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睡得不是很好,他便微微俯下身,抚平她眉心得簇起,而后似安抚一般,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我靠,宋之珩,你让我来究竟是来看病还是来看你谈恋爱的!”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宋之珩回过头,这才发现身后站着的正是带着医药箱的洛言,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却还是轻声提醒道:“小点声,她睡着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从小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兄弟对一个女人如此在意,洛言如同看到什么稀罕玩意似的走上前,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池心,还是忍不住轻叹:“你还真把人给带回来了啊。” 看了好几眼,他又半是惋惜半是唏嘘的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没认出来,这哪还能认出这是当初被你暗恋了十来年的池家大小姐池心啊。” “怎么沦落成这样?” 想起今日看到的一幕,宋之珩眸色沉了片刻,“是我回来得太晚了。” “这也不能怪你啊,这些年你一直在国外,也是最近听说她出事,才连国外生意都不管了,哪怕被你爸妈打断腿也要为了她回国,为了个暗恋对象做到这种程度,没想到啊之珩,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对女人没兴趣呢,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啊。” “怎么着,现在把人带回来了,准备怎么弄。” 宋之珩深深地看了睡在沙发上的池心一眼,“荣城……她应该不会想待下去了,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护着她,一辈子。” …… 池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正躺在一张洁白且柔软的大床上,膝盖上和手腕上都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这是……昨天宋之珩让医生给她包扎的? 所以,他花了足足一百万,就真的只是让她好好睡了一觉,顺便还给她处理了伤口? 还在愣神之际,池心余光中看见墙上的挂钟,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完了,要迟到了。 会所领班本就对她不满,一直以各种理由扣她工资,她平时已经谨慎小心,可如果去迟了,便会被抓到把柄,这些天的钱都会被扣光。 她还要攒钱治病,攒钱离开荣城。 她下了床,匆忙洗漱一遍,又将浴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确保自己没有弄脏这儿之后,才匆匆出了门。 她并没有看到宋之珩,所以只留下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走了。 无论他究竟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都要感谢他,给了她无边黑暗中的片刻光明。 但现在,得要回到现实了。 池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会所。 正准备去厕所收拾工具清扫,却发现会所走廊乌泱泱跪了一群人,个个战战兢兢,而他们面前,正是西装革履满目寒冰的傅临宴…… 第8章 曾经满心满眼都想多看一眼的男人。 如今看到,池心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正想着该从哪儿走才能绕过他们,突然不知道谁指着她道:“傅总,人回来了!池心回来了!” 池心整个人都被震得一抖。 还没来得及逃,下一秒,就见傅临宴已经转过身来,眉目阴沉的朝她走来,最后,停在瑟瑟发抖的她面前。 “一夜未归?”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池心不知道他又要怎么刁难她,只能咬紧嘴唇,“……有人买了我一夜。” 本以为这样的解释会让傅临宴放过她,谁知他冷笑一声,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差,他忽而抬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整个人都不得不含泪看着他。 “一百万。” “没想到,你都这副破败样子了,勾引男人的本事却还不小,还能有人愿意为你一掷千金。” “池心,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嗯?” “昨晚,你们,干什么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牙说出来。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决定是他下的,可当真看到池心一夜未归,而后衣衫不整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会有那么大的怒意。 她该反抗的。 以前的池心,绝不会这样任人摆布。 可现在的池心,无论他怎么羞辱她,她都欣然接受,反倒叫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 连他见了,都只觉触目惊心! “我和他……” 池心刚要说这一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可才刚说出几个字,突然听得咔擦一声响,紧接着的便是下巴处传来的痛入骨髓的痛意。 “啊……” 她疼得整个人一抖。 他竟然,活生生卸掉了她的下巴! 傅临宴修长的手臂骨节隐隐突出,似是在强行隐忍着什么,“够了,没人想听你在床上那些肮脏事!” “把她给我架到车里去!” 池心强忍着疼得快要瘫软在地的痛意,都还未曾有片刻缓神,下一秒,傅临宴一声令下,她整个人再次如同一个玩物般被架了起来。 她不知道傅临宴这次带她走到底是要干什么,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又是一番无穷尽的羞辱罢了。 池心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当傅临宴派人把自己架到医生面前,说要把她的眼角膜移植给秦月的时候,她还是难以置信。 秦月。 这个名字,在会所的时候,池心曾听人说过无数次。 说是傅家少爷傅临宴,因初恋戚月离世悲痛万分,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像戚月的替身。 秦月,便是最像的那个。 只是,唯一的遗憾便是,秦月是盲女,自小便是看不见的。 会所里的人都说,如果秦月能看见,那么,傅临宴便是彻底找了一个能够代替戚月慰藉心中伤痛的替身。 所以…… 现在傅临宴是想要用她的眼睛,来换取秦月的光明! 不!不行。 彻底回过神后,池心身子止不住的往后退,跌跌撞撞的欲逃。 “来人,给我抓住她。” 第9章 傅临宴立马一声令下,几个保镖立刻拦住了逃跑的池心,押着她往手术室去。 她知道,只要傅临宴想要做的事,谁也阻挡不了。 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开那些保镖,扑到傅临宴面前,抓住他的裤腿,一下又一下,死命的磕着头。 “傅总,傅总,以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要脸的追在你身后,不该拆散你和戚月,更不该害得她跳楼。” “我是个罪人,我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让我下跪,让我磕头,我通通都做,但是别这样对我!” 被卸掉下巴的她,声嘶力竭的磕头求着绕。 哪怕磕了一地的鲜血,哪怕每个字说出口都痛彻心扉。 傅临宴看着这样的她,竟有片刻的怔然,可下一秒,保镖发现跑了人,生怕他怪罪,立马又冲了过来,将满头是血的池心拉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 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哭泣声响彻在整个医院走廊。 傅临宴心中烦闷一闪而过,正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声音先一步打断了他。 “傅总!” 傅临宴回头,眯了眯眼睛,发现竟是宋之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据手下的人说,昨天花了一百万将池心带走的人,正是宋之珩! 宋之珩匆匆赶来,没有忽略傅临宴在看到他之后越来越差的脸色,他快步走过去,将满面泪痕的池心攥到了自己身边,而后,唇角挂上一抹笑,“傅总,我一大早醒来,发现阿心不见了,问了几个人,才知道是傅总把她带医院来了,不知道傅总把她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傅临宴视线落在池心紧紧攥住宋之珩衣角的动作上,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自眸中一闪而过。 心头好像藏了一团火,再多盯几秒就会爆炸开来,傅临宴冷笑一声,“我要带她干什么,好像也不是傅总该过问的事情。” 宋之珩脸色不变,却道:“傅总说笑了,我未婚妻的行踪,我又如何不能过问?就算卖我一个面子,傅总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谈就好,不用惊扰了我未婚妻。” “未婚妻?”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 池心也是身子一颤,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