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芸陪了父母一个下午,晚上才回她和祁思远分配的房子里。 然而直到深夜,祁思远还是没有回来。 熄了灯,邓芸一个人躺在黑暗的卧房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半夜几点,门口传来响动,客厅的灯也亮了。 祁思远回来了! 邓芸等了好一会儿,祁思远却始终没有进卧室。 他现在已经厌恶自己到连卧室都不愿意进吗? 邓芸干脆起身下床,走到了客厅。 祁思远洗完澡只穿了裤子,露出精壮的上身,正换衣服准备睡觉。 衣物抖落间,一块手帕从祁思远的衣服口袋里掉出,落在地上。 邓芸瞳孔紧缩,那手帕……是张婉玉的! 难道今天祁思远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他们做了什么? 邓芸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拉住祁思远的手臂:“这是什么?你们去哪儿了?!” 祁思远却避开了邓芸的手,仿佛她是什么蛇蝎一般。 白天张婉玉都能靠在他肩上,自己身为他的妻子,为什么连碰都不能碰?! 邓芸的理智被妒火烧了个精光,强行搂着祁思远脖颈,吻了上去。 第6章 这是邓芸第一次主动。 却换来了祁思远的抗拒和怒斥:“邓芸!”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揉着邓芸的皮肤,想要推开她。 这样的拒绝让邓芸心中一阵酸胀难堪。 她逞强贴在祁思远身上,忍着泪花:“祁思远,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不碰我,是不是不行?” 看着她眼里的泪,祁思远眼神复杂了瞬,反手将她扔在沙发上,霸道地压上去…… 屋外的知了叫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邓芸睁开眼,下意识地去摸身旁。 空的。 邓芸瞬间清醒过来,愣了好半天,才想起祁思远在营队待习惯了,有晨练的习惯。 腰上阵阵酸软传来,邓芸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的火热,耳根发烫。 等扫到墙上的挂历时,浑身骤冷! 8月12日。 上一世,父亲就是在三天后的任务中牺牲的! 邓芸顾不上其他,匆忙赶往父母家中。 见父亲还在,她松了口气:“爸,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别着急回营队,多陪陪我好不好?” 邓父一向疼爱邓芸,又是许久不见,连忙答应下来。 邓芸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等回到家里,祁思远也已经回来,正准备做早饭。 这种家的温馨,让邓芸心中一暖:“思远,你不是有晨读的习惯吗?就别在厨房待着了,让我来。” “结婚这么久,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 听她这么说,祁思远顿了下,还是让开:“好。” 邓芸手上的伤还没好,折腾了很久才把早饭端上桌。 她满心欢喜地走去书房:“思远,早饭已经做好了……” 话没说完,就僵在了原地。 祁思远拿着一个装着钱的信封,面沉如水:“邓芸,你收了顾家的钱。” 邓芸血液都凝住了。 祁思远不愿认回顾家,顾夫人也不愿承认祁思远,便找到了她,强塞了一笔封口费。 上一世邓芸也不在意,就一直放在书房。 重生回来后,她也没记起,更没想到会被祁思远发现! 邓芸张了张嘴,吐出的话苍白无力:“我没来得及还。” “这话你自己信吗?!” 祁思远狠狠将信封摔在她脸上,拨开人就往外走。 邓芸知道今天要是让祁思远离开了,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就会回到从前,甚至更糟。 她慌乱地去拉祁思远,却被祁思远一把推开,狠狠撞在餐桌上。 顷刻间,滚烫的粥泼在了邓芸的手上! 钻心的疼痛爬上来,她倒吸一口凉气。 祁思远愣了下就要上前查看。 可余光瞥见被粥浸湿的信封,眉眼瞬间冷了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砰!”房门被重重甩上。 邓芸身子也跟着一颤,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 粥慢慢冷凝,手背上的痛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怎么都好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祁思远再也没回来。 直到回营队这天,他回家收拾东西,也一句话没和邓芸说。 不多时,邓母前来送别,却不见邓父的影子。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邓芸问:“我爸呢?” 邓母随口道:“你爸执行任务去了。” 晴天霹雳般,邓芸脸色惨白。 父亲不是答应过她这几天会在家休息吗?怎么又接了任务! 接下来邓母说了什么,邓芸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浑浑噩噩地把母亲送出门,再回来时面色发白:“思远,回营队的事先缓一缓好不好?我还有事要做。” 祁思远拿上行礼,越过她走出门:“今天必须回营队。” 邓芸追上去解释:“我爸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担心……” 话没说完,祁思远冷厉地打断了她:“若有战,召必回,身为家属,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可想到前世母亲因为父亲的死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邓芸极力哀求:“只多留两天好不好?” 祁思远耐心耗尽,冷漠离开。 夏末还有些余热,可邓芸站在原地,只觉得冷到了骨缝里。 这时,一辆自行车停在她面前。 “邓同志,这里有一封祁营长的信,你收一下!” 邮差的声音将邓芸拉出情绪。 她接过,疑惑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张祁思远签好字的离婚报告。 第7章 邓芸瞳孔紧缩,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是祁思远的字迹。 薄薄的一张离婚报告仿佛有千斤重,压在邓芸的胸口,令她喘不过气。 重生一回,她已经尽力修补他们的关系了,为什么祁思远还是…… 邓芸摇摇头,把这些心思抛在脑后。 现在当务之急是救父亲! 邓芸匆匆回家,给父亲的上级打电话,问候了两句后。 她状似无意地说了些上一世任务中被他们遗漏的重要消息,又问了句父亲的情况。 就听电话那头说:“放心,他会平安归来的。” 挂断电话后,邓芸长舒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心一直是悬着的。 几天后,消息传来。 任务圆满完成,可邓父却受了重伤,正在抢救! 京市医院。 邓芸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一边安慰着哽咽的母亲,一边祈祷父亲一定要平安无事。 不一会儿,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患者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邓芸刚舒一口气,只听医生道:“但他的腿……以后恐怕不能再站起来了。” 听到这话,邓芸和邓母都呆住了。 这么严重的伤,只能退伍! 她不敢想,父亲听到这个噩耗,心里会有多难过。 邓芸在医院照顾了父亲一个月,治疗费已经把家中的积蓄都用光。 她看着母亲身形越发憔悴,低声下气四处借钱的样子,和父亲强作豁达,夜里却红了的眼眶。 再想到上一世父亲的死亡,母亲一病不起的结局。 邓芸咬咬牙,把顾夫人给的钱拿了出来:“妈,你先拿去用,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但能借的人,都已经借过了。 到最后,邓芸只能想到祁思远。 次日,她重返营队。 邓芸找到了祁思远,听到的却是他冷漠的惩罚:“邓芸逾期不归,罚跑5公里,上下蹲100次。” 邓芸鼻腔一酸,声音也跟着哽咽:“思远,我爸住院了。” 祁思远怔愣一瞬,冷厉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怎么回事?” 感受到男人语气的缓和,一直强撑镇定的邓芸终于袒露出了脆弱和不安。 “任务中受的伤,医生说他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思远,我知道这很为难,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祁思远拿出存折递给邓芸:“先垫上。” 祁思远的父母都是农民,邓芸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的数字对于父亲的治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她紧紧攥着存折,心里挣扎再三,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你能不能向顾家开个口,让他们再借我一些?” 霎那间,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祁思远眼底冒着怒火。 邓芸知道自己很过分,但她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她总不能不管父亲! “思远,是我借的,我保证一定会还的,不会让你欠顾家,我求求你……” 然而,祁思远拒绝的冷硬:“不可能。” “邓芸,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邓芸先是一怔,而后涌上一团悲怆的火,泪水不争气地掉下:“对!” “为了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