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情景,病床上的容倾颜眼底闪过一阵快意。 罗子梅,等着吧,精神病院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你。 罗子梅换上病号服,乖乖的跟在面容凶恶的护士长身后。 “好了,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乖乖呆在这儿,不许闹事!”护士长一把将她推进去,满眼鄙夷。 护士长给罗子梅安排的这间病房里全是一些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在罗子梅来之前已经有人跟她说过了,这个女人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该死,得给她点教训。 罗子梅拖着步子走进去,找了个离门最近的床上躺着,脑子里全是席卫光的脸。 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只想爱他,只去爱他,其他的,她不想管,不敢管。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不对,应该说精神病院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啊——”刚刚闭上眼睛,罗子梅突然间被人从床上狠狠拽下。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很快就聚了好几个在她身侧,屋子里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见。那几个人围在她身侧不由分说的就开始踩打她,甚至还有人扒她的衣服。 “啊!啊!啊!”罗子梅抱着头惊恐的大叫起来,试图喊出什么人来帮帮她。 阵阵拳脚的声音里,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开灯的声音,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了,又关上了门,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关系只有击打在继续。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着,仿佛只要她喊出来就不会疼一样,但实际上她喊得声音越大,欺负她的那群人就越是兴奋击打的越是用力……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白天的时候大家都一脸呆滞,乖乖的听护士长的话,如果有谁不听话就会被带去打针,更甚至还会被送去电击。 一到了晚上,那些平日寡言的病友便会化身恶魔,将她引入一场又一场的梦魇。 实际上第一天晚上之后,罗子梅就告诉护士长有人殴打她了,还要求换病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不但没有帮助她,反而一口笃定说是她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产生了幻觉,她把身上青紫的伤疤给她看她却说这伤疤都是她自己打的。 无论她怎么缠着解释,护士长都不听她的话,最后甚至脑羞成怒把她送进了电击室。 也许是知道她告状了,到了晚上那些人开始更加丧心病狂的打她。 罗子梅依然尖叫,似乎除了尖叫她再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表明自己的反抗,也再没有试图去向谁求助过。 白天的时候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容倾颜和席卫光为了折磨她专设的魔窟。 有时候她想,人们常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席卫光这么恨她,是不是侧面也说明了他很爱她呢? 是的吧,一定是的。 罗子梅抱着残破的身子,忍受着无休无止的击打,甜蜜又执着的想着。 恍恍惚惚过了好几天,已经忘了是多久以后,罗子梅刚刚接受完日常虐待,那群人稀稀拉拉的从她身边离开。 她也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爬上床,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但才一入眠,就隐约觉得有人又来到了她的床前,她想可能是哪个人今天晚上没有打尽兴吧。 但是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迷蒙之中她发现那个人没有打她,反而很轻柔的抱起了她,甚至还有声声低低的啜泣,温热的泪水划过她的脸。 一定是做梦吧,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爱她呢? 第九章 你不必装傻了 那天晚上过后,罗子梅的处境突然间好了很多,护士长不再对她严苛,吃的饭里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有让她过敏的姜,晚上病友也没有再对她拳脚相向。 只是每天很晚的时候她总是隐隐觉得有一个人守在她的床前,一遍遍的帮她舔舐着伤口,那些缠绕她的梦魇都变成了有温柔爱着她的席卫光的梦。 容倾颜是在罗子梅被送进精神病院三天后发现不对劲的,因为护士长居然不再收她的钱,也不安排人欺负罗子梅。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沈斓跃,在秦城除了沈斓跃以外罗子梅她还有什么? 她绝对不可能让罗子梅在精神病院还过的那么安逸的! 罗子梅正和一群病友在户外放风筝,看着高高飞起的风筝还有远远拉着风筝的线,罗子梅觉得这多像她和席卫光的关系啊! 他是缠绕着控制着她的线,而她是没有他就不能飞起来的风筝。 正当她冥想着时,风筝线突然断了,风筝也不见了。 罗子梅跑到很远处去捡,有一双精致漂亮的裸色高跟鞋正张扬的踩着那只风筝,罗子梅知道是谁,但是她不想抬头,不想看见她,只是执拗的去抬那只脚想要把风筝捡起来。 容倾颜一脸傲慢的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罗子梅,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罗子梅,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装傻了。” 律周 “脚,脚,风筝,我的风筝……”罗子梅不理会她,只是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容倾颜红唇微勾,愉悦道,“我是特意来通知你的,我和时彦要结婚了,到时候来给你送喜糖。” 闻言脚下的女人明显浑身一抖,突然间发了狂似的,用力掰起容倾颜的脚,将风筝抽出。 容倾颜被她推到在地上,罗子梅拿着风筝就转身想离开。 容倾颜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精神病人打人了!救命啊!” 很快就有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把罗子梅压在地上,强行把冰冷的针管推入她白皙的皮肤。 罗子梅侧着头,满眼泪水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容倾颜。 她赢了,她早就赢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到她面前来宣誓主权,来告诉她那个残忍的事实——席卫光爱的人不是她。 那天回去后罗子梅更加沉默了,甚至开始有些自暴自弃。 说什么也不愿意吃饭,更是各种故意的去挑战和忤逆护士长,但是这一次护士长却并没有再向以前那样不由分说的打骂她,而是耐心的照顾着她,尽管罗子梅看得清楚她眼里浓浓的厌恶。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爱的在乎的都只有席卫光。 而现在,席卫光再也不需要她了。 甚至连恨都不愿意再给她了。 她没有理由了,没有再呼吸再心跳的理由了。 这天晚上罗子梅偷偷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去死。 她要忘了这一辈子所有的爱恨荣辱,带着自己满身的罪孽还有满腔的爱意去死。 但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跟那个每晚来陪伴自己的人道别。 黑夜如约而至,那个温柔的气息也如约而至。 但是这一次,罗子梅没有睡着。 屋子里太黑,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也不想看清楚他的脸。 “你来了。”罗子梅漂浮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来人微微一滞,准备离开。 “别走,我想跟你说说话。你放心,我是不会看你是谁的。” 门口的脚步停下,罗子梅知道他留下来了。 “呵呵,”罗子梅很轻的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那个人现在连恨都不愿意再恨我了,他甚至都懒得再来亲自折磨我了。” 第十章 安眠药 “唉,”一阵很轻的叹息,罗子梅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好想再见他一眼啊,好想再跟他解释解释啊,虽然他肯定不会相信我。” 停顿了好一会儿,那个轻柔的声音又响起,“你知道吗?我要死了。” 来人浑身一颤,紧紧捏着拳头,忍住了想要开灯的冲动。 “嘻嘻嘻,我偷了护士长的安眠药,好大一瓶呢!我……我全吃了……” 话落便再也没有声音。 “蠢货!” 一声暴怒,裹着夜色的男人看不清楚脸只是飞快的叫了救护车,抱起床上的女人急忙跑出去。 罗子梅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沈斓跃焦急的面容。 “罗子梅,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是不是要吓死我?你怎么这么傻?”沈斓跃一把将她捞入怀里,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几欲落泪。 罗子梅微微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中空荡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