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松了手,我满手都是鲜血。
这时,凌朝又来了。 见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他瞳孔一缩:“你简直疯了,慕容时。” 他上前小心捧起我的手:“我带你去包扎。” 我点点头。 两人正当要出去。 慕容时突然哑声开口:“大哥,以后……能把我和她们葬在一起吗?” 与我结婚两年,这声大哥竟到此时才喊出口。 两人眼眸对视,凌朝被慕容时眼中的死寂惊住。 但纵使慕容时做到这一步,凌朝心头的痛苦与恨意仍消散不去,他别过脸,没有作答。 凌朝不愿意让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再叨扰他的妹妹。 慕容时眼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黯淡,如一个毫无魂魄的木偶。 他无力地站起身来,看着墙上挂着的我的照片。 其实这张脸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 千年玄冰的冷意萦绕周围,可身着一身单薄衣衫的慕容时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 最后,他浓黑瞳仁微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淡阴影,一言不发,脚步缓慢地向外走去,那步伐沉重地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浑身鲜血侵染的他,只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脚印。 刚走出墓园,他便直直倒了下去。 那之后,慕容时生生烧了好几日,各种名贵惊人的珍惜药材如流水一般灌下去却丝毫不见好转。 一旁伺候的许艺茹担心得心悸上火,生怕慕容时会出了什么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慕容时挺不过来时,慕容时却在我断七那天奇迹般睁开眼。 断七是死者下葬后第四十九天的仪式,为正式葬礼部分的结束。 这天,北城飘起了小雨,可凌家附近却依旧是站满了神情悲痛的人。 到了夜晚十一点,凌朝搭好贡台后放上我的照片,再放上供品和香烛。 然后在小区找一块可燃地划上一个圈,圈子的开口方向正南,放在圆圈内烧纸房子、纸箱纸、锡纸等物件。 守灵时,慕容时也来了,只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看着凌家人忙前忙后,脸上无悲无喜。 谁都有资格为我送葬,唯独他这个曾经的丈夫没有。 直至晨曦微露,所有人都散去时,他却依然站在那里,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又过了半晌后,慕容时终于转身时,看着他的旁人都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回到家,他才踏进大门,就看见傅安和站在许艺茹的面前,两人不知在聊什么,脸上都带着笑。 尤其是傅安和,他的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放在许艺茹的腰上。 慕容时眉头一蹙,清咳了一声。 那两人立马就止住了笑。 许艺茹有些不自然地回过头朝慕容时说:“阿时,你回来了。” 慕容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问:“你们刚刚在干嘛?” 傅安和见他脸色不太好,连忙说道:“艺茹想找我定一身合适的礼服,我刚刚在给她量尺寸。” “阿时,你不会连我的醋也要吃吧?” “是啊,安和刚刚真的只是在给我量尺寸,我也想给你定制一件,不如你也试试?” 他们俩一唱一和,慕容时就算想再说些什么也只能把话憋在了肚子里。 到了晚上,慕容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找到许艺茹,直直问道:“那天你说有人在我们婚房里放了一封信,信上除了说云芸去世,还有说别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