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敲门,门从里开了。 柳如音站在门口,看到门外的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却莫名让向晚心中一沉。 她缓缓走进办公室。 就见顾纯砚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很是忙碌。 她也不废话,快速说道:“顾总,众城的项目只剩收尾了,您看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说完,将项目书放置在桌上。 顾纯砚这才抬起头,可他看了一眼项目书,没有动作。 向晚正疑惑,他的回复便如惊雷似的在室内炸开。 “这个项目接下来由柳如音接手,你跟她对接。” 第4章 向晚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为什么?” 顾纯砚没有回答,只继续道:“后续工作由柳如音负责上报,你暂时担任秘书培训一职。” 话落,他抬眸示意向晚可以离开。 没有任何解释就要将她的成果拱手让人。 向晚只觉一股火冲上头顶:“凭什么!我为了这个项目努力了一年多,前前后后花费多少精力,凭什么柳如音一来就得让给她?!” 顾纯砚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 五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向晚这么愤怒。 诧异一瞬,他皱起眉,沉声道:“我知道你功利心重,经理的位子会留给你,但这个项目,柳如音比你更适合。” 他的理所当然的话,扎得向晚的心一阵猛痛,痛的张不开嘴。 这时,顾纯砚又缓和语气:“你现在没有精力跟进,更应该注意休养,柳家跟众城董事长是世家,她来跟进最为稳妥。” 向晚霎时红了眼,语气更是冲:“没有柳如音,项目不也只剩下收尾了,你跟我说你没有私心?你就是徇私,想让她来吃这个功劳!” “向晚!”顾纯砚脸色变了。 向晚红着眼不甘的看他。 顾纯砚冷声道:“你现在在感情用事,即便你谈下这个项目,我也怀疑你能否胜任经理这个岗位。” “这里是公司,不是吵架的地方。” 听到这话,向晚一瞬间像被扼住心脏,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愤然转身离开。 越走,委屈越发涌上来。 她一年多的努力,无数次的加班熬夜,饭局上强撑的应酬…… 就换来顾纯砚一句功利心重和感情用事! 走着走着喉咙涌上恶心,向晚连忙捂住嘴奔向卫生间。 可趴在洗漱台,想吐又吐不出来,哽着不上不下,极为难受。 向晚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起身。 镜子里浮现她憔悴的脸,怀孕这些天,她没重反而瘦了,现在看着狼狈极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上辈子难产就是身体不行,她得好好养胎。 再忍一忍吧,等生下孩子她就提离婚…… 向晚打起精神回到工位上。 便见柳如音施施然走过来:“姜秘,顾总让我来对接项目。” 向晚冷着脸把资料放在桌上:“全在这,不会再问我。” “谢谢,姜秘做的真仔细。” 柳如音笑得越发灿烂,向晚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下胸口憋闷。 从这天后,向晚开始有意识疏远顾纯砚,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不见,每天说话却不超过十句。 就这样冷冰冰过了一个月。 这天下班,赵瑰丽陪着向晚等电梯,收到一条消息,有些诧异。 “老姜,今天众城的项目签合同了,他们说聚餐呢。” 向晚心一沉:“是嘛?” 她掏出手机,没有任何人通知她。 她静静看着,面无表情,随即嗤笑一声放进包里。 赵瑰丽见状,惊讶道:“没喊你?” 见向晚不说话,她顿时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我真的服了,你忙前忙后一年,功劳让给别人就算了,连餐饭都吃不上……” 这时,“叮”一声。 电梯打开。 里面满满一群人,为首便是顾纯砚和柳如音。 赵瑰丽的余音响彻四周:“……连餐饭都吃不上,真是没有良心!” 所有人面面相觑。 气氛尴尬至极。 却是柳如音率先笑着开口:“姜秘,哦,不对,姜老师怀孕了,怎么下班这么晚?” 她神态的关心不作伪,但不经意更换的称呼让向晚刺耳不已,脸色刷一下苍白,身形踉跄一下。 顾纯砚上前,似要扶她。 向晚稳住身体,退后一步躲开:“多谢关心,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我先走了。” 说完,扭头就走。 顾纯砚看着向晚躲瘟神一样的背影,神色晦暗下来。 晚上,顾纯砚回来,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 向晚正在收拾资料,听见总裁办门口传来阵阵嘈杂声。 她疑惑走到门口,竟见顾纯砚和柳如音面前围着一群人,吵着什么。 走到顾纯砚旁,向晚低声问道:“怎么了?” 顾纯砚侧头,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为首的女人高声怒喊:“又来一个,顾总,你说,负责人是她还是她?” 一边说一边指着向晚和柳如音。 顾纯砚压着怒意,侧头转向向晚:“是她,但是……” 话未完,下一秒,“啪”的一声。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甩在向晚脸上! 第5章 所有人都惊呆了。 向晚捂住脸,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你怎么负责的!居然能把我们公司名字都打错,你知道发布文件一出,我们闹了多大笑话吗?” 顾纯砚上前一步挡住向晚,安抚道:“文总,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等这群人好不容易被劝走。 向晚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顾纯砚才开门走入。 “没事吧?” 向晚没有抬头,脚步声来到她面前。 下一刻冰袋出现在眼前,她抿唇接过,轻轻敷在脸上,感觉脸上的火辣减轻一点。 向晚深吸一口气,抬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纯砚将项目书递了过来,按了按眉心:“你自己看。” 接过项目书一翻,向晚脸便一沉,合作公司名称居然打错了一个字。 顾纯砚声音冰冷:“这部分是赵瑰丽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这季度绩效扣除……” 不待他说完,向晚从报表抬头,紧急打断:“谁告诉你的?柳如音吗?” “赵瑰丽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部分在交接给柳如音之前,我都检查过,没有任何错误。” 顾纯砚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是你朋友,你不要偏袒她。” 向晚气笑了:“到底是谁在偏袒谁,你让柳如音进来跟我对峙。” 顾纯砚沉声道:“向晚,适可而止,公是公,私是私。” 向晚攥住手,猛的站起来,紧紧盯着顾纯砚的眼:“顾纯砚,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公私分明吗?柳如音就是在甩锅,你看不出来吗?” 顾纯砚开始不耐烦了:“柳如音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她不会做这种事。” 一瞬间,向晚只觉心好像都被刺穿。 痛意席卷全身,如同火烧一般一步步侵袭,让她无处可逃。 她死死攥住手,指甲陷在肉里,疼痛让她清醒。 从喉间挤出声音:“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你都相信她?” 顾纯砚看着她骤然红了的眼,莫名觉得烦躁起来。 良久,他按了下眉间,压低了声音:“这只是件小事,你没必要在这吵来吵去。” 看着眼前袒护柳如音还不自觉的男人,向晚不由得嗤笑出了声。 笑声里更多的是无法被排解的苦涩。 小事? 她的脸还在痛,替柳如音挨的巴掌印还清晰着挂在脸上,他看不到吗? 向晚只觉全身都被无力包裹着。 她累了,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论另一个女人。 最后深深看了顾纯砚一眼,向晚毫不留恋的摔门而去。 刚出门,迎面便撞上柳如音。 她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影响,还热情招呼:“姜老师。” 但向晚已经看清了她笑容下的卑劣,没有理会冷脸离去。 晚上。 顾纯砚忙完工作,11点才回到家。 一打开门,入目却是向晚端坐在餐桌前,桌上竟摆满了他喜欢的菜。 他一怔:“这是?” “回来了?坐吧。”向晚面色平静。 顾纯砚大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