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那名佛陀便是在这棵树下得道飞升的,由此那树也因此得名,为佛陀古树。 我和沈婪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枝树杆上挂着的许愿铃,寻思着自己手中的铃铛应该往哪挂。 “将纸条拴在铃铛上,我来帮你挂。” 沈婪拍拍我的头,趁着我拴纸条的时间,围着佛陀古树绕了一圈,然后接过我手中的铃铛,脚尖一点便纵身跃起,白衣在绿叶中翻飞,美得不似真人。 “好了,我们的许愿铃挂在最顶端,必会最先实现。”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上去,我们俩人的铃铛果然最高最显眼。 “这里有好多愿望,佛陀古树都会帮我们实现吗?” “心诚则灵。” 沈婪眯眼看着随风而响的铃铛,突然问:“叶儿许的什么愿?” 我转过头看着他,道:“说出来你会笑我吗?” “当然不会。” “我希望你曾经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他愣了愣,随即温柔一笑,将我揽进怀里。 “好。” “那你呢?你许的什么愿?” “秘密。” 第九章:意外变故,死里逃生 约莫是上山时太过劳累,没过多久小腹便隐隐疼痛起来,并有越来越痛的趋势,沈婪也不在山上耽搁,只道那佛陀寺今后有机会再来参观,便抱着我朝山下奔去。 凉凉的风从面上拂过,我却仍觉得脸有些烫人,将头埋在他怀里不敢露出来。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一下,安稳有力,就像他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回到客栈后,沈婪便不准我离开房间半步,让我好好在床上休养,威逼利诱一番我只得委屈受下,加上今日走了些路委实有些累,躺在床上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只有我一个人,透过窗户知道天色已经暗下来,肚子“咕咕”响了几声,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找吃的。 刚走到门跟前没几步,便听见外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谈话声,其间,便有一人是沈婪。 “之前的争斗都是按着主子的安排步步紧逼,但对方实力不可小觑,没有主子亲自在京都坐镇,我们只堪堪成平手,他们想来也是摸不清我们的计划,所以并未有什么大动静,主子此番离京已经太久,若不是离开前算好了他们会有此一招,京都必乱,主子务必及时赶回京都主持大局,对持局面并不能坚持多久。” “那位派出的杀手,已经快到了吧。” “主子若安全回京,对他们必成威胁,所以对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主子留在去京都的路上,这正是属下所担心的,黑衣卫守在京都各处,并不能大量抽调过来保护主子的安全……” “黑衣卫不能动,他的死士自然也不能动,如图俊说的一样,这路上,的确是杀机重重。” “那主子为何还……” 对话就此而止,我敛气屏神,小心翼翼朝床铺走去,随即翻身上床装作熟睡,果然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但并没有人走到床前来,我松了口气,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着他们的谈话。 只是那内容实在太过深奥,饶是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而越想越迷糊,再次成功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睁眼便看见沈婪坐在窗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起昨晚那些话,虽是不懂,却也知他现在十分需要迅速回京,我咬了咬唇,翻身坐起来。 “我肚子饿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揉了揉额头。 “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你和某个物种还真是亲戚。” “要你管!我就是要吃,吃饱了我们就离开,我在这地方都呆腻了。” “嗯?你肚子不痛了吗?” 他走到我身边,手心覆上我的小腹,温热温热的。 “昨天就不痛了,我现在就想赶紧见到京都是什么样,这一路上的小城小镇我都看腻了。” 听着我的话,他眯眼看了我半天,终于点头说好。 就这样,我们再次启程上路,虽然颠簸的马车依旧让我小腹一阵阵抽痛,不过我掩饰得很好,沈婪没有发现。 我以为我们就能这样一路风顺到达京都,沈婪便可以去忙他担心的事情,可是我忘记了桃花眼的那句话,他说,这路上杀机重重。 看着厮杀成群的黑衣人和紫衣人,我惨白着脸站在树下,身子似乎被抽干了力气,动不了丝毫。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死人,遍地血流成河,尸t?体堆积如山,黑衣人一个接一个从周围冒出来,将包围着沈婪的紫衣人斩杀在地,可是,比黑衣人更多的紫衣人也是接二连三的从黑暗中冲出来,他们的眼里没有情感,只有冰凉的杀机,毫不畏惧的冲向沈婪。 我看着他浴血奋战,看着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看着他渐渐不敌,却帮不了他丝毫。我就那么站在树下,瞪大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什么都听不见,只有刀剑和肉体相撞的声音。 “该死的,他竟然将所有的死士都调来实行截杀计划,成则胜,败则死。十四哥,好得很,好得很啊。” 我听见沈婪如此说,依旧不懂意思,我只知道,我今晚似乎要死在这里了。不过,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可能是看我站在一边笑得太过诡异,有两名紫衣人竟然脱离了战圈朝我袭来,那明晃晃的刀剑破风而来,我连尖叫都发不出。 “扑哧。” 温热的液体溅了我满脸,那不是我的血,沈婪截下了一人的杀招,受下了另外一剑,那血,是别人的,也是他的。 “阿竹,带叶儿离开,势必护她性命!” 我还想和他来个共死呢,他竟然要别人带着我逃,我动了动嘴唇,一句“我不走”还没说出来,身子已经凌空,小黑抱起我一头扎进茂密的树林,终于离那战场越来越远,我再听不见刀剑相撞的声音,看不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我这算不算是抛弃爱人,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他为我挡刀,他死也护我安危,可是我却离开了。 本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应该晕过去,而我偏偏就晕不过去,如同会郎台那次一样,硬生生的接受着自己无法承受的悲哀。 树枝杂草“唰唰唰”的飞快从我脸上划过,小黑跑的很快,比我家隔壁以前那只大黄狗还快,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一声不吭,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的脸已经被杂草刮得没有知觉了,小黑终于停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呼吸很是微弱,我吃力的爬过去,透过月光才看见他身下的草丛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原来他也受了伤,可是他还是抱着我跑了这么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嗡嗡作响似乎要爆开一样,我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杂草和眼前生死不知的小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有一个念头。该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却晕了,这就是命。 清晨的露珠很凉,滴滴打在我脸上很快浇醒了我的意识,我原本就没有受伤,睡了一觉后顿时恢复了气力,连滚带爬的跑到小黑身边,我使劲的摇了摇他的身体,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原本是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我不知道沈婪是不是还活着,我不知道小黑能不能活下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离开了桃源村,我面对的并不是万千繁华,而是死亡。 眼泪越滚越凶,我没有去管它。 将一直笼罩在小黑身上的黑袍撕开,我蓦然发现,这个身形瘦小的人,竟然是名女子!虽然她的左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但是我不会认错。 来不及去惊讶,我只能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