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伤人的话语,咬牙答应下来:“我去,你不用再说了。但你得保证,拿到钱,钱要放在我这里,由我来安排我们的饮食起居。我不管你最后能不能再从沈家拿到好处,我们都得做最坏的打算。最好的是,今后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没有直接要求母亲答应不再跟沈家纠缠,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白费口舌。 人嘛,在吸取足够的教训之前,天真一些,是正常的。 千万劝诫,抵不上亲自撞得头破血流。 见她松口,周时韫满口答应:“行,我听你的,那你好好收拾一下,下午四点会有车来接你。” 吃过东西,阮念初还是觉得疲乏,就再小睡了一会儿。 睡醒后,母亲亲自为她上妆,因为嫌弃她化妆技术太烂,遮挡不住昨晚留下的抓痕。 阮念初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裹上浓妆,心里有些膈应:“至于要化这么浓么?” 她虽然眉眼像极了母亲,但却不属于母亲那种天生的浓颜美人,反而不化妆的时候是恰到好处的清纯,只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又带着一丝妩媚。 浓妆一上,简直跟妖精没什么区别,就只剩下风姿撩人了。 周时韫偏爱这种烟熏浓妆:“你不懂,咱们这样的五官,就适合这种妆容,才能把优势发挥到极致。你不要质疑我的审美。” 阮念初不再反抗,随便她捯饬。 镜子里,母女俩难得和睦的画面,让阮念初产生了一丝幻想。 她甚至希望,借沈时景的手,让母亲能就这样打消再跟沈家纠缠的念头,带着她远走高飞,过平淡的生活。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她思绪很快被拉回现实。 周时韫看着自己的手笔,由衷的夸赞:“真漂亮,你平时穿得都太随便了,这年纪的小姑娘,就应该打扮得光鲜亮丽一些,你看看你,平时都不穿裙子,这样多好看啊。” 这套黑色的小礼服是按照周时韫自己的喜好挑选的,完整的露出了锁骨和香肩,及膝的裙摆微微蓬松,更显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阮念初肤色是天生的冷白皮,从前在乡下也顶多是被折磨得粗糙了一些,没见得变黑,这些年在沈家滋养得白里透红,和礼服的纯黑色碰撞,是极致是视觉盛宴。 她直黑的长发没有经过特别处理,整体看起来,清纯和诱惑完美结合。 不可否认,周时韫是有些审美的。 在出门之前,周时韫交代了许多酒局上的规矩。 阮念初忽略掉废话,只记住了重要的部分。 末了,周时韫又多了句嘴:“要是有不老实的揩油,你不好直接翻脸的,毕竟拿了人家钱,你圆滑一些,笑着躲开就好。” 阮念初听得皱起了眉头:“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你还让我去?” 周时韫不以为然:“我这不是怕有意外情况么?你放聪明点不就好了?何况……被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最后一句话,周时韫的声音很轻。 阮念初快被气笑了,什么也没说,拿上包包下了楼。 等候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了。 她确认过之后,便上了车。 来接她的是司机,给钱的正主不在,母亲告诉过她,正主叫林聪,是个白手起家的老板,身家上亿,不到四十岁,让她见到人嘴巴放甜一些,要叫林哥,显得亲密,叫林老板或者林总太生分,更不能叫叔叔,把人给叫老了。 现在正主不在,她自然不必跟司机客套。 上路之前,司机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林总让我给你的。” 阮念初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沓沓红彤彤的钞票,不多不少,整整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