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送你去~”日本军官用着恶心的语气看向季云漫。 季学林急忙走到日本军官和季云漫的中间,强忍着怒气说:“这位长官,就不劳烦您了,还是请您通融一下,让我们过去吧~” 日本军官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不行!这几天谁都不能进出,否则,杀无赦!” 说完,秋田宽抬起手,轻轻地往下压了压手指,两个日本兵就朝季云漫走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季学林撞开了其中一个日本兵,却被另外一个日本兵用枪抵着了后腰。 他被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狠狠地注视着那tຊ个日本男人。 季云漫手里的盲杖被日本人抢走,踢到了墙边,没有了盲杖的她心里开始无限恐慌。 “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她慌乱的喊着,推壤中,季学林已经被几个男人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季云漫也被控制了起来。 秋田宽走上前去,抬起他重重的军靴就踩在了季学林的脸上嘲讽道:“你们中国人就是喜欢四两拨千斤,不知轻重,都带走!” 正街的尽头。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急速朝这边开过来。 “咀——————”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路面上留下了两条深黑色的轮胎印,车辆直接停在了日本人车的前面,挡住了去路。 这种行为在秋田宽看来就是挑衅,所以,那些日本官兵迅速松开了父女二人,枪口也尽数对准了来人。 间隙之间,季学林朝季云漫走过去,将她护在身后:“没事,云漫,你别怕。” 季云漫无助的眼眸里尽是慌乱,她紧紧地抱住季学林的手臂,不敢出声。 段亭泛下车,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枪,而是一脸板正的朝秋田宽走过去,他足足比秋田宽高出了一个头,与生俱来的气质把秋田宽刚才嚣张的气焰压了不少。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正在执行军务吗?”秋田宽嘴上说着硬话,身体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段亭泛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墙角将父女二人扶起来:“你们没事吧?” 听到段亭泛的声音后,季云漫显然停止了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段先生?” “是我,来,先起来。”段亭泛将盲杖递给季云漫,然后扶着父女二人慢慢站起来。 不知为何,听到段亭泛的声音后,季云漫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段亭泛回头看向秋田宽,淡淡道:“秋田长官可能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亭泛,是上海商会会长段景山的儿子,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还请秋田长官行个方便。” 秋田宽楞了几秒,然后突然嘲讽的笑道:“段会长的那个儿子叫段亭东,我见过。” 段亭泛抿唇,不想多言。 见状,单行知趣地走上前,笑道:“秋田长官,我是段公馆的管家,我们之前见过的,您还记得我吗?” 秋田宽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段亭泛思虑了许久:“你该不会是段会长一直再找的那个小儿子吧?” “是啊,秋田长官,这位就是我家三少爷,这不,半个月前才回的上海,我家老爷现在把整个码头都给我家三少爷管理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只管说,我家三少爷肯定给您方便。” 单行的言语表面上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威胁秋田宽。 在上海,无人不知道段景山有一个一直在老家的小儿子,五年前小儿子和结发妻突然联系不上,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现在凭空冒出来的这个竟然口口声声说他是段家的三少爷,很难让人接受。 整个上海的码头、货船都是段家的产业,秋田宽想不答应都不行。 见秋田宽不说话,段亭泛意有所指捂着嘴咳了两声,提醒道:“秋田长官还需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第四章问侬讨只哈巴狗 秋田宽挥了挥手,走到段亭泛身前欲握手:“不了,既然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那就去吧,毕竟以后还需要您多多照顾。” “多谢~” 段亭泛的手稳稳地插在裤兜里,根本没有拿出来,这倒是让秋田宽有点下不来台。 单行走到父女二人身前:“季老板,请上车,我送你们去妙春堂。” “不用了~”季学林委婉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自己可以去,就不劳烦你们了。” 段亭泛自然也是知道段家在上海的名声不好,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而是平平淡淡地起身,微微低头示意,目送父女二人走远。 季云漫想道谢,奈何季学林根本不给她机会。 秋田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走到段亭泛身边道:“段三少爷,看来你的朋友并不领你的情啊~” 段亭泛微微勾起嘴角,轻轻拍了拍秋田宽的肩,道:“没关系,我领秋田长官的情就可以了,再见。” 说完,段亭泛潇洒的上车,离开了小街口。 单行开着车,默默地跟在父女二人的身后,直到父女二人走进妙春堂,又从妙春堂出来,安全地回到了小街口,这才放心的离开。 一整天,季云漫都在生着季学林的闷气。 她不认识什么段会长,她只认识段亭泛,她只知道段亭泛是个好人,今天帮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忙,都还来不及说一声谢谢。 今天季学林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难以理解。 临睡前。 季学林主动走到了阁楼门口,敲了敲季云漫的门:“云漫,你睡了吗?” 季云漫撇过头,不想出声。 “你不说话,那爸爸进来了...”季学林轻轻推开门,走到了女儿的身边,顺手拉了一张凳子坐下。 他看着女儿的脸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爸爸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爸来,是想告诉你,我们只是平民百姓,段家在上海有头有脸,吃的是日本人的饭,赚的是日本人的钱,做的,也是日本人的生意,这些人,我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知道了吗?” 季云漫完全不理解:“爸,但是他今天救了我们,要是没有他,我们就被日本人抓走了,而且,今天那个司机也说了,他是半个月前刚来的上海,他家里的事情,他很有可能不知道。” “云漫,有些事我们不能只看表面,反正以后,你少和他来往,你今天肯定也吓坏了,早点儿睡吧。”季学林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轻轻地走出去,掩上了阁楼房门。 季云漫没办法,只好默许了。 只是,她真的觉得段亭泛不是那样的人...他的谈吐待人,都和上海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一样。 后来的几天,日本人没有再找霓裳记的麻烦,季云漫也是唯一一个正常出入小街口的人。 可是周围的邻居们就惨了,每天被他们搅和得不得安宁,可季云漫的心里却还是记挂着段亭泛,不管怎么说,上次的事情还欠他一句谢谢! 这天清晨,季云漫趁季学林出去买菜,她悄悄走到家里的电话旁,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拨动了转盘。 8-6-7。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多声,就是没有人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季云漫间断性的打了好多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在她下定决心打最后一个的时候。 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了段亭泛疲惫的声音:“喂...” 季云漫紧紧的握着电话手柄,沉了一口气说:“段先生,你好,是我,季云漫。” 片刻后,电话那头出声:“哦,有事么?” “没...没有,就是想和你说一声谢谢~上次的事,谢谢你。”季云漫说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