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冷的刺骨。
许是在外站的太久,林惜羽身体摇摇欲坠。 如意慌忙扶起林惜羽,神色担忧:“公主,你没事吧?我进宫去找宋太医来替您瞧瞧。” 林惜羽轻轻摇头:“不用,别惊动了王爷。” 如意心疼的看着她:“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呢?” 她陪在林惜羽身边长大,外界人都以为林惜羽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各种奇珍异草赏赐不断。 只有她知道,公主从来不过只是皇帝的药炉,若非身怀麒麟血,恐怕早被扔在冷宫里自生自灭了。 林惜羽声音空洞:“回府吧。” 如意含泪点头:“好。” 很快,林惜羽乘坐的马车被初春凌冽的寒风淹没,消失在街道尽头。 镇北王府。 梅苑。 “风寒雪冷,去给王爷熬一盏热参汤吧。” 林惜羽对如意吩咐道。 如意一走,整个屋子便只剩她自己。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满头珠翠的苍白女子,一时有些恍惚。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好像已经完全被这个时代同化。 她本以为自己会不一样,可那些刚穿越来时的雄心壮志都被磋磨干净。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推门声。 一阵冷风被来者带进屋子。 林惜羽以为是如意的参汤熬好了,便头也没回:“参汤就放在桌上吧。” 但身后传来的却是顾修阎冷冽的嗓音。 “你处心积虑让我回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林惜羽微微一顿,起身走近顾修阎:“你我是夫妻,同床共枕乃是遵循祖宗礼法。” 她不自觉又提起那些古板的礼训。 顾修阎愈发厌恶:“公主是公主,臣是臣,本应泾渭分明。” 听到这话,林惜羽心被揉成一团,疼的说不出话来。 相伴十五年,成婚七年。 顾修阎只唤她一声声公主,却从未把她当过妻子。 恍惚间,她想起宋太医调侃自己的那句:“如此生疏,谈何夫妻?” 林惜羽强压心间翻涌的涩意,垂下眉眼:“时辰不早了,我伺候王爷歇息吧。” 说着,她伸手想替顾修阎更衣。 顾修阎轻轻一闪,让她的手落了空。 “不劳烦公主,臣自己来。” 他疏离的态度,像刺骨寒风席卷林惜羽全身。 顾修阎不顾林惜羽苍白的脸色,自顾自解下外衫,从橱柜里抱来一床锦被铺在地上,和衣躺下。 林惜羽看着他的举动,一股苦涩漫上心头。 成婚那夜,他也是这般,宁愿在书房将就也不跟她同房。 林惜羽熄了灯,躺上冷冰冰的床。 夜冷寂无声,唯有顾修阎绵长的呼吸声相伴。 不知怎的,这夜她竟感到久违的心安。 就这样,她听着顾修阎的呼吸声,睁眼直到天亮。 顾修阎刚一起身,林惜羽便也跟着坐起。 他坐上马车去上早朝,林惜羽便在门口相送。 直到晌午。 本该下朝归来的顾修阎迟迟未归。 林惜羽心有不安,唤来如意:“如意,你去外面看看,王爷为何还不回来?” 如意乖巧应下:“是,公主。” 正当如意准备外出时,皇帝身边的管事太监夏公公来了。 “奴才拜见公主。”夏公公说着,又直起身子,“传陛下口谕,召公主入宫面圣。” 林惜羽眉心一跳:“父皇找我何事?” “老奴也不清楚,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夏公公一点儿风声也不肯透露。 林惜羽收紧手:“那劳烦公公带路。” 坐上进宫的马车,林惜羽望着窗外疾驰的风景,心中愈发的忐忑。 御书房内。 林惜羽刚走进去,便看见一身绛红官袍的顾修阎身长玉立。 他的容色刀刻般锋利,拒人千里。 林惜羽片刻失神,而这时,坐在主位的老皇帝发话了—— “惜羽,镇北王意欲纳江心白为侧妃,你可有异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