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看见秦正祁身上的军装,对他们的态度非常好。
听闻他们是前来报案的,把他们带到一间办公室,一个年轻的公安同志给沈安念做笔录。 沈安念将时间地点经过都说得清清楚楚,连犯罪嫌疑人当天的装扮都记得非常清楚。 过来派出所报案的人不多,大家都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私下寻仇,很少有寻求公安帮助的。 而且像她这样条理清晰,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的人就更少了。 以往过来报案的人,话车轱辘似的说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能说出紧要的信息。 可这位女同志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他们问,直接把需要的信息点全都说了出来。 公安同志对她多了层好感,例行公事地询问一些问题之后,让她先回去。 沈安念问他,“现在就回去?我用不用在这儿等着跟她对质?” 那年轻的公安同志笑了笑,“同志,你不用在这等着。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那行吧,公安同志,要是事情有结果了,麻烦你通知我们一声。” “好,要是案情有最终结果,我们打电话通知你。” 两个人完成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沈安念走出派出所的时候,一身轻松。 “走了,我们回家。” “明天就去看岳父岳母了,用不用去供销社买些东西?” “用不着,我昨天刚买了那么多东西,万一再碰上那个爱管闲事的售货员,到时候再吵一架就不好了。” 沈安念想起秦母之前说的,关于林霜霜的身份,故意问秦正祁,“你知不知道林霜霜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秦正祁不解地看着她,“她讨厌你?” “当然了,你没看出来吗,她挑我的刺就是因为她讨厌我。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就是因为你。” 秦正祁更加不解了,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有我什么事”的疑惑。 沈安念轻哼一声,“你少装蒜了,听妈说林霜霜在过年的时候,想要跟你相看,还请了人过来说合。 我猜她估计早就看上你了,知道我嫁给你,所以才会看我不顺眼。” 秦正祁快速想了一遍,半年前娘确打一个电话给他,说是让他抽个时间回家,让他跟个姑娘相看。 可他当时就回绝了,这怎么还跟自己扯上关系。 “瞎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沈安念舔了下嘴,看看,她这气受得多冤呀。 林霜霜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秦正祁根本不记得她。 她的敌意却来得莫名其妙,自己更惨,生生受了这无妄之灾。 “你认识不认识我是不知道,反正她知道你结婚了,心里不舒服,我就成了那个出气筒。” “我不知道要相看的人是林霜霜,我没见过她,当时娘跟我说的时候,没提要想看的是哪家姑娘。” “那你现在知道是她了,有没有觉得很可惜?” “可惜什么?” ”人长得年轻漂亮,又对你痴心一片,错过这么一个人,有没有觉得很遗憾?” 秦正祁正色道,“不要说这种话,对人女同志不好,我已经结婚了。” 沈安念撇嘴,就林霜霜的那个表现,分明就还是放不下。 秦正祁一眼看出她的心思,说道:“我没有跟女同志交往的经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我会改正。 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我会保持跟女同志的距离,不会再引起这样不必要的误会。” 沈安念微微抿了下嘴。 他不什么都不懂,但他愿意给足自己安全感,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好,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说到做到。 要是你跟其他女同志纠缠不清,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只要你是我媳妇,我会像忠于国家一样忠于你。” 沈安念知道对于一个军人而言,这句话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她心里胀胀满满的,无论是谁,被人这么认真对待,都会觉得非常高兴。 “我知道了,我们回家吧。” 沈安念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回家,竟然能看到农村人干仗的场面。 她刚刚进到院子,就能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秦二姐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小女孩过来,孩子们哭得眼睛红红的,一个小女孩的额头还包扎着纱布。 秦母一脸怒容,看起来气得不轻。 沈安念见到的她都是和善客气的,哪里见过她这么怒气冲天的样子,疑惑道:“妈,你怎么了?” 秦母见到他们,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不过依旧是余怒未消。 “赵金生那个畜生,动手打你们二姐,还打了大丫,大丫撞到桌角,把头都给磕破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说他个丧良心的玩意儿,连自个儿的亲闺女都舍得下手。” 沈安念看了下那个受伤的小女孩,估计就四岁,长得很瘦很小。 秦正祁也很生气,虽然他常年在部队,不经常回家,但他跟秦二姐的关系挺好。 更何况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跟女人孩子动手的男人。 对一个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孩子下手,这不是畜生吗。 不过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还是想要多了解些情况,以免自己冤枉了赵金生。 “二姐,到底怎么回事?” 秦二姐只觉得自己没脸,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秦母看见二姐为难的样子,怒道:“你有啥不好说的,要说也是他们赵家人没脸,你不好意思个啥。” 她把人给拉到家里,这才说道:“你们前两天结婚,你二姐随了五块钱,她婆家不乐意了,回家这几天天天跟她吵,还动手。 大丫这孩子瞧着她爹上手,就上去拦着,那赵金生不是玩意儿,连自个的孩子都打。” 秦二姐在旁边听着直抹泪,她不是觉得委屈,而是觉得太没脸了。 当初她结婚,三弟买了被子暖水壶,还给了她三十块钱呢,赵家人收钱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夸他大方。 现在三弟结婚了,她一点没能过来帮忙,啥东西也没得买,就随了五块钱的礼金,他们就不乐意了,对她又打又骂。 不说别的,光说三弟这些年从部队寄来了多少东西,不光家里有份,她也能分到一些。 赵家人收到东西,那叫一个高兴,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会儿让他们出点钱,就跟在他们心头剜肉似的。 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