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被揭穿时,自己该如何解决,怎样才能拥有最好的结局。 周祈看着她,她是女孩子,有很多事情对她而言其实都是吃亏的,他不想她在他这里受到伤害。喜欢一个人,不是完完全全的占有,而是想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下越来越好。 她适合当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因为他会替他做好一切准备。 丁茴点点头,听着他的话,慢慢扯着他的衣服穿好,“知道了,你也没比我大很多,怎么总是一副老成大家长的样子。” 周祈伸手给她戴好帽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开玩笑调侃,“因为我是你哥啊。” “谁要你做我哥!”丁茴一把拍掉他的手,气呼呼地扭头,自顾自地捏有些酸胀的腿。 周祈无奈笑笑,伸手替她捏腿,“好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你哥,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这还差不多。”她扬起下巴,方才那点因为互通心意而窘迫的心情已经在他的调侃下被抛掷脑后,丁茴伸了伸左腿,“这边也要。” “好,给你捏。”周祈唇角弯起来,眉眼低垂。 这条山路的后半程,是在丁茴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度过的。 跟前半程完全不同,那时候的她一句话都不说,安静得不行,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后怕会被他转身扔下去。 但现在不同了,她被人背着,趴在周祈的耳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抱紧,一手撑着伞,边晃边问,“你说说嘛,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这个问题已经被她问了不下五遍,但周祈就是不回答。 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这个答案或许有点久远,久到说出口后,以他对丁茴的了解,可能会骄傲的翘起尾巴的程度。 只是最后周祈还是没耐住丁茴脸贴着脸蹭他,叹了口气,在到达山脚的那一刻,他开口: “在去年你参加市里扬琴邀请赛的时候。” 说完周祈就忙着站在路边等出租,丁茴却忽地安静下来,仿佛回到了前半程的她,趴在他的肩上半天都没有说话。 周祈注意到她的异常,偏头蹭蹭她的脸颊,看她眼神有些呆,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丁茴侧眸,想了想,忽然抿唇压低雨伞,伞面积累的雨水倾泻,成串的水珠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只是压低的伞面下,是另一番景象。 凉且软的触感,这是周祈的第一反应。 没错,丁茴压低伞面,是为了亲他,她侧首,偏头亲上了他的侧脸。 “阿……阿茴?”他头一次在她面前说话都有些结巴。 丁茴却很快直起雨伞,目视着前方,轻咳两下,“那边是不是有个出租车?” “丁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勾勾他的衣服,低下头,半响才开口,“知道,那我听到你那么久以前就喜欢上我,我开心一下还不行啊,毕竟那时候我都还没来附中呢…” “你得承认,是你先喜欢上我的!” 周祈没立刻答话,只是拦下一辆车,背着人坐上后座,握住她的手,“是,是我先喜欢的。” 他是一见钟情,这点周祈自己很清楚,所以那次琴房的相遇,对她而言或许是初遇,但对他来说,不是的。 丁茴听着他语气淡淡,偏头去看他时,却发现他耳朵有些红,她抿唇笑了笑,在外套的遮掩下,回握住他的手。 等周祈带着人到医院处理完伤,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事情了。 丁茴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正在等待周祈去买轮椅回来。 她分明说不用,医生也说用不上,周祈偏不听,非要去买,这会儿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跟自己肿的老高的左脚大眼瞪小眼。 坐着发呆了五分钟,丁茴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自己,她以为是周祈,下意识带着笑抬头,却看见之前同行的那个大学生。 宋丞从走廊另一边挥着手走过来,丁茴拉着帽绳抬起头,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你怎么在这里?” 宋丞挠挠头,指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不禁哀叹,“还能为什么,临时被叫来帮忙了。” 丁茴瞪大眼,“他们叫你从山上下来帮忙啊?” “我是医学生,大伯也在这里当医生,不过不算是学校的事情,是家里让来的,这没办法。”宋丞耸耸肩,低头看着她的脚,“脚怎么样?” 这会儿丁茴才反应过来自己左脚正露在外面,没有任何布料做遮挡,那股被陌生人看到的羞耻感袭来,她缩了缩脚,点头说了句没事。 “你哥带你来的吧?” “嗯?” 看出她的疑惑,宋丞指指缴费窗口,“我看到他缴费了。” 余光瞥到周祈正在往这边走,宋丞想起这位哥哥算不上太友善的脸色,只匆匆说了句,“我叫宋丞,回见。”,便很快离开。 起初丁茴还不懂宋丞这句“回见”的意思,直到两天后,对门搬来一户人家,再次看见宋丞的招牌笑脸,她才明白,原来是真的能回见。 第三十一章:酸涩发苦的橘子 从医院出来往家走的时候,周祈就给李静打了电话。 李静在山上,信号一阵好一阵差的,断断续续间,电话那头重复了好几遍,才听清周祈给她说的话,丁茴的左脚是崴伤,好在没有伤及骨头,在家里冷敷完按时喷药贴膏药,慢慢养着就能好。 听到这里,李静才稍微松了口气,又嘱咐了很多,才挂断电话。 其实李静原本想在雨后抓紧时间下山,可山路因为一场大雨的缘故,变得异常泥泞,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了积水,向导安慰了好几句,她才握着手机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 这一夜,李静睡得很不安稳,心里担心着丁茴的脚,更被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绕着,在大脑的胡思乱想中,她后半夜躺在睡袋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脑子里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李静梦见丁茴结婚了。 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但在梦里,丁茴的结婚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周祈,看清周祈脸的一瞬间,李静立刻被惊醒,也是这个时候,她隐隐明白自己这种莫名的不安来自哪里。 可很快她又觉得自己这种奇怪的梦境和想法很不可思议,她拉开拉链,看见帐篷外的天空正散发着淡淡的暗青色,才不过凌晨五点,随即李静又合上拉链,重新躺下。 阿祈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阿茴有什么别的想法,往日里的那些,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好罢了。 一定是她想多了,翻了个身,李静喃喃着周祈和丁茴的名字,再次陷入沉睡。 - 丁茴自从脚伤回到家开始,就变成了家里的一级重点保护对象。 做什么周祈都不放心,除了去卫生间和睡觉,几乎他都要亲力亲为,丁茴说他快把自己养废了,周祈挑挑眉不以为然,“怎么会,等你好了,这些你都要还回来的。” 闻言丁茴一愣,她很清楚他的偿还方式,不外乎是盯着自己在他房间做题,要么就是每天晚上临睡前要给他打电话,况且如果只是单纯的这两件事也就算了,可远远不止这样简单。 在他房间做题偶尔休息的时候,会被忽然抱进怀里揉两把头,再或者临走前,如果自己不亲一下他的脸,他能跟她僵持好久;而在每晚睡前给他打电话,更是要磨着她说晚安。 丁茴扣扣手指,她之前都没发现这人怎么能这么缠人, 于是她想到自己不知道还要亲多少下他的脸,打多少个电话,立刻抄起手边的抽纸盒就扔过去,坐在沙发上喊,“周祈,搞了半天,你是周扒皮啊!” 正在厨房做饭的李静听见动静,打开门从里面探出头,瞪一眼丁茴,“喊什么,又指使你哥干活呢吧,我就说阿祈你别太惯着她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让她自己去做!” “妈,你又说我!又不是我让周祈……” “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回事,那天回来后就连名带姓的叫人,还有没有教养,叫哥!” 丁茴抿抿唇,看一眼坐在对面剥橘子的周祈,低声应,“知道了。” “没事的妈,一些小事情而已。” 周祈剥好橘子,递给丁茴站起身,挽了挽袖子,“我来帮您做饭吧。” 进厨房的一瞬间,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丁茴,指指橘子,无声地说了句话,丁茴看得懂他的口型,点点头,拿起橘子往嘴里喂。 他说,别不开心,先吃橘子。 丁茴窝在沙发上,撕开橘子一瓣一瓣地往嘴里塞,目光停留在家里墙上的那张合照上。 那张照片只有他们三个人,照的时候周海全不在,还有一个月才回来,但不知道李静怎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