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枭身边卧底半年,她清楚的知道程小白手中的是什么。 看着安以甜惨白的脸,程小白不紧不慢地将药水抽进针筒里:“我很想知道,一个当兵的要是对这东西上了瘾,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啊?” “程小白,你敢!”安以甜双眼几乎滴血,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程小白拿着装满的针筒,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看着手里的针筒,局外人似的调侃:“就是不知道这一针下去,是能让你爽快,还是丢命了。” 说着,程小白目光一狞,让赵岩和陈平按住安以甜。 安以甜瞳孔骤然紧缩,拼了命地想挣脱,可浑身早已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 针刺进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冰冷的液体侵入静脉。 那一刻,她只觉天都黑了,入伍时的信念开始崩塌,脑子里父母和陆北宸及战友们的脸都逐渐模糊…… 慢慢的,心被刺激的急速加快跳动,犹如万千蚂蚁啃噬大脑神经的痛开始蔓延。 “啊——!” 安以甜目眦欲裂,痛苦嘶吼,翻腾的身体几乎快扭曲。 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挣扎,程小白却大笑了起来。 东海军区,正在跟公安商议寻找安以甜的程父心骤然一紧。 他踉跄了一步,要不是警卫员扶住,他差点就那么倒下了。 “军长,您怎么了?”警卫员紧张看着他。 程父白了脸,冷汗一滴滴划过额角。 当兵几十年,只有在妻子自杀那天才有这种连根拔起般的痛…… 这一回,难道是因为女儿吗!? 第33章 厂房内,低哑的嘶吼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减弱。 安以甜脸色僵白,定定望着天花板,失去焦距的眼神空洞呆滞。 陈平皱起眉:“不会死了吧?” 赵岩去探了探鼻息:“有气儿,还活着。” 可看这模样,已经是去了半条命了。 陈平见人狼狈成这样,一下没了兴趣,而且看程小白的模样,不是想把安以甜玩废,分明是想弄死她。 “我说,当初你给咱俩钱说是教训一下这女人,你现在想动真格要她的命?”陈平忍不住问。 程小白面不改色:“没错,我就是要她死。” 陈平和赵岩互看一眼,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起先想要钱,加上安以甜长得漂亮,他们俩着实想占些便宜,但要真出了人命,他们还是有些怕。 赵岩立刻直起身:“你要玩人命,咱哥俩可不干了。” 程小白也没理:“不干就走,反正你们也拿到钱了。” 陈平给赵岩使了个眼色,两人什么话都没说,闷头就往外走。 下一秒,两声枪响惊飞了树梢上的鸟,也震醒了安以甜的意识。 模糊中,她看见程小白拿着从自己身上抢走枪对准陈平和赵岩。 他们僵直站立,后背两个血肉模糊的洞汩汩流着血。 ‘嘭’的两声,两人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乌云压顶。 顺着河流往上搜寻的陆北宸步伐猛然一滞,身边的指导员也露出诧异紧张的神色:“刚刚那是……枪声?” 陆北宸顿感揪紧的心被针刺着,一种说不出的惧意漫上胸口,压得他难以喘息。 强忍着不安,他重新迈开腿,朝声源处快步跑去。 安以甜喘着气,看着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程小白,声音嘶哑:“程小白……你真的……疯了……” 程小白收起枪,拿着还剩半管药水的针管蹲下身:“看来当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还有力气说话。” 说完,她冷着眼,将最后的药水注射进安以甜的体内。 与先前不同,这一次痛苦小了些,可随之而来的快感让安以甜更加害怕绝望,这意味着自己已经堕落,成为一个瘾君子! 看着安以甜把嘴唇都咬破了,程小白笑了笑:“别挣扎了,其实你现在很享受啊……” 说着,又不解气似的用针头疯狂往安以甜身上扎,红着眼痛骂:“你该死,你该死!安以甜,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 安以甜眼神涣散,浑身踌躇,意识已然不清。 程小白似是扎累了,喘着气放下针筒,慢慢抬起枪抵在安以甜脑门上:“玩够了,你就去死吧。” “砰——!” 枪声在整个厂房内震响,温热的血洒在安以甜煞白的脸上。 程小白紧缩的瞳孔颤了颤,僵硬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木然回过头。 门口,陆北宸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她。 泪水瞬间淹没了程小白的眼眶:“立戎哥……” 她没想到,陆北宸会对自己开枪,更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最爱的男人手里…… 血染红了程小白的白色棉衣,‘咚’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声息。 第34章 看着程小白倒地,陆北宸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安以甜身上。 他呼吸猛地一滞,立刻脱下外套冲过去把安以甜裹住,匆匆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荔月,荔月,我来了……” 陆北宸说着,声音中含着遮掩不住的颤抖。 他将人抱在怀里,女人冰冷的体温像是把刀,深深扎进了他的胸口。 可任陆北宸怎么呼唤,安以甜表情呆滞,冰块般的身体不断抽搐,失去焦距的眼神空洞的像个假人。 “我带你回去,坚持住!” 陆北宸红着眼,竭力忍住心脏致命的紧缩感,将人打横抱起跑了出去。 东海军医院。 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飞快往抢救室跑,陆北宸握着安以甜冰冷的手,几乎失了声:“荔月!坚持住!” 安以甜半睁着眼,伴着身体的颤抖抽动,刺眼的鲜血从她嘴角流出,顷刻染红了枕头。 陆北宸瞳孔一紧,只觉整颗心都被生生挖空了一角:“荔月!” 护士拦住他:“裴旅长,请在外面等候。” 抢救室的门被关上。 陆北宸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安以甜惨白的脸。 如果……如果他能堤防程小白,不相信程小白,如果他能能点找到安以甜,她就不会…… ‘砰’的一声,陆北宸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他紧咬着后槽牙,满心的懊悔和害怕如万千只蚂蚁般啃噬着骨血。 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程父和许少聪赶了过来。 “立戎,荔月怎么样了?” 一向沉稳的程父此时慌得不行,生怕从陆北宸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陆北宸声音嘶哑:“还在抢救……程小白把她带到河上游林子里的旧砖厂,周围都是垃圾,影响了军犬的嗅觉才找不到人,是程小白开枪杀了人,我们听到声音,才找到了她……” “程小白……又是程小白!” 程父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半辈子的怒火好像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许少聪立刻问:“那程小白呢?” “她想杀荔月,被我开枪打死了。”陆北宸低低回应。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程小白,只有提着一颗心等待安以甜抢救结果。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程父率先迎上去:“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 他突然停住,看着程父的眼神有些犹豫,似乎是怕他受什么刺激。 “但是什么?”程父脸色越来越难看。 医生叹了口气:“她被注射了过量的可卡因,之后肯定是要进行戒毒干预。” 一句话,像是道响雷震响在三人的脑子里。 他们无法想象被注射可卡因时的安以甜有多绝望,在毒枭身边卧底大半年也能保全自身,可却在这儿被强行注射了最恨的东西。 程父身形踉跄,硬朗的身躯仿佛一下就瘫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