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又伤人:“不用了,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同桌吃饭。” 林清瑶心刺了刺,并未强求,只勉强笑笑:“好。” 江霖烽离开了,林清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有些沮丧,不过她努力放平心态。 就当是同居舍友,她至少也要试试能不能打好关系。 晚上江霖烽回来,桌上的饭菜很丰盛。 江霖烽走到桌前,发现碗下压着一张字条,他拿起来看了眼。 ——我先回房了,饭记得吃。 江霖烽眉凝得像结了霜,瞥了一眼,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 以为做这些,自己就会接受她吗? 江霖烽冷冷地撂下纸条,没碰那些饭菜,头也不回去了客房。 可第三天第四天,林清瑶皆是如此。 这天,江霖烽回家早了些,林清瑶正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看到他,林清瑶愣了愣,先移开视线:“你先吃,我回房了。” 眼看她就要离开,江霖烽叫住林清瑶:“等下!” 林清瑶停住脚步,很快,听到江霖烽冷沉的声音:“以后都不要做这些,我不会吃的,浪费粮食!” 他说完,径直去了客房。 留下林清瑶脸色苍白,苦笑一声。 第二天清早,林清瑶照常出门上工。 她在军服厂里做临时工,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林清瑶满心欢喜到了军服厂财务室,却没领到自己辛苦一月的工资。 会计告诉她:“你的工资被你爸领走了!” 第4章 林清瑶愣住,心中怒火蹭蹭而起。 她不可思议:“这是我的工资,为什么给林国有!” 会计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是你爸,并且,以前不都是给他的吗?” 以前,是她寄人篱下,不得不给,现在自己已经结婚了,林父居然还要拿走她的辛苦钱,并且所有人还觉得是理所当然。 林清瑶攥紧双拳,转身冲出门。 她要去找林父和后妈赵翠心讨要自己的工资。 林清瑶一路跑到纺织厂员工宿舍大院,然后冲进林家。 林父正在躺椅上听广播,赵翠心在厨房做饭。 林清瑶一进门便径直走到林父面前怒声道:“把我的工资还我!” 林父还没说话,赵翠心拿着锅铲冲了出来:“什么还你!你这钱本来就是要交给家里的,没有你爸,你进得去军服厂吗?” 林清瑶一听这话,止不住的恨意:“你恐怕是忘了我为什么会来军服厂,当时我高中毕业,险些要去国营商店做售货员,却被你们逼着将机会给了林红珠!” “说得好听是给我在军服厂里安排工作,实际就是为了把我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榨走我的血汗钱!” 林清瑶从未有过的激烈控诉让赵翠心一时都愣住了。 她被吓到,一时支支吾吾嘴里没话反驳。 一直装聋作哑的林父这时才开口:“清瑶,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说话,家里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给你准备嫁妆,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嫁妆? “好。”林清瑶冷笑一声,看着眼前两个人,委屈与愤怒熏红了双眼。 她转身就走,一路冲回军属宿舍。 将她那一床被子两身新衣的磕碜嫁妆打好包好提在手里,林清瑶愤怒往军服厂宿舍走去。 此时正是下工时间,路上都是回家的工人,一路看在眼里。 到林家,林清瑶‘嘭’地一声推开门,林父和后妈已经开始吃饭,她将嫁妆一股脑扔到他们的饭桌上。 动静很大,邻里都跑来看热闹,将林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林清瑶冷冷道:“这就是我的嫁妆,一床被子两身新衣,都还给你们,现在,把我的工资还给我!” 上一世,林清瑶忍耐了一辈子。 没出嫁前在军服厂工作,钱全部被林父后妈榨干,出嫁后被婆婆勒令辞去工作,在宋家当牛做马直到死。 重活一世,她绝不再任人摆布! 可吃进赵翠心嘴里的东西,哪可能轻易吐出来。 赵翠心哭腔一起,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一屁股躺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你个白眼狼,你妈走得早,我省吃俭用供你吃穿,为了你出嫁,家里欠了一屁股饥荒啊!” 邻里不明所以,也纷纷指责林清瑶。 “真是不孝啊,为一点钱这样闹。” “简直白眼狼!” 林清瑶冷着脸,她不管不顾,一定要要回自己工资。 僵持中,外头一阵喧闹,是江霖烽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拉过林清瑶:“跟我回去!” 林清瑶挣脱不开,被他带走。 “放开我!” 出了军服厂宿舍,江霖烽才放开她,冷冷打量一眼:“你能不能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他不想管林清瑶的事,可现在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不能任由她这样胡闹。 林清瑶红着眼看他:“丢脸?我要自己的钱丢什么脸了?” 江霖烽觉得她无理取闹,神情厌烦:“那是你的父母,你真是掉进钱眼里了,自私自利。” 林清瑶心被扎得千疮百孔。 她知道,怎么解释江霖烽也不会信的。 一股悲怆由心而生:“你不是说我不是你妻子吗?凭什么来管我!” 江霖烽却不愿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比冷语更伤人的是无视。 心冷到极致,林清瑶竟嗤然笑出了声。 笑前世的自己可笑,更笑今生的自己可笑。 竟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转身,上前一把拽住江霖烽:“好,你不是想离婚吗?我们现在就去离!” 第5章 江霖烽诧异的愣住了,打量林清瑶竟是真的没说谎。 心中异样一闪而过,但随即被‘离婚’两字扯住心神。 时不再来。 他立即应声:“好!” 两人来到部队,打报告要求解除婚姻关系。 然而刚说出口,就得到江霖烽上级陆团长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 “胡闹!你们当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林清瑶紧了紧手,想继续说:“我们没有感情……” 陆团长看向林清瑶放缓语气:“小林同志,你先回去,至于霖烽,我会好好说说他。” 被请出团长办公室,林清瑶只能无奈的回到家。 而江霖烽一夜未归。 第二天,林清瑶一上工就被厂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昨天你闹的什么事?厂区宿舍,多少人看着!你知道影响有多糟吗!和自己父母都闹成这样,你明天别来了!” 刚进门,厂领导就对着她一顿批评。 林清瑶惊愕的抬头祈求:“领导,我不能没有工作,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能不能网开一面?” 厂领导也不想将事做绝,叹气:“你不想被开除也行,但惩戒少不了,这样,你下午一个人将这批军装送到第一军区那里去。” 这批军装足有上千箱,平时都是十几个男人运送。 林清瑶不想被开除,于是咬咬牙:“好,我去。” 她借了厂里的三轮车,先搬出几十箱军服,然后一趟趟的运送。 忙活到天黑。 林清瑶强打精神推着最后一车往部队走去。 而这边,江霖烽被惩罚,已经罚站了一整天。 等到写完检讨书交给陆团长,已经快天黑了。 陆团长瞥了一眼检讨书,继续呵斥:“你这是思想觉悟不够,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江霖烽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陆团长”。 很快,林清瑶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青色厂服,一头油亮的黑发编成两个麻花辫,面容清丽,眉宇间有几分英气。 “陆团长,这次的军装麻烦您签收一下。” 她说完,目光落在江霖烽身上,愣了下,假装不认识一般。 江霖烽也看向窗外,不愿和林清瑶有任何眼神交流。 见是林清瑶,陆团长态度好了起来:“哦,是小林啊,好,我马上签。” 他签了字,林清瑶收起收货单,转身出门走到三轮车前开始卸最后一车货。 她咬着牙关,吃力地将箱子搬下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陆团长带着江霖烽也跟了出来,见江霖烽像个木头,动也不动。 心里急得不行,直接上手就是一拍:“你个大男人,去帮忙啊!” 江霖烽抿紧薄唇,不甘愿的上前帮忙,他力气大,三下五除二卸完了货。 清点完,林清瑶没言语,一刻也不想多呆,见货送到骑上车就走。 陆团长使了使眼色,见江霖烽不动,只能强硬命令。 “去!好好哄哄小林同志,夫妻关系解决不好,你也别归队了!” 江霖烽实在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追出去。 而林清瑶这边,已经骑着车出了部队。 到一处路口,突然看见有个女人急切跑上了马路。 她哭喊着:“救命,救命,抢孩子了,人贩子抢我孩子了!” 林清瑶眉一拧,就看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抱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正在逃跑。 顾不得其他,她立刻骑着车加速追出去。 人的脚步比不过车,很快,林清瑶便逼近了。 她定睛一眼,从车上跳下来,死死抓住男人不让他走,嘴里怒斥:“把孩子放下!” “疯女人!” 那人抱着孩子几经推搡推不开林清瑶,突然往口袋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来。 他面露凶光,朝着林清瑶狠狠扎过去! 第6章 林清瑶吓得紧紧闭上眼。 她以为自己躲不过了,没成想刀子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扎过来。 她睁开眼,赫然看到江霖烽。 他面容冷峻,眉锋凝起,竟然为林清瑶挡下这一刀。 刀刃扎在他的手臂上,鲜血汩汩而出。 林清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怔了片刻,才想起来将孩子抢到手上。 而江霖烽忍痛制服人贩子,动作狠厉,三两下,就听到人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路人都赶来帮忙,将人贩子扭送到派出所。 女青年惊惶地跑过来,将孩子抱住,哭着向江霖烽和林清瑶说:“谢谢,谢谢你们!” 林清瑶却注意到江霖烽的伤。 连忙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