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初霁,树梢的腊梅也凋零的差不多了。
梁璎诺眼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宛若重获新生一般。她勾了勾唇,抬头迎上任朝略带讽刺的眼神,“王爷当真忘了曾经与臣妾的情意了?” “本王何曾与你有过情,王妃去了一趟药王谷把脑子也药傻了?” 她敛眉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可不是傻了吗?” 她傻! 她傻到让堂堂尚书府嫡女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傻到让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白白送命,傻到将属于她的东西拱手让给他人! 梁璎诺嘴角的笑看的任朝心里像梗着一根刺一般极不舒服,他的记忆里梁璎诺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永远是那个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眼睛永远像闪着光的星星一样耀眼的人。 任朝一时间有些恍惚,一旁的柳欣薇看在眼里,唇边的笑僵在脸上,伸手搭上任朝的胳膊,装作无意识的狠狠掐一下,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王爷,妾身突然觉得好不舒服,我们回福安殿好吗?” 任朝猛然回过神,没有理会柳欣薇,转而看着眼前梁璎诺,她眸子清亮,好似藏着星河,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敢面对她的念头。 闪躲似的避开梁璎诺的眼神,怀里的柳欣薇就像挡箭牌一样,任朝下意识的抱起她,掩饰心头的无措,冷然道:“王妃既然回来了,就安安分分的呆在未央殿,不得离开未央殿半步!” “王爷的命令,臣妾自当会遵命。”梁璎诺看着他怀里一副胜利者姿态的柳欣薇,心底沉了沉。 原来她还是会嫉妒。 还是嫉妒任朝喜欢上了柳欣薇,把她跟他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被下了禁足令,梁璎诺想尽办法才托人带来一个花织遇害当天在淮安王府当的小厮。 “我只是想问你件事情,你如实回答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王妃想问的奴才都不清楚。” 那小厮眼底满是轻蔑之色,梁璎诺看在眼里,扬着嘴角笑了笑,慢慢走近他,“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妃被禁足就拿你没办法了?” “但你别忘了,本王妃再不济,也是淮安王府的女主人,当朝叶尚书的嫡女,想弄死一个下人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似乎是她的威胁起作用了,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磕头,“王妃饶命,王妃想问什么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璎诺刚想开口,门口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王妃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道身影随声而入,任朝玉冠束发,面若冰霜,梁璎诺心底一个“咯噔”,任朝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他不是忙着安慰伤心欲绝的柳欣薇吗? 梁璎诺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她本来没做什么,任朝此刻进屋明显是认为她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王爷怎么有空来未央殿?” 任朝冷眼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本王若是不来,今日你手上岂不是又多了一条人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