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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们能这么心安理得？ 窒息下，她跌跌撞撞离开学校，回到了家。 拿起床头柜上的全家照，抱紧在怀，她倒在沙发昏睡过去—— 梦里，一片祥和。 她拿着录取通知书，欣喜冲进家门：“爸！妈！我考上清大了！” 爸妈一脸惊喜。 他们冲来，把她紧紧抱住：“染染，你太棒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跟你爸一定给你买！” “我……”方心染一阵恍惚。 想要的东西？ “我要……” “……我想要你们一直陪着我。” 轰—— 梦境崩塌，方心染惊醒，屋外正下着雷暴雨。 “爸，妈……我好想你们……” 眼泪滑落，方心染想，若是永远都醒不来就好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终于，等到了6月9号，高考最后一天。 连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了。 屋外烈阳如火，她却觉得冷。 她来到深海高中的广播室，用从前留下来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广播室也没有人，她拿起扩音器，就来到了一号教学楼的天台，等待高考结束。  她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眼神空洞。4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 ‘叮铃铃……’，最后一堂考试终于结束。 学生们陆续涌出教室，学校沸腾起来。 方心染站在天台上，往下望，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季尘和秦萌萌。 他们众星拱月，好像考完后注定了会前途无量。 很快，一号教学楼楼下。 季尘抵达后，掏出手机给方心染打电话，秦萌萌果然死皮赖脸地跟来。 还不满抱怨：“方心染不能参加高考，指不定心里扭曲了，不安好心！季尘，要不你放她鸽子算了，免得被影响。” 周围同行的同学有人附和：“是啊，季尘你以后必定进清大，这个关键时刻，最好离方心染远一点。” 秦萌萌见他们都同意自己的想法，心里更得意了。 上前挽着季尘的手，一副自己人的样子说：“我要跟你填一个学校，免得方心染还不死心缠着你……” “够了！” 季尘甩开秦萌萌的手，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安，听着他们的议论，心头更加不舒服。 “秦萌萌，高考已经结束，我承诺护你一年的事已经做完了，希望你和我保持点距离。” 一句话，听得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秦萌萌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她知道季尘一开始对自己纵容，是因为高二那年，她无意救了他一命。 可她以为，自己能挤走方心染，代表季尘对她也有意思了。 这时，学校广播忽然传出声音—— “季尘，秦萌萌，你们两个刽子手这个月过得好吗？晚上做梦，就没梦见我妈的冤魂找你们索命？” 哄闹的校园忽然陷入寂静中。 秦萌萌瞬间慌乱：“是方心染？她在哪？” “方心染！你出来！不许胡说！” 天台上，方心染冷眼看着秦萌萌的心虚。 “首先，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季尘。秦萌萌因为嫉妒，故意招来混混，将我的右手打断，害我无法参加高考。” “季尘，你拿着我这份喜欢，逼我隐瞒秦萌萌的恶行，我答应了。” “这些是我咎由自取，我都认。” “但是！” 方心染的语调突然提高，她撕心裂肺地喊：“秦萌萌故意找到我家，辱骂我，更是开车撞死我的母亲，导致她当场死亡！” “这是一条人命，季尘！秦萌萌哭几句，你竟然也同意帮方心染隐瞒？” “你良心安吗？” 整个学校顿时炸了。 学校老师满头大汗寻找人，但是根本不知道方心染躲在了那里。 秦萌萌脸色早已煞白一片，她惊恐地看着季尘：“她……她怎么会知道我撞死——不！她一定是胡说的……季尘，你快帮帮我！” 季尘却冷脸甩开她，冰寒质问：“你不是说，是方伯母闯红灯路过马路，你才不小心撞人的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秦萌萌被质问的哆嗦，再也编不出其他。 广播还在继续—— “我的右手废了，我的未来毁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因我而死……我有罪！” 每多听一个字，季尘的不安便窜高一分。 镇定彻底崩裂，他慌张看向四周，急切地大喊：“心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而这时，广播里传来方心染泣血恨语—— “季尘，秦萌萌！我要你们记住这一天，记住你们背负了两条人命！”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话落，天台上的方心染左手一垂，将扩音器扔在地上，广播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她冲着季尘站立的地方，纵身一跃！ 一片惊恐声中—— “嘭！” 温热的鲜血四溅，洒在季尘的脸上，他眼睁睁对上方心染死不瞑目的双瞳—— ======第10章====== 季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方心染的眼眸，他无数次看到这双眼睛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那时她的眼中还有光。 如今只剩下一片灰暗，没有一丝光芒。 “啊——” 秦萌萌的尖叫声炸在耳边。 所有人都吓傻了，纷纷往外跑—— “有人跳楼了！” “是方心染！” 季尘呆滞着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就算干涸的发疼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眼中只有方心染的尸体。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跳楼？ 她性格那么坚强，就算遇到挫折也不应该…… “季尘！”秦萌萌猛地抓住了季尘的胳膊，她口吐恶言，“方心染就是嫉妒我们能高考，她真是好狠的心！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住口！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骂人？她跳楼死了！哪怕是自杀，也和我们逃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秦萌萌彻底懵了。1 “不，和我没关系，是她自以为她妈妈是我害死的！她没有证据！” 季尘不忍的闭了闭眼，他满脸都是方心染的鲜血，心底的愧疚几乎淹没了他，他低声道：“够了，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死！你和我都逃不了责任！” 秦萌萌不甘地攥了攥手。 突然，有人指着秦萌萌大喊道：“警察，她就是秦萌萌，就是她压死了方心染的妈妈，还逼死了方心染！” 因为是高考日，附近巡逻的警察立刻赶到。 “同学，请和我走一趟吧。” “不要！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的错！”秦萌萌迅速转身往外跑，却又被几个人压住了。 另一个警察看了一眼季尘：“你也一样和我们走一趟。” 季尘眼睫微颤，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老师用布遮盖的尸体，心里凉透了。 他哑着嗓子说：“我可以配合，但请让我为方心染送葬。” “季尘你装什么好人！”一个同学走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以为我们同班同学什么都没看出来吗？你和秦萌萌卿卿我我的时候，还故意吊着方心染不放。” “别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但你默认了秦萌萌霸凌方心染，这件事你是逃不了的！” “亏你还和方心染是青梅竹马！给她送葬？你不配！” 季尘僵在原地，他面色微冷。 原来自己和秦萌萌之间的关系，在同学的眼中居然是这样！ 那方心染呢？ 她是不是也这么看自己？ 这时，季伯母匆匆赶来，她好像听说了什么事情，脸上布满了慌张。 季尘看过去：“妈……” 季伯母颤颤巍巍走上前，看到了地上的方心染，眼眶瞬间就红了，她问道：“是心染？” 季尘不敢去看母亲的脸色，垂下头不吭声，默认了。 季伯母目光一凝，她踩着高跟鞋哒哒两声走到秦萌萌的面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巨响。 吓傻了所有人。 警察连忙拉住她：“女士，不能动手！” 季伯母扬手推开警察，指着秦萌萌辱骂：“你这个贱人！混迹在社会上没学好，不光勾引我儿子，还害死了两条人命！” “你这个不要脸东西，还想嫁入我们季家？！我看你是痴人说梦！季家永远看不上你这个贱人！” ======第11章====== 秦萌萌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她红肿着半张脸，尖叫道：“啊——你这个疯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还没等她扑过去，就被警察拉住了。 “都别动！全部带去警局！” 秦萌萌和季尘、季伯母三人被请到了警局，他们各自坐在一个审讯室里，之前负责方母车祸事件的警察也到了场。 没过多久，秦萌萌的父母也到场了，作为深城富豪，身份不一般，很快就有人打通了上面的关系，要警局放人。 秦萌萌看着小警察给自己开门，她看了一眼季伯母，得意洋洋地说：“反正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 季伯母冷笑了一声：“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坏胚子，你害死了两个人都不知愧疚吗？！” “那又怎样？没人敢动我！” 季尘看着这样的秦萌萌深深皱起眉头，曾经秦萌萌救过自己，所以他一直觉得她内心是不坏的，所以才多次纵容她。 可如今一看，是他错了。 以前自己的就像傻子一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突然，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带着一批警察走了进来，他看到秦萌萌脸盘顿时黑了一大片：“谁让她出来的？” “局长，有人保释她。” “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