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想等她洗了热水澡出来再问,却被傅母一个电话叫走。 傅珩还是没听傅母的留下,走到玄关处去换鞋。 临走前,他转头看向温菀,声音清冷:“工作自己找,别想着去我那儿。” 说完,就离开老宅,将门重重合上。 回家路上,傅珩才想起有新消息,打开手机看,是江离发来的。 他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可是响了一声又一声,江离始终没接电话。 傅珩的心底倏地就莫名不安,没多想便开车赶回家。 推开家门,屋里一片漆黑,到处都没有江离的身影。 最后是在阳台上找到的她。 江离背对着傅珩,白色裙角被风吹得一扬一落,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傅珩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像是要随风而去。 他心里紧了紧,上前一步:“怎么坐在这儿?” 风声呼啸,江离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了。 “傅珩,离婚……我同意了。” 第六章 输的彻底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傅珩却听不懂了。 他眉心皱成一团:“你说什么?” 江离转过身,那双眼睛跟傅珩下午看到时的没有半点区别,黯淡、疲惫。 她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哑了:“我们离婚,我放你走。” 傅珩目光晦暗,嗓音跟结了冰似的:“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 见他一副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江离觉得好笑,法院传票是他送来的,现在却来装傻。 可她笑不出来,傅珩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刀子,将她的心伤得鲜血淋漓。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的脸色都不好看,空气都是凝固的。 江离突然想起来十年前,他们也是这样站着,在学校的一棵桂花树下。 那时的傅珩对她笑得温柔,声音也温柔,他说:“要是十二月下雪,你就做我女朋友,好吗?” 他们身在帝都,十二月怎么可能不下雪。 换作是别人,江离连赴约都不可能,可他是傅珩,是她同样也喜欢的人。 他们在一起后没多久就是冬天,初雪那天他陪她堆了个雪人。 站在冰天雪地里,江离却看见了傅珩眼中炙热的爱。 她问他:“如果我们以后分开了,你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傅珩回答她:“我们不会分开。” 誓言在说出口的那一刻都是真的,可又有那句誓言真的被实现? 就像现在,江离再也不能在傅珩的眼睛里看见从前的炙热。 她撇开视线看向远方,嗓音微凉:“今年帝都的雪,不会和以前的一样好看了。” 帝都的雪每年都会下,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傅珩怔了怔,眼底情绪复杂不明。 翌日醒来,江离下意识伸出手,却扑了满怀冰冷。 她睁开眼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傅珩睡在了客房。 十年来,他们第一次分房睡。 压下心中苦涩,江离起身收拾赶去律所。 下午,江离接的案子开庭审理。 严复看过她准备好的证据后,比她还信心满满:“绝对能胜诉。” 江离强扯出抹淡笑:“师兄放心,不会砸你的招牌的。” 不料严复却突然盯着她看了几秒,而后轻叹口气:“不想笑就别笑了,挺丑的。” 他语气调侃,这次江离的笑带上了几分真心。 将江离送到法院,严复给她加了句油就走了。 刚要和委托人一起走进法庭,助理倏地出现拦下江离:“顾律,对方律师换人了,听说不太好对付,您小心。” 她点点头,没太在意,对她来说对手是谁并不重要。 但很快,江离就发现她错了。 而且是错的彻底。 在推开门看到温菀的那一刻,江离狠狠怔住。 但温菀丝毫不意外,甚至满眼势在必得。 她扬着手中的资料走到江离面前,勾起抹挑衅而得意的笑:“这是阿珩帮我准备的。” 顷刻间,江离脑海里准备好的辩护说辞悉数模糊。 一场官司下来,她无数次被温菀手上的钻戒刺痛眼睛和心脏。 最后的结果,江离败了。 她输给温菀的不止是这一场官司,还有傅珩。 第七章 一意孤行 严复收到助理的消息后就赶来了法院。 稳赢的官司最后输了,他想着江离一定难过。 可等江离走出法院,却见她眼眶都没红。 走上前,安慰的话都没了用,严复顿了顿:“晚上师兄请你吃饭?” 江离闻言竟笑了笑:“怎么,庆祝我越学越回去?” 话刚落,身后响起高跟鞋踩地的尖锐声,与此同时温菀的讥讽声也传来。 “我看不是越学越回去,而是你怎么学,也赢不了阿珩。” 江离瞬间就敛了神色,她转眼看过去正要开口。 温菀却突然笑起来冲着一个方向挥手:“阿珩!” 只见傅珩的车停在路边,人正从车里走出。 温菀跟江离擦肩而过,眉眼炫耀:“真不好意思,阿珩是来接我的。” 那语气,和当年她跑到学校大喊她是傅珩未婚妻时一模一样。 傅珩走近,在看见江离时蹙起眉心:“你怎么在这?” “她啊,她是我今天的手下败将。”温菀挑了挑眉,抢在江离前面回答。 他给温菀准备的资料,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呢? 江离直视着傅珩的眼睛:“你是来接温菀的?” 当着քʍ正牌妻子的面要跟另一个女人走,任谁看来都觉得荒唐。 可傅珩眼神闪了闪,没有否认:“我妈让我来接她回老宅。” 多好的一个借口,傅母让他来的,江离便不能再质问,更不能闹脾气。 她轻轻点头,扯了扯嘴角:“正好,我也要和师兄去吃饭。” 说完,江离没再看傅珩一眼,拉着严复转身就走。 仿佛她先离开,就不会那么心痛了。 坐在严复的车里,江离卸了力,眸底染着化不开的哀伤。 见不得她这么颓废,严复叹了口气:“早劝过你,只要傅家不接受你,走不长的。” 这样劝过江离的人不止他一个,可她那时候执拗地不肯相信,偏要一意孤行。 最后,终是撞了南墙。 严复刚启动车子,江离手机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的“傅母”两个字让她心底一颤。 傅母的话很简洁:“出来见一面,地址我发你。” 挂断电话,江离如坠冰窖。 果然,傅珩还是骗了她。 江离告别严复来到傅母选定的餐厅,刚走进去就被一室的奢侈华丽晃了眼。 而她顶着一路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怎么看都跟这里格格不入。 在傅母对面坐下,江离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 对方便放下咖啡冷着脸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儿子离婚?他和温菀的婚礼日期都已经定好了,你也不希望将来让阿珩为难吧?” 傅母强势惯了,所以看见江离脸色瞬间苍白也无动于衷。 更何况从一开始她就看不上面前这个女孩。 江离不敢直视傅母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只能盯着自己紧攥的手指。 这里暖气那么足,可她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深吸了口气,江离轻声开口:“婚我会离,但不是现在。” 傅母料到她不会痛快答应,神情不耐:“阿珩不是已经准备跟你离婚了吗?你不肯,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只要你跟阿珩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十几年生活。” 江离知道自己会受辱,是做了心理准备来的,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傅母。 这一番话将她十年的青春和爱统统打得粉碎。 感情怎么能和金钱画上等号?江离不明白。 她指节攥得泛白,只想马上离开:“不必了,我不需要。” 可刚站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傅珩一把抓住江离的手腕。 他压着怒气的声音结了冰一般。 “江离,你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