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是有些委屈的,为了这个奖项他打点了多少人,走了好几份批文,原本以为能给她一个惊喜,也没想过会弄巧成拙。 陈最承认自己幼稚,哪怕盛意因为这些事情和他闹,跟他吵,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可她偏偏像没事儿人一样,不理他。 他试过各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惹她不高兴,但大都无济于事。 这么多年,陈最现在才发现,他其实最生气的点不是别的—— 而是盛意不理他。 她在一个剧本上花费的时间都要比在他身上的时间多。 他甚至狭隘刻薄地想,要是盛意不拍戏就好了,反正现在陈瑾升不在了,也没人能插手他的婚姻。 这样他去哪里就可以把盛意带着,她的心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百分之百挂在他身上。 陈最把他和盛意一切问题的原因都归结于她的演员工作,却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 那天在车里,他扔掉她剧本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看着她娇柔的背影蹲在车座旁边,一点一点捡起剧本里的标签,又小心翼翼地粘回去。 再次抬头看他时,满眼的失望。 陈最一下子就慌了。 他不该扔的。 那是意意一直追求又热爱的事业,他怎么可以因为赌气就把它扔掉? 陈最弯腰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剧本。 酒精上头,昏沉的意识让他直接从椅子上滑落,跌坐到地上。 陈最没有撑起来坐回沙发上。 他坐在房车地板上,将盛意的剧本摊开在自己腿上,一点一点把几乎被翻烂的页脚捋平。 剧本每一页她几乎都有笔记,有些长段对白被她做了重音标记还有台词老师给的对比。 陈最越看越后悔,心痛得揪成一团。 他摊平折痕后,又捏着边角压好抱在怀里,坐在原地静静地等着盛意回来。 - 紧闭的片场门被打开,铁门声大,陈最立刻就能听到。 先是几个场务窸窸窣窣地跑了出来: “哟呵,这天儿真坑,乔导还要拍几场啊?” “吻戏达不到要求咯,明天还要继续。” “哎,不顾灯光师死活,我手举着板都生冻疮了。” 陈最身体僵了一会儿,只觉得右手手臂的伤口一直痛到心尖。 他们吻了几次? 为什么明明早就可以结束,硬生生拖了这么久? 陈最揉了揉眉骨,想撑坐起来,听到房车车门边响起的宋敛的声音。 他又鬼使神差地没动。 “盛老师,压力别太大。” 宋敛站在门口,将自己的黑色羽绒服披在盛意身上。 他们今晚被乔时峰连续NG了六次,乔时峰训斥的直接,宋敛还好,他和乔时峰认识多年,能扛得住他的毒舌。 盛意就不怎么好了,她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出片场时,这么冷的天儿,她连外套都忘记穿,还是在里面拍摄时,那两层被宋敛解开的戏服。 实际上宋敛捧起她的脸吻下来时,她下意识地后退紧绷是正常反应。 剧里的孟卿识也是突然吻下来的,林疏桐的躲避是正确的。 问题出在宋敛自己身上。 他做不到强迫她,尤其是看到她躲避又害怕的眼神。 “我和乔时峰说说,实在不行就用剪影替代。” 电视剧不比电影,电影每一个镜头都需要精雕细琢,电视剧制作相对没那么精致。 “嗯,谢谢宋老师,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盛意捏了捏挂在身上的羽绒服,她现在才感觉到有些冷。 她从来没拍过过分亲密的肢体戏和吻戏,今天宋敛先是将手环上她空无一物的腰上。 又落到她的肩头,最后是脸。 已经让她有了一些应激反应。 最后的吻戏,她身体本能的抗拒,她控制不了。 第75章 你和他接吻的时候,也会这样咬吗?(修) 回不过来神,盛意上车时发现房车里的暖气早已打开,空无一人。 她刚才让宝珠去还头饰,下意识往帘子后更衣室看过去: “宝珠?你回来了吗?” 没人回应她。 盛意又往房车里走了两步,只看到陈最坐在地上抬头沉默地看着她。 他的脸颊眼角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身边的酒气连房车里的香薰也遮盖不住了。 盛意静静地站在原地,她身上还披着不属于她的一件男士羽绒服。 陈最不用想都能猜到是宋敛的。 他看着盛意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似乎是在确认什么,陌生又疏离。 心口的窒息感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陈最声音嘶哑: “意意,你不认得我了吗?” 盛意眨了眨眼,刚才拍戏的身体不适感渐渐缓了过来。 她蹲下来想要扶起陈最: “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地上凉,你先起来。” 陈最喝了酒总能做些出格的事情,但盛意没想到他居然坐在房车的地板上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看她。 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盛意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看起来像在浅笑。 她脸上还带着舞台妆,眼尾往上挑时,像个勾人的妖精。 陈最许久没和她亲近,这么近距离闻到她的香味,根本没有时间克制。 他一手还抱着怀里的本子,用受伤的右手抓住盛意细白的双手手腕直直压进沙发座位里吻了上去。 他的吻强势密集,习惯于唇齿交融。 不知道宋敛是怎么吻她的。 陈最忍不住不去想。 宋敛吻她的时候,她又是怎么回应的? 双手被举过头顶,陷入沙发里,被陈最用这种姿势强吻,盛意浑身被拉扯的难受。 她偏头躲着他的吻,无意间看到陈最手臂上渗出血迹,又不敢挣扎,只好重重咬了一下陈最的舌尖。 终于得到回应的陈最稍稍分离唇舌,微微喘息着问盛意: “你和他接吻的时候,也会这样咬吗?” 盛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没有…” “你这里。”陈最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一口咬到她被宋敛碰过的肩头。 然后是手背:“这里。” “还有这里。”他在她指尖上轻咬了一口: “全身上下,哪里我没吻过?” 最后陈最将头埋进盛意的腰里,将衣服上衣推上去了一点,在她腰窝那里一点一点啃噬: “意意,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碰?” 盛意身上一阵颤栗,痒得几乎要坐不稳,软在沙发上,带着鼻音唤他: “陈最哥....” 陈最没有因为她的刻意服软而放手,他的目光专注又委屈,让人心疼。 他跪在他脚边,咬完她的腰窝,趴在她的双膝上抬头直勾勾地打量她: “问你呢?他吻你的时候,你会咬他吗?” 他臣服于她的裙下,愿意被她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 “你怎么回应他的?” 他手指摩挲在被宋敛碰过的地方,上面还有他刚刚留过的齿痕: “嗯?他吻得好还是我吻的好?” 仿佛下一秒如果盛意回答的不如他的意,他就会立刻掐上去。 陈最满意地看着盛意动情的模样,褐色的瞳仁里满是说不出的欲: “和他接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有感觉么?” 他的气息就打在盛意的腰间,上半身压在她的腿上。 小姑娘软得承受不住陈最的重量,抖了抖,带着鼻音,可怜巴巴得: “我和宋老师还没有拍吻戏。” 陈最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 "那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摸你?" 他手指还在她腰间流连,许久没碰她,他都快忘记之前的触感了。 盛意被陈最摩挲地又痒又麻,伸手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没有摸,我们是在酝酿情绪走戏,你不要乱想。" 要是在以前,盛意这样梨花带泪,双颊粉红,陈最一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吻的比刚才更汹涌。 或者用强硬的方式把盛意在这狭小的封闭空间里就地正法。 但现在他不敢再一意孤行了。 被盛意打几巴掌事小,她如果再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理他,冷暴力他,才是最难捱的。 刚才被陈最一页一页整理好的剧本就卡在她的腿上,陈最依然跪在地上,没再越界抱着盛意的腰不撒手。 而是直起身子,将刚才压在怀里的剧本拿出来递给盛意看: "刚才你的本子掉在地上了,我捡起来帮你弄好了。" 陈最将剧本递给盛意。 盛意看他压在页脚的手指一点点挪开,那些因为反复翻页的页脚折痕被他一点一点抚平。 《两小无猜》她的戏份已经快杀青,她早已把台词背的滚瓜烂熟,本子在桌上,今天导演叫的匆忙,她出去的时候带掉了剧本也没时间再捡。 她现在已经不太需要这个剧本了。 "谢谢。"盛意还是因为陈最的举动道了声谢。 陈最抬头看她,眼神柔软的不像话,连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