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景甩开她：“够了！”

　　他捡起相机，发现已经损坏，无法正常使用。

　　他将显卡拿出来，用打火机销毁：

　　“看在昔日的感情上，这些事情我不会深究，但你我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叶月欣听到这话身形晃了一下，失力般跌坐到地上。

　　“孟景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孟容景没有回答，他离开楼梯，走向司芷凝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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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容景推开房门时，谢空已经坐在司芷凝的床头。

　　见孟容景来了，他笑了一声：“孟总怎么来了，不陪你的小情人吗？”

　　孟容景靠着墙：“丈夫照看生病的妻子还需要理由吗？”

　　“原来你还记得你们是夫妻关系啊。”

　　谢空明明笑得很温和，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把她折磨成这样，早就把这件事忘了。”

　　孟容景朝他走来，双手撑着他的扶手，把脸凑到他眼前：“孟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

　　“通常只有无话可说的人，才会用这种话来回击别人。”

　　谢空仍旧游刃有余，虽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气场却不比他弱一星半点：

　　“更何况她就算家到孟家，也姓何，不是孟家的物品。”

　　“你可以称呼自己为何家的人，但不能这样去称呼她，因为你不配。”

　　孟容景骤然扬起拳头，要往谢空脸上砸。

第十四章

　　这时有护士推门而入，他看见孟容景举拳，高声制止：“住手！医院禁止打架！”

　　孟容景收拳，轻嘁一声，摔门而出。

　　谢空松开手下的叫护士按钮，站起身来与护士点头问好。

　　“叫我是要换药水吗？应该不至于是让我来阻止你们互殴吧？”

　　谢空和护士相视一笑，他看了一下药水瓶。

　　“刚好药水也空了，那就麻烦你了。”

　　护士推着车进来，给司芷凝换了一瓶药水。

　　“护士，芷凝大概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永远醒不来。”

　　护士拍了拍谢空的肩膀：

　　“虽然这话不太好听，但听我一句劝，你还年轻，要不趁早换一个女朋友吧。”

　　谢空眨眨眼，对于护士的误会，他没有纠正。

　　“可我爱她，我愿意等她一辈子。”

　　“真好啊，年轻的小情侣。”医生将空药水瓶换走。

　　“你们一定很恩爱。”

　　谢空笑而不答。

　　在医生走后，谢空握着司芷凝的手。

　　他小心翼翼避开针扎的手背，只是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指间。

　　是啊，如果是情侣就好了。

　　他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

　　为什么选他却不选我呢，我明明比他好上这么多。

　　谢空的胳膊肘撑在病床上，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

　　有一瞬间他希望司芷凝就这样永远沉睡下去。

　　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做出选择，永远不会因为孟容景大哭大笑。

　　反正她做出的选择从来不是他期望的，反正他永远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谢空沉沉叹了口气。

　　睡吧，她这几年已经很痛苦了。

　　就算她变成一个什么都感知不到的植物人，

　　他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谢空的手不知不觉滑向她的脖颈，缓缓加重了力度……

　　谢空突然回过神，他惶恐地收回手，被自己阴暗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司芷凝姣好而平静的脸，重重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然后他推开门，出了病房。

　　他暂时不想再看见司芷凝，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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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空走后，叶月欣从一旁的走廊闪出来，悄悄推开房门。

　　她张望了一下，发现房间没人后，轻轻关上了门。

　　她看着毫无防备的司芷凝，一步一顿地走到她床边，第一次笑得这么狼狈。

　　“司芷凝，你听得见吗？”

　　叶月欣站在她床头喊她，见她没动，就又走了几步。

　　“你知道吗，因为你，孟容景和我决裂了。”

　　直到她的膝盖碰到床沿，她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

　　“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她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抵在了司芷凝的右眼眼皮上。

　　“不如你就把你的右眼给我吧，我的好姐姐。”

　　这时司芷凝的眉毛动了动。

　　叶月欣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收回刀。

　　司芷凝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双清澈的眼睛倒映着叶月欣甜美漂亮的脸。

　　她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茫然道。

　　“你是谁……？”

第十五章

　　司芷凝拉过还愣在原地的叶月欣。

　　“但我好像莫名对你有一种熟悉感，我们应该认识吧。”

　　她温声细语地对叶月欣说：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

　　叶月欣因震惊而一时语塞。

　　她不仅震惊于司芷凝的失忆，还震惊于她温柔的语气。

　　温柔到让她想起她们小时一起嬉戏的模样。

　　可她的姐姐以及很久没有这样跟她说话了。

　　或许是念及这份旧情，叶月欣下意识开口：

　　“你是司家的小姐，司芷凝。”

　　“而我是……”

　　叶月欣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却迟迟说不出自己是司家的养女。

　　她又想起记事以来司家对她有意无意的疏远和轻视。

　　总在私下议论着她哪哪都不如司芷凝。

　　她对司芷凝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嫉妒。

　　嫉妒她含着金钥匙出生，嫉妒命运总是偏向她。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进入司家，甚至都是因为她的父母想要有个妹妹陪着她长大，好让她不太孤单。

　　而叶月欣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当个陪衬。

　　但每次当司芷凝拉起她的手，说着“月欣妹妹，我们是永远的一家人”的时候，她又觉得其他人的目光不重要了。

　　但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或许是司芷凝知道她是个养女后。

　　她总觉得从那以后司芷凝看她的眼神变了，不再亲密无间，不再不分彼此。

　　她无论怎么扮演好司芷凝的家人，但终将不是真正的家人。

　　她多想和司芷凝称为真正的家人啊，哪怕只有一刻也知足了。

　　叶月欣开口，说出她排练已久的话。

　　“而我是你的亲妹妹，叶月欣。”

　　“你跟父亲姓，我跟母亲姓，所以我们的姓氏不同。”

　　叶月欣握住她的手，神色关切：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姐姐？”

　　司芷凝茫然地摇摇头。

　　“这里应该是医院，我为什么回在这里？”

　　叶月欣知道太过离谱的谎言撑不了太久，于是挑了些真话，又模糊了部分细节。

　　“你的丈夫伤害了姐姐，姐姐伤心过度，从楼上跳了下来。”

　　她抬手按了铃：

　　“既然姐姐醒来了，就让医生看看吧。”

　　没多久医生赶来，经检查后确定是失忆，但不知什么时候会康复。

　　这时谢空推门进来。

　　他先是给叶月欣一记眼刀，询问医生状态后也一时惊讶在原地。

　　这时他看见司芷凝极为自然地将床头切好的苹果喂给叶月欣。

　　谢空看着她们姊妹情深的模样，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将叶月欣隔开，问道。

　　“芷凝，她跟你说了什么？”

第十六章

　　“关你什么事！”

　　叶月欣突然吵起来，要将谢空推出去。

　　谢空确定叶月欣肯定做了手脚，当场取出手机，播放那段叶月欣和孟容景在楼梯口说话的视频。

　　“还记得楼上的那只白猫吗？那是我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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