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特助接到电话,一早便等在门口。
过了许久,才看见顾总抱着一个瓷罐,一身颓废的走出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他。 两人直奔律师事务所。 来人客套迎接落座。 “顾先生,这是遗嘱清单,您看一下。”说着,将文件递过来。 “姜女士名下有一套公寓和一辆车,按照协议都归您所有,名下存款200万,一半捐赠给希望女性工程,一半是留给您的。” 希望女性工程,是安渝一直捐款的慈善项目。 主要资助贫困女生的就学。 傅砚修恍然回到与安渝的相处时光。 那时,他突然发现安渝三分之一的工资都会划给慈善机构。 一次深夜加班,聊到了这个话题。 她当时的眼眸泛着夺目的星河。 她说:“顾总,您当初的资助改变了我的一生,现在我有能力了,我也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那一瞬间,他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以为是咖啡因心悸的跳动。 殊不知,一点一滴的心动,慢慢汇聚成喜欢,待发现爱意时,一切已经落地尘埃。 傅砚修神色恍惚,直到叶特助的低声提醒,才渐渐回神。5 他看着文件,眼眸一黯:“另一半也捐了吧。” “我想去……看看那套公寓。” 公寓在湘麓路,开车不到十分钟。 示意叶特助不用随行,一个人拿着钥匙走了上去。 公寓不大,处处透着安渝的生活痕迹。 视线移到桌上的本子,他放轻呼吸,慢慢上前。 日记是从醉酒那晚开始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推开他的。都说醉酒的人是有意识的,他……对我应该是有感觉的吧?】 【我怀孕了,我想应该打掉的。可是,他应该有知情权的,明天就去坦白。】 【啊~天呐~他向我求婚了。那一刻,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我想会幸福的。】 看到这里,傅砚修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接着,笑容便苦涩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渐渐阴郁起来。 【傅砚修,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字迹凌乱,纸张能看到水渍印记。 他隐约好像看见安渝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而耸动,泪水一颗颗滴落在纸张上。 傅砚修的心跟着痛了起来,他上前想要抱着她。 却扑了个空。 他清晰地明白了。 安渝走了。 傅砚修嘴唇微微张开,呢喃道:“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终究是晚了。 太阳到东慢慢移到中间,叶特助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出来。 只得上门一探究竟。 门虚掩着,一推开门,便见到顾总如木桩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往日清冷俊美的外表,蒙上一层浓浓的郁色。 双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特助心中晒然,顾总永远是冷静自持,气场强大,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 他叹口气,不忍心道:“顾总,该回公司了,下午有场会议。” 见人没有动静,也特助再次喊了一声。 傅砚修这才有了反应,他轻轻嗯了一声,珍重地捧起旁边的骨灰盒。 叶特助不由得头皮一麻,经过律师那件事,他才知道这是安渝的骨灰。 两人回到公司。 便见到顾母在门口撒泼。 她声音大的在车内都能听的到:“傅砚修,你这个天杀的,把我女儿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