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众叛亲离。 “噗!” 南宫凤妤忽得呕血,从湿冷阴森的牢房中醒来。 同时,她脑海的系统响起—— 【宿主,你穿越到大景需要完成的‘女帝任务’彻底失败,系统将会自动脱离。】 “咳咳!” 南宫凤妤颤巍巍缓过气,低喃:“系统,你也要离开我?” 【宿主,当初你就该听我的,我会助你成为权倾天下的女帝,可你非不听。】 【不杀肯定能成为你劲敌的沈寻墨,还扶持慕容弃上位,我早说了,这场人心的赌局,经过我精明的计算,你必然会输。】 南宫凤妤心头一刺,失神的目光落到稻草旁的圣旨上—— 这熟悉的字迹,是自己的好夫君,沈寻墨亲笔写的。 指尖拂过‘嚣张跋扈,荒淫无道’几个字,止不住颤。 三日前,他还亲手为她画眉,含笑说:“岁安,你是大景最尊贵的牡丹,能娶你为妻,是寻墨百年修得的福分……” 他又是用什么心情,写下这侮辱的八个字? 当初,楚家犯事,罪臣之子的他本要问斩,是她在父皇殿前跪了三日三夜,选他为驸马才救下他,还力排众议,送他入朝为官。 而生于冷宫的慕容弃,更是她一手教导,一步步帮他成为新帝。 她自始至终都觉得人心是肉长的,她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也会对她好。 可如今…… “系统,你是对的,我输了……” 输得彻底。 “系统,你走吧……路是我自己选的,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是我活该。” 系统没有再答。 南宫凤妤胸口突然一阵胀痛,又白着脸,接连呕了两口血。 系统忽得再次发言:【宿主,你如果真心想自救,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大景玉玺重启系统。】 【但重启期间,你的生死由你自己承担,保证性命让主系统看到你的价值。若一旦死亡,就彻底被抹杀。】 【宿主,要重启吗?】 南宫凤妤的心一紧,如果能活着,谁愿去死? “好!” 她如今别无选择。 当初玉玺被她藏在了系统空间,很快,系统面板上,双龙玉玺骤然被系统亮起的白光吞没—— 【滴滴!系统重启倒计时5……4……3……2……1!】 【系统重启!】 与此同时—— “咔嚓!” 牢房的门忽得被打开。 南宫凤妤被动静吸引,扭头一看,就见沈寻墨带着一张大红的狐狸披风走了过来,还俯身蹲下,垂眸替她盖上。 “寻墨?” 凝着男人熟悉的剑眉星目,她控制不住欣喜握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昨日的冷酷,是你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对吗?” 话落,沈寻墨忽得抬眼,眸光寒冷如冰:“玉玺在哪里?若你不说就要受罚。” “南宫凤妤,你生来没有受一点苦,劝你还是识趣一点。” 南宫凤妤僵住,难以置信地红了眼眶。 她努力地在他这双黑眸里寻找,却发现没有一丝温情。 这么多年……他们相知相伴,琴瑟调和,人怎么能说变就变? 还是说……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对她从来没有半点感情? 脑海思绪翻滚,她一点点抓紧男人的手,缓了很久才哽咽挤出一句:“寻墨,这些年,你真的爱过我吗?” 话落,沈寻墨一点点掰开她的手,凛目盯着她,薄唇坚定又残忍吐出两个字—— “从未。” 第2章 ‘从未’二字如同利刃,狠狠扎进胸膛。 南宫凤妤一瞬疼得无法呼吸。 但她依旧强撑着挺直脊梁,忍着鼻尖酸涩。 她是大景的长公主,是先皇最疼爱的女儿,就算落到这个地步,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低头。 “玉玺在哪里?” 男人又一次质问。 南宫凤妤直盯盯地看着沈寻墨:“我身上没有玉玺。” 男人站起身,眼眸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微动:“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得罪了,来人!” 南宫凤妤被人带出,架在受刑台上。 “啪——” 狠狠地一鞭打下。 白色的囚衣瞬间渗出血迹,南宫凤妤疼得额头冒出冷汗。 沈寻墨几步上前,修长的手指如曾经欢好那样,温柔托起她的脸颊:“疼吗?疼就把玉玺交给我。” 南宫凤妤却咬死不吭声。 “那就继续。” 他面无表情退到一边,抬手示意下,狱卒上前挥打得更是凶狠! “啪!啪!啪——” 鞭打声传遍整个天牢。 沈寻墨自始至终冷漠看着。 血痕一道又一道,冷汗湿透了鬓发。 但南宫凤妤却没有流泪。 她咬牙撑着,眸色一直凝在不远处挺拔的男人身上,她想看看,沈寻墨到底会不会心疼她? 可等到她意识昏沉,沈寻墨都没有再向她走来。 昏沉中,她又梦见了和沈寻墨大婚。 红烛摇曳的大红婚房内。 沈寻墨把她抱入怀中,承诺—— “岁安,如果不是你冒着砍头的危险救我,我早就是一介亡魂,我此生绝不负你,若违背此话,天打雷劈!” “轰隆!” 春雷咋响。 南宫凤妤赫然惊醒。 “哗哗哗——” 外面响起春雨,冷风裹着雨丝从窗外吹进,凉透四肢百骸。 牢房空荡荡,沈寻墨早就不在了。 身上血痕都没有上药,她一动就钻心地疼。 打开系统,才发现系统面板一片灰—— 【系统重启休眠中】 所有的系统功能都用不了。 这痛,她得自己挨过去。 刚关闭面板。 “咔嚓!” 牢房门又被打开。 她还没扭头去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阿姐,你的骨头真硬。” 片刻,穿着明黄龙袍的慕容弃,含笑慢悠悠走进来,他浑身上位者的威仪,再也没有半点从前的尊敬。 南宫凤妤忍痛缓缓坐起,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 她的印象里,他还是那个立了功,无论得到什么奖励,总爱拿给她,总爱挂在嘴边说:“天大地大,皇姐最大。” 当初那个纯良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是说,他也是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一个一个……是他们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太蠢? “为什么?” “是我带你出冷宫,是我教你为君之道,也是我向父皇举荐你为太子,竭尽全力助你登上皇位……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掏心掏肺溺宠的弟弟,如今的新皇却收起了眼底的笑意。 一字一句砸下—— “阿姐,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连父皇都叹息你不是男儿,卧榻岂能容他人酣睡,你必须死。” 南宫凤妤心头一刺,眸光失望又愤怒。 自己若真的觊觎皇位,又何必把他推上皇位? 慕容弃缓缓蹲下,顶着她愤怒视线蹲在她面前:“何必这么执着呢?把玉玺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有个痛快的死法。” 南宫凤妤忍着情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慕容弃却嗤笑一声,悠悠站起身:“比起这个,你难道不该问,沈寻墨是什么时候背叛你呢?” 南宫凤妤心一颤,眼眸微垂,沉默不语。 见她浑然不在意,慕容弃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抬手招来牢房外等候的太监:“给朕把东西端进来。” 很快,一个太监托着一盏酒走到南宫凤妤身边。 接着,她就听慕容弃漫不经心砸下一句:“阿姐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夫君沈寻墨今晚大婚,他特地托我给你送来他的喜酒。” 第3章 红色的酒杯,刺得南宫凤妤伪装的镇定倏得破裂。 “嘭!” 她忽得打翻酒杯,红着眼一字一句:“我跟沈寻墨还没和离,他要娶谁?” 见她动怒,慕容弃反而笑了。 父皇总说,为君者,要喜怒不显于色,叫他多和皇姐取经。 如今,南宫凤妤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要是他的好父皇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