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住嗓音里的颤抖,再一次拒绝:“我不去。” 她甚至以为谢母会生气。 可她竟说:“不去也行。” 谢卿欢一怔,来不及高兴,就听她继续说:“明天有个试镜,你能通过就可以不去拍微电影。” 谢卿欢没有再拒绝。 只要能不离开,只要还能见到钟南城…… 第二天,谢母打电话给学校请了假,还特意请来了造型师,把谢卿欢从头到脚打扮了一番。 最后,带着她去了一家顶级私人会所。 她进到包厢里时,才发现谢母骗了她。 这根本就不是试镜,而是一场饭局。 谢卿欢被安排坐在一个油腻的秃顶男人身边,总能感受到他似有若无在自己身上逡巡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整顿饭,谢卿欢时不时就往下拉裙摆,她从没穿过这么短的裙子,怕一个不注意就要走光。 好不容易熬到了饭局结束,还没松口气。 就听到谢母叫她:“卿欢,扶一下王导。” 谢卿欢看着身边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不敢把事情搞砸,只能去扶。 男人贴在她身上,一路走出来,他粗糙的大手不断往她腿上放。 谢卿欢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着痕迹地躲避着,可怎么都避不开。 就在这时,迎面却响起了道熟悉的男声:“谢夫人怎么在这儿?” 谢卿欢呼吸一颤,猛地抬头,就看到了钟南城。 他站在前方的走廊,身姿干净挺拔。 唯有看向她的眼中,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惊讶,以及厌恶。 第3章 谢卿欢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推开身旁的男人。 酒醉如泥的男人失去了支撑直接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怒骂。 谢母闻声回头看她,眼里全是警告:“谢卿欢,赶紧把王导扶起来!” 谢卿欢没听,她看着钟南城冷漠的双眸,心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着,喘不上气来。 下一秒,就见钟南城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径直扔到她身上。 “穿上。” 大衣上还有他残余的体温,传来阵阵暖意。 谢卿欢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她紧紧攥着衣料,看着逐渐走近的钟南城,心底那点深藏的喜欢渐渐升腾,发酵。 她一直知道钟南城是个很好的人。 那这样好的他……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然而擦肩而过时,钟南城说出的话含着冰凌:“女孩子要自爱。” 仿佛兜头浇下一盆冰水,把谢卿欢冻得骨头都打着颤。 她不记得是怎么回到了谢家。 谢宅客厅里。 谢母满脸怒气,嗓音沉沉:“你居然敢推开王导,你知道他手里有多少项目吗?” “跪下。” 面对这样的叱骂责罚,谢卿欢早已习以为常。 她顺从地跪在一楼大厅,家里的佣人来来往往,没人多看她一眼。 大理石地板又冰又硬,唯有身上还披着的钟南城的大衣,能隐隐带来些暖意。 谢卿欢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早已疼到麻木。 突然,大门从外打开。 出差回来的谢父看到她,伸手就要把人拽起来:“你又哪里惹你妈不高兴了?” 他一脸焦急,却并不是因为心疼她:“快起来,等会让客人见到了像什么话。” 谢卿欢却没起身,拉着谢父的衣袖哀求:“爸,别把我送走。” 她搞砸了饭局,惹怒了王导,谢母一定会把自己送走。 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谢父。 他好面子,今天有客人来,更不可能任由自己在这儿跪着,所以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果然,谢父一口答应了下来。 谢卿欢这才起身,一瘸一拐的上楼回了卧室。 第二天是周四。 虽然两个膝盖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但谢卿欢还是坚持去了学校。 高三了,学业不能懈怠。 谢卿欢走在校园里,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直到前方出现钟南城矜贵的背影。 想到昨天他的那些话,谢卿欢忍着腿上的疼追上去。 “钟南城,昨天我……” 少年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像没听见似的径自往前走着。 谢卿欢喉咙哽了下,再一次骨气勇气跟上去解释:“昨天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被骗过去的,我以为那是个试镜,还有那身衣服也是……” 钟南城冷声打断:“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谢卿欢剩下的话都被堵了回来。 她怔怔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江云夏柔柔的声音突然响起:“南城哥。” 她走过来抓着他手臂:“要上课了,我们快走吧。” 这样亲近的姿势,刺痛了谢卿欢的眼。 和钟南城认识这么多年,她甚至连叫他的名字都要再三犹豫。 可江云夏才回来不到半个月,为什么就能和他这么亲密?! 谢卿欢忍不住出声:“江云夏。” 闻声,江云夏看向她故作惊讶:“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慌张和焦急:“姐姐你快回家吧,最近还是不要来学校了,谢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谢卿欢不明所以,心却往下坠了坠,莫名不安。 “你什么意思?” 江云夏犹犹豫豫就是不直说:“你看一眼论坛就知道了!” 谢卿欢看着她,又看了眼也有些疑惑的钟南城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学校论坛。 紧接着,就看到头版上的校训被改成了【国民闺女私生活混乱!校外援交!】 而下面赫然贴着昨晚会所里,她穿着超短裙和油腻的中年男人紧紧贴在一起的照片。 第4章 谢卿欢眼前黑了一瞬:“不是这样的……” 她看向钟南城:“你昨天看到了,我没有……” 可钟南城只是收回视线,转身和江云夏一起走进了教学楼。 谢卿欢僵立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心像破了个口子,呼呼灌着冷风。 钟南城……不打算帮自己证明澄清吗? 谢卿欢手脚冰凉。 这时,身后响起道温润男声:“你没事吧?” 她转头,就看到祁温言穿着最素朴的白衣,眼含关切。 等瞧见谢卿欢腿上的红肿时,转而道:“我刚好在医务室拿了药,给你用吧。” 祁温言和学校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家庭条件不好,全靠成绩优异,才被这所贵族私立学校破格录取,是学神一样的存在。 可在这所学校里,没有家世,仅有成绩和一副好容貌,便会成为其他人欺负他的理由。 再加上他和谢卿欢走得近,理所当然成了众矢之的。 谢卿欢看着他递过来的药,心里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