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苍白着脸,难堪的撇过头,“我不欠你什么。”
一直以来,我们之间从来都只有交易,他给我钱,我给他我的身体。 很公平,谁也不欠谁的。 岑淮遇笑容渐冷,“你真的觉得你不欠我?” 心里突然间又燥又闷,我不想再继续跟他谈论下去,直接解开安全带下车。 刚回到公寓,安晴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我没有接。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同居的那两年,他日出离开,日落归来。 白天我几乎见不到他,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出现在我面前,和我做最亲密的事情。 那两年,我们之间所有的交流全都在那张床上。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除了钱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可他帅气,有涵养,有风度,所以十八岁的我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爱上了他。 也曾,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生下我和他的孩子。 …… 门诊的工作很枯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一位做完产检的孕妇离开后,随后进来一对中年夫妇。 丈夫扶着妻子坐下,丈夫开门见山的说:“医生,我是带我老婆来打胎的。” 我瞥了眼孕妇的肚子,皱了皱眉,“几个月了?” 回答我的是那名中年孕妇,“六个月了。” “为什么要打掉,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就是不想要了。” 我笔尖一顿,一抬头,就看见了这对夫妇闪闪躲躲的目光。 脑海中某个想法飞快的划过,我又问:“之前有过生育史吗?” 孕妇点头,“有一个女儿。” 果然。这对夫妇大概是在什么地方检察得知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女儿,所以才动了打胎的心思。 这种事情不少见,我没有任何惊讶,最后问:“你们有引产证明吗?” 丈夫支吾着说:“没有。” 我笑了笑,一脸歉意的和他们说:“抱歉,孕妇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如果不是孕妇自身问题或胎儿有问题的话,没有引产证明,我们医院不能给你引产。” 这对夫妇瞬间面色如土,却没有任何惊讶之色。 我想,他们大概不是第一次去医院询问了。 规定就摆在那里,无论他们怎么恳求,我都没有答应。 他们离开后,我又看了好些病人,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 我目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走回内室脱下白大褂,关上诊室的门,去食堂吃饭。 我去到食堂的时候,秦桑桑和黎晓惠刚好也在。 她们对面坐着的,是顾云初和岑淮遇。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跟那两个人习惯了中午凑在一起吃饭。 隐约记得之前听秦桑桑说过,岑淮遇以前很少来食堂的,但似乎最近每天都有来。 其中原因,我不想深究。 我排队打好饭,在秦桑桑的呼唤下,在她身旁坐下。 并非我愿意和岑淮遇待在一起,而是众目睽睽之下秦桑桑这么大声的喊我,我不过去的话难堪的只会是秦桑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