含糊地想喊出什么,下一秒便整个人僵直,失去了意识。 曹原迅速探了一下对方的脉搏,皱眉,“死了。” 曹方心下骇然。 曹原从他身上摸出证件,的确是南城人。 那么他说的那些就能通了。 霍铭征下颌线紧绷,冷声道:“不是他。” 要策划那场车祸,绝对要是对南城的地形极其了解,又有足够的能力,对方显然并不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否则杀人灭口何需他亲自动手。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用来试探他的,想知道他是否起了怀疑。 霍铭征眸光一凛,曹方跟着他的步伐走出别墅,只见霍铭征目光森冷地扫过别墅的周边。 雨变小了,周围除了雾气,一片安静,连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 “霍总,怎么了?” 霍铭征站在门廊下,忽然一阵冷风刮过来,将别墅周围的雾气吹散了一些。 “黎沁这边派人盯紧了。” 他看了看腕表,已经十二点了。 上了车,他打了个电话给罗管家,“她睡了吗?” 罗管家回答道:“付小姐睡不着,我看她实在是太无聊了,就给她开了电视,她想看体育频道。” 霍铭征薄唇抿了一下,她是想季临了。 “你们不要去打扰她,我马上就回去。” 车子开出别墅区。 在黎沁斜对面的别墅里,没有开灯的二楼房间,一只白皙骨节嶙峋的手从窗帘缝隙间收了回去。 昏暗的房间内,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从窗帘缝隙照进去的光,隐约能看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走出房间,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霍铭征的车子刚开出小区不远的无人区,忽然间只听到砰的一声,车轮一个打滑,曹方紧握着方向盘,迅速将车子稳住。 曹原脸色一变,“霍总,有人对我们的车轮开枪!” 前方高耸的路灯照进车内,划过霍铭征清冷肃穆的脸。 又是砰的一声,前轮被击中,雨天路滑车子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朝着天桥下的石桩撞了过去! 第242章鉴定报告是霍铭征伪造的 付胭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解说员正在点评国外的一场比赛,提起了季临年前的那场惊险赛事。 她是看过直播的,只是那天心情不好,泪眼婆娑,听着出租车司机开的广播才算看完季临的比赛,其实并没有很仔细看比赛的画面。 如今看来那一场比赛,季临赢得并不轻松。 没有人比付胭更清楚季临为了拿到冠军付出了多少努力,长年累月寒冬酷暑早起跑步,咬着牙执剑练习,原本漂亮修长的手不知道添了多少道疤。 身上更有大大小小的伤病。 他站在赛场上动作敏捷,行云流水,都是用他一点一滴的汗水换来的荣耀。 可如今他却躺在病床上,连接着冷冰冰的仪器,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季临叫她小胭儿,甚至开始怀念季临骂她的日子,如果季临醒来,她愿意每天听他唠叨,她一定听季临的话,再也不惹他生气。 付胭颓败地丢开遥控,双手捂住脸。 曹原将现场的鉴定报告给她看了,是一场意外,有关部门内盖过章的。 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相信,不肯接受这个现实,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她靠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回想之前的种种细节,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也许根本没睡着,只是精神太疲惫,出现了恍惚。 后来是被一阵没来由的心慌给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躺在谁的怀里,她鼻息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沉水香的气息。 房间里没开灯,但她也认出来是霍铭征。 “继续睡吧,我抱你回床上。” 霍铭征的声线在半夜里听来格外的沙哑低沉。 就在他将付胭放下的瞬间,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好像是从霍铭征身上传来的。 “你……” 黑暗里,霍铭征替她将被子盖好,低声道:“睡吧。” 宛如一句催眠,付胭睡了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付胭都没再见过霍铭征。 只有到了深夜,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坐在她身边抚摸她的脸,那股淡淡的沉水香气息她不可能认错。 可等她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就连那天晚上她被霍铭征抱回房间,都仿佛是她的错觉。 早餐时间,罗管家看着她欲言又止。 付胭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说道:“老爷子病重,霍总每天还要兼顾公司里的事,医院公司两边跑,去的早,回来的晚,您见不到他很正常。” 付胭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不用告诉我这些。” 罗管家讪讪地闭上嘴。 早餐后,她让罗管家给秦恒打电话,季临还是没有醒来。 多的事,秦恒没说。 罗管家将手机收了回去,担心她心情不好,“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您不如去玻璃花房坐坐?” 付胭心里惴惴不安,摇头,“我上楼休息,你们不要打扰我。” 罗管家知道她心里难过,目送她上楼,便叮嘱佣人们做事的时候动静小一点,让付小姐好好休息。 付胭上楼后,先是在主卧的门前站了一会儿,随后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她才往霍铭征的书房方向走去,确保没人发现,她扭开门把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她快步走向书桌,打开霍铭征的电脑,却发现,电脑根本没联网。 季临是体坛新秀,他的伤情社会各界都在关注着,网上应该有他伤情的最新跟进,秦恒说的话和前两天没有什么区别,可她就是觉得不放心。 想自己用电脑查一查,可电脑没联网,霍铭征在防着她用电脑。 付胭颓败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人对她说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仿佛和社会脱节了。 网络一定是被关掉了。 她接连打开书桌的几个抽屉,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她拉开中间的抽屉,从里面摸到了一个暗格。 她心里一咯噔,手指伸进去,咔嗒一声,暗格自动从里面打开。 手摸到一张类似于卡片的东西。 她连忙拿出来一看,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胭胭,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付胭皱眉,猛地将卡纸丢开,是霍铭征的陷阱。 她转头看着落地窗,那张贴得高高的“牛”窗花被阳光照得泛着透明的红光,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书房。 她推开露台的门,阳光很好,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刚落座,就看见几辆保镖车陆续从侧门开出去。 霍铭征不在家,这么多保镖去哪? 付胭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往回走。 所有人都以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