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一桩接近板上钉钉的案子彻底推翻,白梦瑶当庭释放。 三个月不见,白梦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被保姆搀扶着,面容含笑地走到宁矜面前,很是得意。 “宁矜,你没想到我还有出来的一天吧。” 白梦瑶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挑着眉。 “我肚子里可是傅家的重长孙,傅怀英唯一的孩子,大嫂,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 宁矜皱眉。 是她大意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傅怀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而以傅震霄的性子,是绝对会保白梦瑶肚子里的孩子的。 以傅氏的力量,想要找到天衣无缝的人证物证,简直是小菜一碟。 宁矜坐在车上,闭上眼睛,往后靠了靠。 出了这个变数,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手机闹铃响起,宁矜看了下时间,开车前往机场,坐上了去北市的飞机。 没想到刚上飞机,就遇到了谢轻舟。 宁矜看了看自己的机票和机舱座位的情况。 是经济舱没错。 可为什么谢轻舟会在这儿? 而且好巧不巧就坐在她左边?? 宁矜权当没看见,坐下后就戴上眼罩,眼不见心不烦。 好在谢轻舟也没说话。 现在是淡季,又是工作日,下午的机舱里并没有多少人。 谢轻舟看着宁矜淡粉色的唇瓣,又想起在海上救生艇上的吻。 或者说根本称不上是吻的人工呼吸。 他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 谢轻舟压制住心底的念头,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这次回北市,他就是要亲自确认他是不是谢执。 第533章不同寻常的东西 宁矜原本就是躲谢轻舟,没想到还真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被飞机的颠簸晃醒。 她摘下眼罩,一睁开眼,正好对上了谢轻舟的目光。 茶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白泛着些血丝,也不知道盯了她多久。 宁矜:“……谢总,你干什么?“ “没想到你睡觉不光打呼,还磨牙,流口水。” 谢轻舟的神情一言难尽,宁矜下意识低头抽纸巾抹嘴。 她才刚抽纸巾,就听见男人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 “你还真好骗。” 宁矜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你还真幼稚。” 谢轻舟唇角的笑弧更深了。 宁矜别开脸,正好机舱里响起空姐的声音。 “各位旅客,飞机即将降落在南城机场,请收好小桌板,系好安全带。” 她收敛心神,等飞机一停稳,耐心地等待前面的人拿好行李排队下飞机。 排到她的时候,她的胳膊还没抬起来,谢轻舟已经先一步帮她把头顶上的银色行李箱拿了下来。 宁矜虽然不想和谢轻舟有什么交集,但依旧说了声tຊ谢谢。 随即越过他,下了飞机。 从飞机上再出航站楼,再到机场大门口,身后男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就没停过。 宁矜甚至还在女卫生间化妆化了半小时,都没甩掉谢轻舟。 她实在忍无可忍,转身看向唇角微扬的谢轻舟,冷冰冰的。 “谢总,你跟着我干什么?” 谢轻舟耸耸肩,朝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这么多车,只能你一个人打吗?“ “谢总出行,没有专车来接?” 谢轻舟叹了口气:“还是不是最近和傅氏集团斗得太厉害,老爷子把我的卡冻结了,没钱叫专车。” 宁矜:“……” 你看她信不信? 谢轻舟耍无赖,宁矜也没办法,索性各打各的车。 她就不信谢轻舟好意思和她坐一辆车。 事实证明,这人还真好意思。 轮到宁矜上车,她到后车厢把行李放好,再折回打开后车厢门的时候,谢轻舟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在里面,脸都不带红的。 宁矜这下是真有点恼火,扭头往后车厢走,想坐下一辆车。 没想到还没踏出一步就被谢轻舟拉上了车。 “一个人情,拼个车,也算帮我省个钱,便宜你了。“ 宁矜知道今天不让谢轻舟如愿,这人说不定能一直纠缠下去,索性答应。 “行。” 谢轻舟眉开眼笑,这次不像是惯有的皮笑肉不笑,反而有了些真情实感。 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朋友,挺幼稚的。 “芙蓉街。” “芙蓉街。” 两人异口同声。 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意外。 谢轻舟扬了扬眉毛。 “看,多巧。” 宁矜皱眉,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阿执的家就在芙蓉街,而且他们还是邻居。 谢轻舟到底想干什么? 谢轻舟也没想到宁矜来北市居然会去芙蓉街。 他突然想起以前曾经查到过的资料,说是宁矜高中时候的家就在芙蓉街。 谢轻舟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有预感,这次回北市,或许真能查出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第534章一切都没变 芙蓉街位于老城区,正好碰上道路施工,路不是很好开。 车子走走停停,宁矜望向窗外的景色,一时有些恍然。 近些年城市改造,老城区因为有古建筑,并不像新城区遍布高楼大厦。 整个城区还维持着她高中时候的样子。 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青石板铺成的人行道,交错有致的小平房。 三三两两穿着校服偷跑出来的学生,树荫下坐着小板凳,摇着扇子的老爷爷。 一切好像都没变。 也许是宁矜看得太专注,谢轻舟也看向车窗外。 正好附近有学生外出写生,女生们安安静静地画着老师布置的景物,而男生们自由发挥,其中一个男生画的是对面正专心作画的女生。 她画得很认真,而他画得也很认真。 中途女生颜料不够了,找男生借,男生立刻用另外一张画把刚才画的那张覆盖住。 但耳根子却红了。 “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 “切,洲哥,画学委就画学委,男子汉敢画敢当!” “找抽是不是?” “哎呀,洲哥你怎么脸红了,好纯情啊!” 场面似曾相识,谢轻舟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太阳穴却隐隐跳动。 又开始疼了。 只要他一想大学以前的事,他就神经痛。 谢轻舟闭了闭眼,不再回想,那股难言的刺痛渐渐消失。 车子停下。 谢轻舟还没睁眼,宁矜已经下了车。 砰。 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谢轻舟睁开眼,瞧着宁矜大步离开的背影,生怕他追上似的,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这么讨人嫌? 宁矜刻意加快步子,又绕了会儿路,后面果然没有那烦人的脚步声。 她松了口气,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谁知这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就见巷子出口处,谢轻舟正背靠着墙,侧脸看她。 “什么事让宁小姐心情这么好,都哼起歌来了?” “……” 宁矜嘴角抽了抽:“谢总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有,不过这巷子人烟稀少的,现在天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独行,不太安全。” 谢轻舟朝她走过来,嘴角还噙着浅淡的笑意。 “第二个人情,让我做一回护花使者。” 宁矜望向不远处沉下地平线的夕阳,周围年久失修的路灯一闪一闪的。 狭窄巷子里要真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确实不安全。 她不再拒绝。 “谢总不愧是妇女之友,想得的确周到。” “我要是妇女之友,也没见你对我有半分好脸色。” 谢轻舟微叹口气,用食指挑了挑额前落下来的碎发。 “好歹我们也是深入交流过的。” “……” 烦死了。 宁矜这段时间刻意不去想纽约那晚的事。 可无论是傅宴青还是谢轻舟都不断地在提醒她不要忘记。 她若有似无地扫了眼谢轻舟的下盘,口气淡淡。 “要真深入,我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见谢总名不副实。” 被宁矜一语双关地怼,谢轻舟不怒反笑。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 有机会个鬼。 宁矜内心骂骂咧咧,懒得再和他说话,用竞走的速度冲到了一家门口。 她双手环臂:“多谢你送我,我到了。” 谢轻舟挑眉,目光落在距离宁矜所站门口左边隔了百米位置的小平房,似笑非笑。 “看来宁小姐的确不常回北市,连自己家的位置都记不得了。” 第535章记忆 昏黄的路灯下,谢轻舟盯着眼前脸颊微微鼓起的宁矜,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扬。 她的眼睛在路灯下亮晶晶的,比漫天星河还要璀璨。 太阳穴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下,谢轻舟痛得闭上了双眼。 等缓过神来时,宁矜已经拖着行李箱进了大门。 砰。 不远处传来关门声。 一天之内被甩下两次,谢轻舟居然也不生气。 事实上,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宁矜。 鲜活的,有喜怒哀乐的,可比之前‘谢总长,谢总短’的小女人有趣多了。 夜晚的芙蓉街并不安静。 说是街,其实没多少商铺,反而是青砖石板的低矮小平房,以住户居多。 谢轻舟慢条斯理地在街上走着。 狗吠声,电视机声,麻将声,吵架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可谢轻舟并不觉得吵,反而觉得这样的烟火气比起酒吧的纸醉金迷舒服多了。 最后,他在一座小平房前停下。 他见过这间小平房的照片,是谢执和他养父母居住过的房子。 后来因为一家三口都死了,房东觉得晦气,这房子就一直空置着,卖不出去,也租不掉。 他让秘书买的时候,房东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记忆中他是第一次来芙蓉街,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平房。 可是刚才追宁矜的时候,他对芙蓉街犄角旮旯的地方了若指掌。 而这个小平房,明明也是第一次见,但这打从心底的憎恶甚至比谢家老宅更甚。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谢轻舟的思索。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是谢家老爷子的电话。 谢轻舟慢吞吞地接通,他还没说话,严厉的声音从线路那头传来。 “你去北市做什么?怎么,不满我断了你的卡?“ 谢轻舟没什么情绪,语气敷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