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们非要抢我们的蝴蝶兰。” 顾清笙扫了其他人一眼,竟看见了顾方静也在。 顾方静也看见了她,却并没有多大反应,很显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进了这家花店。 那位蓝色洋裙的小姐非要抢这盆蝴蝶兰,可能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的目光落在蓝色洋裙的小姐身上,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这位小姐,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这盆蝴蝶兰是我先买下的。方才花童也说了,那头还有,你又何必非要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蓝色洋裙的小姐睨她一眼,冷笑一声:“是你非要同我浪费时间吧?”她看向花童,从包里掏出钱包:“这盆蝴蝶兰我要了,我出双倍价钱。” 话音刚落,她从钱包里掏出两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花童。 “这……” 花童面露犹豫之色,看向顾清笙这头。 顾清笙见她这财大气粗的模样,忽地起了个坏心思。 她从夏萍手中拿过蝴蝶兰,垂眼打量,就像是在细细欣赏。 “这蝴蝶兰这般好看,我也舍不得割爱,既然这位小姐出两百块,我再加一百。” 说罢,她扭头示意夏萍掏钱。 夏萍微微吃惊,这盆蝴蝶兰虽说好看是好看,却也远远用不了三百块吧! 她一年的工钱都没有这么多。 “还愣着干什么,给钱吧。” 顾清笙出声催促她。 夏萍把腰间的荷包取下来,正要拿钱。 她摸了摸荷包,很想提醒自家小姐,她们根本没带这么多钱出来…… 蓝色洋裙的小姐见状,脸色微变,她急忙从钱包里又掏出三张百元钞票,抢在夏萍给钱之前递给了花童。 “五百块,买你这盆花!” 她身侧的小姐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摇摇头:“晓悦,这可是五百块……” 她全然不做理会,得意的瞥了顾清笙一眼。 花童的手心莫名被塞了五百块,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夏萍掏钱的动作顿住,抬眼去看顾清笙,生怕她又加价。 谁知,顾清笙听罢,直接将手上的蝴蝶兰递过去给她,心情愉悦,小巧的唇角微微翘起:“好,这盆蝴蝶兰是你的了。” 蓝色洋裙的小姐也以为她还会同自己较劲儿,没想到就这样松口了,一时间愣在原地,都忘了要去接这盆蝴蝶兰。 “你、你怎么不继续加价了?” “你不是喜欢它么?我也不忍心做那横刀夺爱之人。”她扬了扬眉,又道:“拿着吧,五百块买的蝴蝶兰,可要好好对它。” 顾清笙说罢,将蓝色洋裙小姐的手拽过来,强行将蝴蝶兰放在她的手上。 “拿好了,别磕着了。” 她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方静。 她倒是安静得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花童惴惴不安地拿着那五百块,至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盆几块钱的蝴蝶兰,竟然以五百块的高价卖了出去? 更离谱的是,那并非是最后一盆蝴蝶兰,他店铺里的存货多得是。 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真有这种人傻钱多的大小姐吗? 顾清笙看向愣在原地的花童,出声道:“劳烦你再帮我拿一盆蝴蝶兰了。” 花童将钱收好,忙应了一声“好”,又道:“小姐稍等,我这就去拿。” 他路过蓝色洋裙小姐的时候,还开心地笑了笑:“多谢小姐照顾小店的生意,您看是直接拿走,还是一会儿我帮您打包一下?” 蓝色洋裙小姐一脸郁色,理都不理他,手上捧着那盆蝴蝶兰径直走了出去。 她身后的三个姐妹也急忙追了上去。 “晓悦,你向日葵不买了?” “不买了!” “你等等我们呀!” 另外两个小姐紧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跑出了花店。 顾清笙脚步微动,适时地拦住了顾方静的脚步,抬眼看着她:“我知道你一向沉得住气,也惯会借刀杀人,像今天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并不是回回都这么好脾气。” 她看见顾方静渐渐发青的脸色,又继续一字一顿:“你记住,三年前那个顾清笙已经死了。若是你不想和顾方怡落得同一个下场,就不要再来招惹我。如今的我,你惹不起。” 顾方静目光渐冷,她盯着顾清笙,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话到嘴边,看见顾清笙那略带警告的眼神,还是硬生生吞了回去,右手紧紧攥着衣角,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她说的没错,如今的顾清笙,她惹不起。 顾方静离开花店后,花童也将新的蝴蝶兰捧过来了。 “小姐,发生了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这盆蝴蝶兰就送你了。” 若不是这位小姐,他也赚不了那五百块。 夏萍接过花童手上的蝴蝶兰,还以为小姐会拒绝,她腾出一只手,准备摘荷包。 却听顾清笙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夏萍默默的收回手,在心里给自己小姐竖了个大拇指。 谁能想到来买花,还能白拿一盆蝴蝶兰呢。 “好,小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小店!” 花童目送两人离开花店,哼着歌儿拿起喷壶继续浇花。 汽车内。 “小姐,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和那小姐继续加价……” 夏萍抚了抚胸口,一脸的后怕。 顾清笙也笑道:“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就是故意想让她花钱的。” “如果她不上当呢?” 顾清笙神秘一笑:“没有如果。” 舞厅 顾清笙回到顾公馆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她吩咐福生将她新买的蝴蝶兰送去督军府,又让他转告几句话。 眼看还没到与林晚衣约定的时间,她在餐厅随意吃了些东西,又上楼换了身衣裳。 福生捧着那盆蝴蝶兰看了又看,心底嘀咕着,四小姐和易大少的感情真好,上次易大少亲自来顾公馆用晚餐,今儿四小姐还特地买了一盆白色的蝴蝶兰送过去。 白色的蝴蝶兰可是象征爱情的,看来这桩婚事是两情相悦,不然四小姐也不会挑蝴蝶兰送。 他麻利的将蝴蝶兰送到了督军府,还将四小姐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女佣。 易恒欢回督军府径直进了书房,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盆白色的蝴蝶兰。 他疑惑地看向女佣,问道:“这盆花是怎么回事?” 女佣正在一旁擦花瓶,听到他的问题,动作微顿,如实回答:“回少帅,这是顾四小姐派人送来的,传话的人说,您帮了她这么多忙,她今日上街路过花店,就买了一盆花送您,希望您能够喜欢。” 易恒欢转动着轮椅凑近蝴蝶兰,眼睛一直没能离开。 女佣见他久久不做声,还以为他不喜欢,又怕他怪罪自己擅自做主收下,便小心翼翼地开口:“少帅,若是您不喜欢的话,我这就拿走......” 她将手上的抹布放在一旁,腾出手准备将蝴蝶兰拿走。 易恒欢的语气徒然变冷:“我说过不喜欢了吗?退下。” 女佣吓得立刻低下头,拿回抹布,迅速离开了书房。 易恒欢伸出手轻轻触碰花瓣,没用多大劲儿,怕这小玩意受不住。 洁白的花瓣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凑近了闻,鼻尖便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 他看着这盆蝴蝶兰,不知怎地,浮现出小姑娘那张眉眼弯弯的笑脸。 倒是只懂得知恩图报的小狐狸。 这般想着,他的心情莫名畅快了起来,将这盆蝴蝶兰放在那一排虎刺梅旁边。 原本一排整齐的鲜红色,突然加进来一盆纯白色,乍一看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但是第二眼再看,又觉得它出现得恰到好处,好似本该就在那里。 这盆蝴蝶兰凭借着自身的洁白无暇与一盆盆虎刺梅平分秋色。 若是有人进来,也会轻而易举被这抹白色吸引住目光。 ....... 顾清笙下了黄包车,傍晚的微风带着几分凉意,她下意识地搂紧了身上的嫩绿色的披肩。 抬头一看,用行书写的“舞乐门”三个字显得龙飞凤舞,狂放不羁中带着几分行云流水。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门童,见她要进去,忙招呼道:“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在等人。”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几道叫喊的声音。 林晚衣刚下黄包车,正气喘吁吁地朝她跑来,一边跑一边喘气说:“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