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璎诺看着任朝淡淡颔首,心口钝痛更甚。
但任朝始终没有一个眼神给她,兀自给梁楚笙夹菜:“你多吃点,太瘦了。” 梁璎诺只能沉默坐下,宛如一个隐形人。 可纵使是这样,梁楚笙依旧要往她的心上扎刀:“夫君可是嫌我硌手?” 话里暗示和亲昵的语气,让梁璎诺捧着碗的手一抖,筷子落在桌上。 清脆声响让任朝蹙起了眉。 梁璎诺哑声道歉:“抱歉。” 任朝没接话,只是在吃完饭后,淡声说了一句:“以后璎诺便在清池居独自用膳吧,我不习惯与外人一起用餐。” 这是梁璎诺第一次听见任朝叫出她的名字。 却没想到是这样疏离冷漠,甚至含着一丝厌恶…… 早在决定用原本的身份进府时,梁璎诺便能预料到这样的情形,可她的心却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刺痛。 她咬了咬唇,勉力漾出一丝笑:“是。” 夜凉如水。 梁璎诺站在院落中,看着那轮孤单明月,忍不住想任朝在做什么呢? 想着,脑子里又闪过吃饭时梁楚笙那句看似无心的话。 她蓦然心脏一紧,有些无法呼吸。 这时,绿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璎诺小姐,夫人邀您去梧桐苑一叙。” 梁璎诺一愣,梁楚笙为什么这个点约她前去? 她一边走一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是否有什么异常?” 绿夏低声回:“并无。” 走到梧桐苑书房门口,绿夏停住脚步:“她让您到了,直接推门进去就行。” 里面似乎有细碎低语隐约传来。 梁璎诺未做她想,推门而入,却在看清眼前场景时骤然愣住! 只见屋内,梁楚笙香肩半露,整个人都挂在任朝身上,微微喘息着。 而任朝衣襟凌乱,脖颈处一枚嫣红唇印暧昧无比。 明眼人一看,便知晓两人在做什么。 梁璎诺突然感觉好冷,如坠冰窟一般,冷得人心脏都皱成了一团。 她努力咬紧牙关,却还是抑制不住湿了眼眶。 任朝终于反应过来,扯过大氅挡住梁楚笙,厉声呵斥:“滚出去。” 梁璎诺浑浑噩噩站在院中。 半晌后,任朝独自一人走出。 一张俊逸的脸冷若冰霜:“谁教你的这样未经通传便乱闯别人房间?” 梁璎诺张了张唇,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能解释什么呢? 任朝神色愈发厌恶:“同是姐妹,教养竟如此天差地别。” 梁璎诺按不下心口涩然,抬眸看他。 任朝对上她委屈到发红的眼眶,心口猛然一揪。 太像了,像到他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他攥了攥手,冷冷道:“明日我便寻处别院,你搬出去吧。” 梁璎诺眼泪蓦然滑落。 她从未这样清晰明了的确认。 她想要任朝。 即便任朝并未认出她,显得那两年的耳鬓厮磨像个笑话。 她却,还是想要他。 “任朝。”她轻声唤道。 这名字于她唇齿间吐出,纠缠出万分的缱绻缠绵。 “我们……” 刚开口,便被已整理好衣衫出门的梁楚笙打断:“夫君,诺诺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倏然闪现在院中。 剑影寒光闪动,梁楚笙尖叫一声:“有刺客!” 梁璎诺下意识欲抽剑对敌,任朝却一把拉住她猛然后退。 梁璎诺看着他们肌肤相接的地方,心跳如擂。 或许,任朝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厌恶她…… 偏偏这时,一个刺客直奔梁楚笙而去。 梁璎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任朝就将她推了出去,往梁楚笙的方向直冲而去。 随着梁楚笙面前的刺客倒下,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声闷响。 梁璎诺低头看去,一柄长剑刺入血肉,穿透她的肩闸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