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扑进季明殊怀里,季明殊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声音闷闷的,透着不开心。 季明殊将周念念的脑袋从她胸前挖出来,却发现周念念流泪了。 她心中一紧,温柔擦拭周念念的泪水:“怎么了?” “刚才那个姨姨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是野种,不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 从小听这些话长大的季明殊心中对沐梨的厌恶更多了一份。 她抱住周念念,温柔宽慰道:“念念,你不是野种,每个还有都有爹爹娘亲,你的爹爹和娘亲一定很爱你。” “娘亲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娘亲,但是娘亲给你的爱是真实的,所以念念,忘掉那些话,好不好?” 周念念虽然小,可心里跟明镜似的。 随即烦恼一扫而空,将头埋进季明殊怀里。 “那娘亲,你可以一辈子当我娘亲吗?” 季明殊也不忍拂了她的意:“念念有没有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念念知道,那一日为娘亲,便……永远是娘亲,拉勾。” “终生”这个词对念念来说有些难,就换成了永远。 季明殊笑了笑和周念念拉钩上吊。 安抚好了周念念,这边,周崇言便进来了。 季明殊的笑容凝固,将周念念放下去:“念念,出去玩吧,娘和你爹说两句话。” 周念念跑出去。 周崇言听到季明殊自称“娘”,冷峻的嘴角轻勾:“看来你的身份适应得已经很好了。” 可一上前,季明殊忽地拔剑,指向周崇言:“我娘的死,你有没有参与?” 第40章 季明殊目光凌厉的看向周崇言。 大有只要他承认,她就会毫不犹豫将剑刺进他的心口的意思。 只是剑还没刺进去,周崇言就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他垂了垂眸:“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季明殊看着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撞破沐梨与你母亲谋害你一事,还没来得及处置,便听说幽城出了事,我只能回来再处置她们二人。” “可等我回来时,你母亲留下一封认罪书,便畏罪自杀了。” 季明殊眼眶一点点变红,无力的将剑放下。 周崇言招手,命小厮去将认罪书取来。 屋内寂静非凡,两人都未曾说话。 直到认罪书取来,季明殊迫不及待一把夺过。 认罪书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鲜红刺目。 刺得季明殊眼眶猩红。 “周崇言,我母亲神志不清,她的脑子里只有恨我这一件事,我不相信她会忏悔。” “这分明就是沐梨为了脱罪,而做下的事。” 话虽这样说,可她心中还是有一分期待,这上面的话,皆是季母的真心话。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或许临死那一刻,她是清醒的呢? 不很她这个女儿了。 可季明殊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季明殊攥紧认罪书,放在心口,低眸垂泪:“娘。” “明殊……”周崇言见她这样,上前想要安慰。 可季明殊却重新提剑指向他:“沐梨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在意,可她杀了我娘,我定然要她付出代价。” 她一字一句,说得决绝,是在通知。 周崇言心中有些无力,他知道她说出这话,就是在与自己划清界限。 “我不会保她。” “记住你说的。” 季明殊扔下剑,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认这句话。 “铿!” 季明殊将剑扔下,发出剧烈的声响,她背过身去:“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周崇言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伸手,却不敢触碰。 那一向坚毅的目光,眼底困惑不已:“我究竟要做什么,你才会原谅我?” 季明殊背影轻颤,半晌,感觉到周崇言离去。 自这日后,季明殊想要逃离的心越发的强烈。 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只有周念念陪伴。 这日,季明殊望着窗外出神。 周念念爬上她的膝头,捧着她的脸,小脸满是认真:“娘亲,你不开心吗?” “娘亲是想家了。”季明殊回过神来,抱住她。 周念念小小的眉头蹙起:“娘亲的家不在这里吗?” 季明殊看着她:“娘亲也有自己的娘亲,爹爹,她们知道我不见了,定然会担心的。” “罢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季明殊改了ʟʋʐɦօʊ口。 可周念念却说:“我知道,不如我帮娘亲去送信给娘亲的家人,让她们知道,你过得很好。”听到她这样说,季明殊一下就愣住了。 看着周念念天真无邪的眼眸,季明殊有些犹豫。 整个宅院,丫鬟侍卫进出都要被搜身,唯独周念念,进出自由。 也不会有防备。 可让她利用一个小孩子,是不是有些过分? 而另一边。 季流与君承炀暗中搜索周崇言下落,却没发现什么异常,有些烦闷。 “不会是我们猜错了,跟踪周崇言的暗卫没有发现。” 殊不知,周崇言怎会轻易被人跟踪。 两人回到岭南王府门口,季流只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团子,看不清模样的小女童滚到两人面前。 “你们谁是我娘亲的哥哥?” 第41章 周念念仰着头,黑亮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季流没见过周念念,疑惑道:“你娘亲是谁?” “我娘亲唤做季明殊。” 周念念只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哥哥太迷人了,简直比自己爹爹还要帅上几分。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说。 若是爹爹觉得别人在念念心中比他帅,要生气的。 季流蹙眉,自己妹妹何时有女儿了,正想打听,君承炀却认出了她。 “你是周崇言的女儿?” 季流闻言,看着周念念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周念念朝季流伸手:“要抱抱。” 没别的,主要是跟高的人说话,梗着脖子有点疼。 季流将她抱起:“周小姐,你是和家人走散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他心中盘算着,要是这样的话,就有理由登周府的门了。 周念念摇摇头:“我是来给娘亲送信的。” “送信?” 闻言,季流与君承炀对视一眼,眼底震惊。 季流又震惊的转头望向周念念:“可是当真?” 周念念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造型奇特:“娘亲在爹爹的别院,和念念过得很好,但是娘亲想念家人,很难过,所以念念就来送信了。” “念念想让娘亲开心。” 季流从她话中明白,季明殊被周崇言囚禁在一所别院,很伤心,心中又震惊又气愤。 而君承炀则接过玉佩,定睛一看:“这玉佩是我与她的订婚信物。” 周崇言为何要囚禁季明殊? 君承炀想起那消息,他现在十分确定那消息一定是周崇言放出来,为的就是将他调离京城。 难道周崇言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季郡主是季明殊? 还是他已经确定? 等到二人再问周念念,别院在哪里的时候,她却着急的往后看一眼,然后一溜烟就跑入人群,没影了。 季流与君承炀对视一眼,颇为默契的跟了上去。 暗中跟着周念念来到一座别院,就见到周崇言立在大门口的身影。 两人知道此处守卫森严,又打不过周崇言,便只能另寻计策。 回到岭南王府。 “啪!” 季流气愤拍案:“果然是周崇言掳走了我妹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完,却没听到君承炀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却见君承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 君承炀回过神来,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道:“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救出明殊吧,周崇言的别院守卫森严,再加上有他镇守,犹如铁桶,我们进不去。” “要想办法将周崇言调离,我听闻最近西边蠢蠢欲动,陛下命周崇言出兵,他却拒绝了。” “陛下想要岭南王府出兵。” 君承炀眼前一亮:“那便让我来将此事闹大,让周崇言不得不出兵。” 当天晚上,岭南王府遭遇刺客,岭南王与世子皆遭刺,生命垂危的消息不胫而走。 此时别院。 晚膳时,季明殊三人坐在桌前,正用着晚膳。 季明殊的碗里忽然多了一块肉,顺着修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