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那么闲?傅慎逸是个人才,我当然希望他能加入卓远科技,只是这人脾气怪,一般人搞不定,让林之侽先过去接触接触。” “那她可能给你搞砸了,她理解的不是这样。” “不会,我心里有数。”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快挂了时,霍枭寒才说 “我后天回去。” “好,那后天在卓远科技见,张律师让我们过去开会汇报项目进展以及安排。” “好。” 时间转眼就过,肖主任一早就带着她们去卓远科技开项目会,同行来的还有会计,评估等机构的人。而卓远科技的高层也都参加了此次会议,因为收购胜普瑞智能是卓远科技今年一个最大的部署,马上要进入谈判的阶段,所以前期的各项工作都必须尽快落实。 律所的工作进展一直是柳听澜在对接卓远科技,所以这次汇报工作,肖主任也是安排她主要汇报。 会计事务所以及评估机构提前汇报完,最后才轮到律所。柳听澜从容不迫打开PPT投影,有条不紊地开始给会议室的所有人汇报目前的进度。 讲到一半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卓远的高管全都往门口看去,而后全都站起来。 “卓总好。” “卓总回来了” 柳听澜也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见到霍枭寒的刹那,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心里噗通噗通跳,冒出无数的泡泡,尤其是当霍枭寒的目光越过众人,精准无误地找到她,与她对视时,那无数的泡泡仿佛都是甜的,连空气都是甜的,即便只是对视了短暂的一秒。 不过是7天未见而已,但这7天足够让她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她很确定,她对霍枭寒是有好.......“感”字还没出现在脑海,她的思维却瞬间顿住,看见了霍枭寒背后站着的女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霍枭寒稍稍欠身,让身后的女孩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所有人的面前。 “Jane,欢迎回来。”是王岩,率先打了招呼。 众人才知,原来这个漂亮有气质的女孩就是大名鼎鼎却神秘低调的产品设计师Jane。 Jane微微颔首,随霍枭寒走到会议桌的正中央,落落大方道: “大家好,我是Jane,温简。入乡随俗,以后大家可以叫我中文名温简。” 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迎她的到来。 只有柳听澜,大脑一片空白,脸色苍白而发青,木然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耳边是肖主任的提醒:“听澜,继续你刚才的汇报。” “哦,好,好。”她回答着,手却不停地抖,把桌边的水杯当成了鼠标晃动,水杯倒了,水洒了一桌子,流到旁边嘉佳的身上,嘉佳惊跳起来,手忙脚乱之中,把电源线给关了,投屏瞬间暗了。 大家面面相觑皱眉看着她们。 “听澜,怎么了?”周铭发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 “肖主任,我身体不舒服,可以请假吗?” “走吧走吧。”肖主任看也未看她一眼,对她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很是鄙夷。 柳听澜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会议室的,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怎么会见到温简?她怎么出现?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没见到温简了? 电梯里有员工在窃窃私语。 “你刚才看到卓总身边的女孩了吗?据说就是那位低调神秘的产品设计师Jane。” “天啊,我从来没想过Jane会是这样的绝世美人儿,尤其是气质,又美又飒的感觉,身材跟模特似的。” “原来以为Jane可能是个糙汉,或者呆板的技术女,哈哈哈。” “刚刚公司八卦群里已经把jane的来历背景都挖出来了,与卓总是青梅竹马,高中同学,然后一起出国留学,学的同一个专业,毕业后陪卓总一起创业,比王岩王总监的关系还铁。” “卓夫人无疑了。” “难怪年后回来没有看到卓总的绯闻对象林之侽,原来是正牌到了,她自然靠边站。” 柳听澜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霍枭寒发来的消息: “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在哪里?” 她此时眼睛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那些字一直在跳跃着,然后逐渐变成了温简的那张脸。 索性关了手机,一头扎进地铁站里。因为不是上下班的高峰,地铁上还有座,她随便找了个坐下。地铁轰隆隆的声响,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停靠一站又一站,她全然无知,沉浸在往事之中。 最后一次见温简,是在栖宁高中的门口,温简说 “柳听澜,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温简那时候比现在还瘦,瘦得让人觉得怜惜,不自觉想保护的那种。可这都是错觉,只有柳听澜知道温简的力气很大,比她大很多很多,两人打架扭做一团时,柳听澜从来没有赢过。她只会毫无章法抓花温简的脸,打不到要害。而温简却总是能轻易踢到她的腹部,巨痛但毫无痕迹。 第61章:私生女 从小到大打架,被骂的都是柳听澜,连母亲也骂她,让她不准欺负温简;而父亲则是出于“歉意”,每次必然登门道歉,外加买礼物送给温简。 柳听澜与母亲那时都傻,夸赞父亲办事周到有温度。柳听澜也傻傻地听父亲的话,第二天一定会跟温简道歉。 后来细想起来,每次她与温简闹矛盾,父亲从来没有维护过她,永远是让她先认错。她也会委屈跟母亲抱怨,母亲只会安慰她:“你多让着点温简,她从小爸爸不在身边,她妈妈一个人带她很辛苦的。” 母亲的这些善意,后来想来很讽刺! 父亲的葬礼上,母亲哭得伤心欲绝,柳听澜蜷缩在灵堂的角落,伤心,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葬礼很冷清,父亲的同事,家里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敢来吊唁,深怕被牵扯进父亲的事件中,灵堂只有她跟母亲在。 温简与她妈妈温兰进来时,母亲感动、痛哭失声,只说人间还有真情可言的,至少还有人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并不是人人都那么冷漠利益至上。 然后温兰与温简走进灵堂,并未看她们一眼,而是直接朝父亲的遗像与骨灰跪下去。 “爸爸,爸爸。” 温简跪下时,凄厉的喊了一声爸爸,悲伤至极从喉腔里发出的悲鸣。 她这一声爸爸,叫得柳听澜几乎窒息,隔了很多年,想起温简匍匐在地上,抱着父亲的遗像哭得蜷缩成一团,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爸爸两个字,成为她与母亲梦魇中难以磨灭的影像。 “老舒啊老舒,你真是狠心,你一走,让我跟小简怎么办啊?”温兰亦是哭,哭瘫在地上,丢了魂一般。 画面诡异,柳听澜与母亲完全不知所措,不知她们闹的是哪一出?甚至怀疑她们母女是不是哭错了地方? 直到三天后,温兰给出亲子证明,温简与柳听澜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温兰与她父亲舒眀在外有另一个家。 母亲不相信。怎么可能?舒眀为人虽不浪漫,但忠厚老实、有责任心,很顾家,夫妻这么多年,极少红脸,外人看了都觉得他们夫妻恩爱很幸福。 柳听澜亦是不相信,父亲虽然对她很严厉、要求高,但对她亦很好。她生病了,彻夜守着;她上培训班,无论多晚多冷,他坚持接送;她想要的东西,他几乎有求必应。父亲与她虽不亲昵,但在她心中,父亲是守护她与妈妈的保护神。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母亲厉声质问,什么亲子证明?这一张纸,可以随便伪造。 温兰人如其名,一直给人很温柔,蕙质兰心的感觉。此时憔悴得一阵风就能吹倒,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发黄的相册放在茶几上。 相册里一张张的照片,都是舒明海一手抱着温简,一手揽着温兰,“一家三口”幸福地看着镜头,从温简还是婴儿时期到高中时期。 温简掏出手机,播放了几段视频。 温简在跟舒明海撒娇打闹,爸爸爸爸叫得开心,舒明海亦是一口一个宝贝宝贝地喊温简,多么融洽的父女关系。 柳听澜想,爸爸好像从来没叫过她宝贝呢,经常是连名带姓地叫她,极偶尔叫她听澜。更不会像视频里那样,跟她玩闹。他永远是严肃话少的父亲。 看完相册与视频,柳听澜与母亲的脸都刷白,一口气堵在胸腔上不来,母亲当即就昏迷了。 柳听澜只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身上,把她困在泥泞的沼泽底下。父亲舒明海已经死了,她们想问,想发泄,都找不到对象。 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跟妈妈? 想问他这么多年了,他周旋在两个家庭里,回家看到她跟妈妈有没有一丝丝愧疚? 想问他到底是更爱妈妈还是更爱温兰,更爱她还是更爱温简? 你为什么要把我和妈妈置于这样悲惨的境地? 为什么自己一走了之,让她和妈妈想问却无处可问? 为什么把她和妈妈变得这么可笑?任那对母女欺负? 母亲从昏迷中醒来,歇斯底里地把舒明海的遗像踩得粉碎,把他的骨灰扔进马桶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