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重的伤能保住人就不错了!日后好生休养,也许还有个把年头能活,还有,你日后莫再寻我,告辞!” 许大夫走后,怜儿擦干眼泪进屋,瞧见沈未晚醒了,瞬间喜笑颜开,“小姐,您可算醒了!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您感觉怎么样?” 沈未晚挣扎着坐起来,问怜儿:“他们呢,圆房了没有?” 怜儿欲言又止的望着她,沈未晚的脸色一变,喉间猛地涌上腥甜,掀开被子起身,怜儿制止她,“小姐,您要干什么啊?” “我要去见傅知晏,”沈未晚咳了好几声,“带我去见他,带我去!” “小姐……”怜儿的眼泪掉下来,沈未晚红着眼看她,声音轻颤,“最后一次了,带我去吧。” 怜儿闭上闭眼睛,“小姐,您不用去了!王爷昨夜一宿都留在烟夫人的屋子里,早上王爷出府的时候,脖子上都是……烟夫人屋里又要了热水净身,他们,他们已经圆房了!” 沈未晚的表情凝滞,蓦地吐了口血出来。 怜儿吓得虞容失色,“小姐!” 沈未晚眸底的光,寸寸破碎,就这么死气沉沉了好一会,她忽然笑了起来,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他真狠啊。” 即便是她再三请求,他也还是,还是圆了房…… 怜儿刚想安抚,屋外有人匆匆进来,“姬穗——” 主仆二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进来,帽子摘下,露出了俊美无双的容貌,怜儿大喜,“南离世子,您终于来了!” 秦晨朝她们二人走去,视线紧紧地锁在沈未晚的脸上,眉头微蹙,“你怎么弄成这幅德行了?” 沈未晚欲要下榻朝他行礼,被秦晨拦下,沈未晚望着他,虚弱无力的道:“世子怎会来此?” 秦晨还未应话,怜儿却突然跪在了地上,“是奴婢自作主张寻的世子。” 她红着眼凝着沈未晚,“小姐,昨日您身受重伤,奴婢求他们寻大夫救您却无人应允,奴婢出府去求相爷,相爷说早已将小姐您除去祖籍,不再是虞家之人了,奴婢,奴婢身无分文,万般无奈下,只能求世子寻大夫,都是奴婢的错,求小姐责罚!” 沈未晚的脸色愈发惨白,最终惨然的笑了笑,“起来吧,是我没用,如何怪你?” 怜儿擦着眼泪起身,又急急忙忙的说去沏茶,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秦晨看向沈未晚,眸色难以觉察的放柔了些,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沈未晚悲凉的笑,“不苦。” “当年分明是你救了他,是你帮他……” 沈未晚摇摇头,“过去的事已是过眼云烟,世子莫要再提了,不过,姬穗有一事相求。” “你说。” “怜儿生性莽撞,不懂规矩,日后若是还求世子来此,世子便拒绝吧,世子于姬穗有恩,姬穗不敢辱了世子的名声。” 秦晨的眸光黯下,“你一心一意向着他,他却娶了你的妹妹,你也能容他?” 能容吗? 沈未晚心口疼的难以呼吸,低头却笑了,“容不得,但他已娶,姬穗无力回天。” 见状,秦晨不再刺激她,坐下来与她道:“如今傅知晏权倾朝野,我惹他不得,避开了众多守卫才进来的,这祛疤药只送你一次,日后好生照顾自己,莫再受伤了。” 言罢,他便将药瓶搁置在桌上,沈未晚终是微微湿了眼眶,望着他,“多谢世子。” 窗门未关,两人交流的神态亲昵,尤其是沈未晚眸光含泪的望着秦晨,落在院门处站着的傅知晏眼里,便是含情脉脉,痴缠的紧。 男人脸色阴霾的看着两人你侬我侬,身侧的虞雨烟勾了勾唇,“看来王爷还是心软了些,姐姐即便伤得再重,身侧也还是有尊贵的南离世子相伴,端看他们这般作态,不知情的还以为姐姐与世子才是夫妻呢。” 第3章从未负他 傅知晏的眼底戾气极重,脸色甚是难看,大手忽地抬起,捏住了虞雨烟的下颌,“本王娶你,是让你乖乖当侧妃,不是让你惹本王生气的。” 他力道之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颌被捏的生疼,虞雨烟脸色发白的求饶道:“妾,妾身知道了,求王爷手下留情,妾身好疼啊。” 他毫不留情的甩开,看也没看屋内的男女一眼,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虞雨烟摸了摸险些脱臼的下巴,朝屋内望去,又冷冷的笑了起来。 姐姐啊,这可是你自找的呢。 …… 秦晨已经走了好一会,怜儿却还未回来,虞折Y~b独家枝身受重伤起不来,便只能一声一声的唤她。 却没有任何回应。 屋外看守冷院的婢女议论声有些大,她不知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挨板子’‘快死了’‘发卖’等一些不好的词。 本也没有力气管太多,但‘怜儿’二字入耳,沈未晚瞬间便变了脸色! 怜儿出什么事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是伤,却还是勉强爬着站起来了,她套了件外衫,拿伞当拐杖,到虞园时,背部的伤口全都裂口了,血渗出大片,连外衫都湿透了。 虞园内惨叫声不绝,沈未晚一眼便瞧见怜儿被按在凳子上受刑,她的脸毫无血色,大喊一声都有气无力,“给我住手!” 怜儿眼泪汪汪,脸色苍白,“小姐……” 沈未晚跑过去,但伤太重,直接摔在了地上。 虞雨烟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姐姐啊,该是妹妹给姐姐行礼,怎么姐姐反倒给妹妹行礼了呢。” 她站起来,慢步走上前,将沈未晚扶起,“王爷在这呢,姐姐这般不成体统,会丢了王爷的面子。” 沈未晚随意看一眼都能瞧见她身上的痕迹,何等暧昧,她的喉间蓦然涌上腥味,却又强行压下。 她毫不犹豫的甩开了虞雨烟的手,眸光落在了前方怡然自得品茶的男人身上。 “怜儿犯了何事,你们要如此罚她?” 傅知晏冷觑着她,“怎么,本王连罚一个丫鬟都没资格?” 沈未晚的手死死的攥着伞柄,“王爷是主子,想罚便罚,现在也罚够了,该还给姬穗了吧。” 傅知晏尚未回话,虞雨烟却道:“这可不成,这丫头冲撞我,毫无尊卑可言,不罚她,难消妹妹心头之恨。” 怜儿哭着摇头,“奴婢没有,是侧妃娘娘颠倒黑白,奴婢没有——” 虞雨烟也娇软了声音,“王爷,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不久前这丫头端着的水都泼妾身身上了,您也瞧见了,这会她还狡辩呢。” 傅知晏不久前看到的是沈未晚与秦晨幽会,虞雨烟故意哭诉,自然引得他怒火难消。 他冷着脸,“罚,继续罚。” “慢着!”沈未晚凝望着傅知晏,虽脸色惨淡虚弱无比,背脊却挺的笔直,“是姬穗管教不严,姬穗日后必当好生管教,请王爷,放她一次。” 虞雨烟垂了眼眸,“姐姐,你伤成这样,她不好好在你身边伺候,反倒跑出来惹是生非,本就有错,姐姐又何苦为她求情?还是说,这丫头是姐姐故意支开,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侧妃慎言,你……” “沈未晚,如果你要救她,那就跪下,”傅知晏打断了她的话,眸光是淬了毒的狠,“端着茶,跪着走过来,给侧妃好好赔礼道歉。” 声音入耳,沈未晚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愣愣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虞雨烟与她仇深似海,平日见面说一句话都难,他竟让她跪下,要她低头,为虞雨烟奉茶? 怜儿也呆住了,急忙道:“小姐,小姐怜儿没事,怜儿能受住,小姐莫要管了,赶紧回房歇息……” 傅知晏冷声问:“你不愿?” “傅知晏,”眸底的光片片破碎,沈未晚浑身发冷,难以呼吸,“此生我从未负你,你何以……如此待我?” “从未负我,呵,”傅知晏手捏着酒杯,指尖寸寸发白,他按奈着心中万丈高的怒意,“你若不愿,那就将这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第4章屈辱 沈未晚照做了。 从她屈膝的那一刻开始,这世上她所留住的最后一点尊严,被践踏完了。 怜儿的眼泪滚出来,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去,声嘶力竭:“小姐,小姐不要这样……奴婢死不足惜,不值得您这样对待——” 沈未晚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手里端着滚烫的茶杯,背脊却挺得笔直。 她腿有旧疾,跪着极疼,而路上有细碎的石子,跪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人拿着一百根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