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脑子显然还没开机,静了数秒,除却呼吸的声音,我再没得到任何回应。
天边一道惊雷落下,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我眼角的泪却再也挂不住,哽咽着落下来。 这件事情上,我只有俞非寒能信任。 我想让他知道我的父亲不是罪犯首脑,他从始至终都忠于信仰。 可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身份求他帮忙,如果他不肯,我该怎么办…… 我爸爸该怎么办…… 梦里的画面再度浮现脑海,我捂着嘴,肺部的空气在这一瞬好像被人抽空。 一个梦境,挖出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铭生,你别不说话。” 他不说话,我慌。 心慌。 大抵是听出了我的哽咽,俞非寒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他清润的嗓音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在哪?” 我浑浑噩噩的报了个地名。 电话一直没挂。 半个小时后,大门被敲响。 大概是顾及周围邻居,敲门声不大,爷爷都没被吵醒。 这期间,我已经冷静下来,只是眼眶红的厉害。 门开后,俞非寒的身影闯入了我的眼帘,他肩膀上湿了一片,鞋子上也沾着水。 我紧了紧拳头,给他找了双拖鞋,又给他找了条干净的毛jsg巾。 俞非寒接过,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又将毛巾还给我,随后,径直切入正题:“要查什么警号?” “这个。” 我把一早准备好的纸条递上去。 俞非寒像是没料到我真拿了串警号给他,迟疑着接过,扫了一眼后跟我说:“真的?” 我被他问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难不成以为我这是为了给他打电话随意找的理由不成! 虽然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确实不太妥当,但那会儿我是真被那个梦吓到了,六神无主的就想到了他。 怕把爷爷吵醒,我拉着他到房里,郑重其事的保证:“绝对不是什么借口,这个警号……很重要。” 对我,对他,都重要。 俞非寒很警惕,我记得他们那个行动的名字,可我不敢直接说,这谎,我圆不回来。 俞非寒看了我许久,眉头微蹙:“没有批令,这不合规矩。” 他话是这么说,纸条却握进了手里。 我心凉了半截,抓住他的手臂求他:“我知道我缠着你让你很困扰,你帮帮我,你帮我这一次,我再也不缠着你了,我离你远远的好不好?当我求你。” 我只剩爷爷和爸爸了,我不想没有爸爸。 我等了爸爸十多年,上辈子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这一次我不想眼睁睁看着爸爸离开。 俞非寒因为我的话,眉头皱的更深。 “你别哭。” 他长舒了口气,拉着我坐到凳子上。 似是没应付过这场面,他犹豫着伸出手帮我擦掉眼泪。 恍惚间,我看到他的手颤了一下,随后无奈的朝我点头:“帮你一次,你别哭了。” 抽泣声止住,我茫然看着他,有一瞬没反应过来。 “你不骗我?” “你觉得我会骗人?” 他将这问题原封不动的抛回来。 这话,我没接。 上辈子他就骗了我,和我复合带着目的来,让我,成为了杀害我父亲的帮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