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她只能在工作群艾特了他一下。 老胡终于通过了她的好友,发了个问号过来。 她回复颇具年代感的微笑表情:请问你好一些了吗?吃过药了?年纪大了,拉肚子别硬抗,容易脱水的。 老胡敲字回道:好多了,可能早上吃了隔夜菜吧,没事儿。 从姜梦芝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老胡的一部分背影。 他人壮实,却因为岁数上来了,加上常年工作保持一种坐姿,背有点佝偻,一佝偻,看着就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想到田芳说起的老胡家的情况,她多问了一嘴:你家孩子得的什么病? 老胡过了几分钟才回复:白血病。 第六百一十二章男儿有泪不轻弹 看到这三个恐怖的字眼儿,姜梦芝整个人都呆住了。 怪不得她阴阳田芳,让其借钱给老胡的时候,田芳一脸吃瘪的表情。 这病对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个无底洞。 别说老胡目前的工资兜不住,就算给他连升几级,也架不住家里有个血癌病患。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时老胡被总监叫走了,她就没回这条消息,暗暗决定,组织一次公司捐款,不管大家捐多少,都算个心意。 这事儿她是等下午祝南舟回来后,先跟他商量的。 祝南舟得知老胡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很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老胡才告诉我的。”姜梦芝心里有点不得劲,老胡为了能多赚点,在家里压力那么大的情况下,给田芳送了几千块的礼,那是当时咬着牙挤出来的吧? 可她无情的拒绝了帮忙,让一个父亲失望,甚至绝望。虽说她做得没毛病,可心里还是会动荡。 祝南舟琢磨了一阵儿:“这样,我通知下去,私下募捐,最后钱由你交给老胡,你看行吧?这么久他都没让大家知道他孩子得病,想来也是考虑得挺多,要面子,就不要公开捐款了。” “好。”姜梦芝点点头:“那从我们俩开始吧,你捐多少?” 祝南舟顿了顿:“我是老板,肯定不能比你们任何人少,但我也不能表现得太大方,毕竟,我只是老板,那孩子的命运,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捐个三五万就得了,你看着来。” 啥叫三五万就得了?三五万已经很多了好吗?这只是公司募捐而已,不是慈善大会,三五万真不少了。 姜梦芝也决定咬咬牙:“那我比你少一点,我捐两万。这是我三个月工资哎。” 在她开口之前,祝南舟以为她顶多捐个千八百块顶天了,没想到是两万。 他开始欣赏她了,一个守财奴,自己拿着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买件衣服还要看价格货比三家,却舍得给别人捐两万。 “我家宝宝真是人美心善。” 听到这样肉麻的夸赞,姜梦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去去去,滚蛋,你还是叫我小土豆吧,那样不起鸡皮疙瘩。” 到了第二天上午,公司能捐款的都捐了。 姜梦芝统计了一下,抛开她和祝南舟捐的,其他人一共是四万块。 这些钱虽然对血癌来说是杯水车薪,可也是大家的一片心意。 姜梦芝把老胡叫到无人的楼梯口,当面把钱转给了他:“这是我和祝南舟,还有公司里的人,一起给你凑的。祝你家孩子早日康复。” 老胡怔怔的看着这笔转账,握着手机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嘴唇子也在跟着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姜梦芝觉得他是太感动了才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公司是一个大家庭,大家互帮互助。” 老胡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挤出两个字:“谢……谢……” 他眼里隐隐有泪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感动到深处,控制不住。 第六百一十三章私心作祟罢了 想到他拉肚子的事,姜梦芝提醒道:“你拉肚子要是严重,而且是经常性的,就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放心点,这个家还得靠你撑着呢。” 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她是真怕老胡再有个好歹。 老胡把头埋低:“嗯……我知道了,我会去检查的。我等会儿在公司群谢谢大家,我先回去做事了。” 回到工位上,老胡就在工作群发了感谢信息,一大串文字,富含着丰厚的感情。 大家明面上都没讨论这件事,只是在工作群交流了一阵儿,算是保全了老胡的面子。 祝南舟私下跟姜梦芝商量了,周末一起去医院慰问一下老胡的孩子,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姜梦芝也觉得该去,两人一拍即合。 他俩的周末安排了日程,阮念初也一样。 沈时景说周末有事,不能去她那边了,她为了看儿子,只能带着女儿去沈宅。 周日一早,阮念初和姜梦芝一起出门,顺道儿蹭车。她还是没叫小贺来接,离婚了,总用沈时景那边的人不太好。 祝南舟去医院探病,不用赶时间,先把她送到了沈宅大门口。 再度回这里,感觉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来,阮念初是以外人的身份即寄人篱下,一住就是好几年。 后来,她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而今,她又舍下了这一切,以孩子母亲的身份来做客。 张妈跟从前一样,热络的迎她进去:“少爷说你要来,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好吃的。” 阮念初心里一阵暖流淌过:“谢谢张妈。” 进到客厅,四下无人,张妈跟她咬耳朵:“你们离了后,少爷没找过别的女人,成天下班就回来看孩子,打接的电话也都是工作上的,我连个女人声儿都没听见过。” 阮念初笑得有些牵强,怎么搞得就好像她人走了,还让张妈帮着监视沈时景呢? 其实沈时景要再婚她没多大意见,就是出于为孩子考虑,她还是希望那一天来得迟一些,私心作祟罢了。 婴儿房在二楼,阮念初把女儿抱到了儿子的房间,让两个小家伙呆一块儿睡觉。 负责照顾儿子乐乐的保姆一直寸步不离,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家走路几乎都是踮着脚的。 阮念初进来之后,也是轻手轻脚,唯恐惊扰到小家伙。 保姆用手势示意她可以不用守在这里,她笑了笑,轻声道:“没事儿,我就看看孩子。” 这个保姆三十多岁,看起来人特别有亲和力,受过专业培训,对孩子事无巨细。 保姆盯着阮念初看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太太,您保养得真好,身段儿就跟没生过孩子的大姑娘似的。不像我,头胎生了身材就大变样了,二胎一生,根本没法儿看。”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阮念初听了个大概。 这才留意到保姆的身型,丰韵得不正常,显然像是还在哺乳期。 “你二胎多大了?”阮念初问道。 “九个月。”保姆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