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解释:“寒夜临时接了飞行任务,没空过来。” 老人眼中闪过失落。 程若微见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爷爷,我有幸被任命在元宵庆典飞行表演上领飞,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去给我喝彩。” 老人果然笑得开怀:“好,好,爷爷一定去。” 吃饭的时候,爷爷不停往她碗内夹菜。 还笑着说:“多吃点,你们夫妻一个是机长,一个是副机师,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这样你们才能把别人的家人安稳送回家。” 程若微握筷子的手忽然一抖,想到医生的诊断,忍不住开口:“爷爷……” 可望着爷爷脸色的皱纹,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 陆老慈爱问:“怎么了?这菜不合胃口吗?” 程若微忙摇头:“不是,饭菜很好吃,只是想说寒夜没吃到,真是没有口福。” “没关系,过两天再带他来,团圆饭也不是非得除夕夜吃。” 老人乐呵呵笑着,满眼期待。 程若微装作低头扒饭,将眼泪都藏在眼眶里,不敢应。 十年前的空难,父母去世,只剩下自己和爷爷相依为命。 她知道,爷爷其实最盼望团圆…… 吃完年夜饭。 送爷爷去卧室休息后,程若微回到客厅,听着电视里面热闹的氛围,卧在沙发上半梦半醒。 梦里,她见到裴言川决绝离去的背影。 无论她怎么求,他都不肯回头。 他不要她了…… “嘭”!窗外烟花炸开。 程若微猛然惊醒,大口喘息,但心慌怎么也压不下去。 拿出手机一看,已经过了十二点。 微怔过后,程若微点开微信上置顶的对话框,给裴言川发了句:“新年快乐。” 下一秒,页面却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您已经不是对方好友。” 第二章赶走 新年第一天第一个小时。 裴言川给她的新年礼物,是删除。 程若微有些呼吸不畅。 她一时间,竟想不明白裴言川为什么要删除自己? 他是只想删除联系方式,还是想删除她这个人,同她彻底划清界限? 越想,空气就越冷。 新的一年,好像一点期盼都没有…… 转眼,年假结束。 程若微一回到公司,就被塞了一把喜糖。 喜糖的包装很精美,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她眼中流淌羡慕。 因为裴言川不喜欢被关注,所以公司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夫妻。 “恭喜。” 她话音刚落,同事却说:“这可不是我的喜糖,是薄机长和他未婚妻带来的。” 程若微一懵,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喜糖是谁的?” 裴言川和他的未婚妻? 那自己算什么? 下一秒,同事的惊呼声响起:“薄机长来了!” 程若微转身望去,眼眸却又是一刺。 只见裴言川携着一位高挑优雅的女人走来,眼中是她做梦都想要的温柔。 他们一步步走近,每一步好像踩在程若微心口。 擦肩而过之际,裴言川没看她一眼。 最终,他们在她的侧前方站定。 裴言川朗声介绍:“这位是我们机组新来的乘务长慕依依,以后就是大家的同事了,大家欢迎。” 话落,他身侧的慕依依上前一步。 她双手端在身前,是标准的空乘礼仪,随后温柔一笑:“各位同事好,我是慕依依,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周围一阵掌声,程若微站在原地,只感觉心口空寂寂。 她像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看着他和别人郎情妾意,亲密无间。 这时,却见慕依依径直朝她走来,伸出了手:“你好,我以前就听说迦南有个很负责的副机师,就是你吧。” 程若微望着她,只觉得“负责”两个字在打她的脸。 公司明确规定,机组的乘务长须由内部一再筛选才提拔,可她负责的机组,却被裴言川空降来一个慕依依。 他明明工作严谨,最厌恶靠关系,用私情。 怎么轮到慕依依,他就变了呢? 程若微迟迟没伸手,裴言川的脸色渐渐阴沉。 “陆副机师,跟我进来!” 机长办公室。 程若微刚跟进去,要关门,就听身后传来裴言川冰冷的质问:“程若微!给依依难堪有意思吗?” 程若微心口闷痛,如被重击。 她是他的妻子,他叫她程若微。 却亲密叫别人依依。 拳头松了又握,她压下喉间酸涩,缓缓转身,抬头望他。 “我不同意空降乘务长。况且,我们机组的乘务长年前就已经按照公司制度选好了,他是一个很有资历——” 话还没完,却被裴言川不耐打断:“这是我的机组,我说了算。少往我身边安插你的眼线。” 程若微僵住,张了张嘴,半响才挤出一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裴言川只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随后离开。 程若微怔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的喜糖已经被自己捏碎。 一个小时后。 缓过来的程若微低头朝着洗手间走去,不曾想刚走道拐角,就见到裴言川和慕依依迎面走来。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在墙后。 却听到慕依依问:“寒夜,我看你的副机师好像不太喜欢我,会不会让你难做?要不,我还是不做这个乘务长了吧?” 程若微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听着。 未几,裴言川冷漠的声音传来:“没事,我已经和上面申请,将她踢出机组了。” 程若微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三章履诺 明明是在室内,可程若微却觉得刺骨的寒风好像肆虐进心底。 爱一个人怎样? 不爱一个人又是怎样? 裴言川让她看的分明。 这天下午,程若微就收到了转组通知。 收拾东西的时候,慕依依过来了。 她一脸歉意:“抱歉,陆副机师,虽然今早有点不愉快,但我也没有想到寒夜为了维护我会把你赶走。” 程若微心中一堵,不想理会。 没有意义的道歉跟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慕依依却不放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五年来对寒夜的照顾。” 程若微捏紧水杯,猛然抬头:“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夫妻?” 却听慕依依一字一句:“那你知道吗?五年前的正月初九,寒夜要我陪了他一晚。” 程若微的手猛然一抖,“哗啦”一下,玻璃杯落在地上,摔碎一地。 她只觉得,碎得是她的心。 五年前的正月初九,是她和裴言川的新婚夜。 那晚,他一夜未归。 她一直以为他是临时接了工作。 却原来,是和别的女人洞房花烛。 痛若锥心,程若微挺直着背,强装镇定。 可却不知何时咬破了唇,嘴里满是血腥味。 慕依依见她模样,故意抚过右手的崭新婚戒,一脸幸福:“寒夜已经跟我求婚,陆副机师,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话里的炫耀意味浓厚。 程若微咽下口中血腥甜,冷眼看向慕依依。 “破坏别人的家庭,难道就有好结果了?” 话落,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裴言川冷漠的眼神似要将程若微刺穿:“程若微,诽谤同事就是你的教养?” 她诽谤? 程若微凝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强忍着心脏的酸涩,可却还控制不住嗓音颤抖:“裴言川,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 裴言川眉头微蹙,明明知道程若微惯会演戏,可她这倔强的样子却莫名让他心头异样。 “收拾完东西赶紧走。” 说完,他带着慕依依便转身离去。 凝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程若微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 五年的婚姻,她生生担了罪恶的名,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像极了懦夫,守着一本结婚证汲取温暖,自我安慰。 现如今,裴言川连这点温暖都要收走。 他不要她了。 噩梦成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若微低头从抽屉的底层拿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