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陆瑾洲说‘能不能把对沈小白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沈若溪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站了半天,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 ‘吱’的轻响,沈小白的房门被拉开条缝。 沈小白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目光中划过抹阴毒。 房间里。 沈若溪洗漱完躺下后,脑海却一遍遍浮现陆瑾洲的冷眼,她阖上眼催眠自己,没关系,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他就能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 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相信她的改变,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次日。 沈若溪起床后,迅速换上作训服洗漱,正要下楼出门,可一拉门,整个人都愣住。 门被反锁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点,陆瑾洲早就出门了,她正着急,却听到屋外传来沈小白的得意:“还想拿第一,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 “沈若溪,西辞是我的!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 沈若溪心中一寒:“沈小白!给我开门!” 然而外面一片死寂。 看了眼墙上的钟,沈若溪也来不及多想,跑去推开窗,纵身一跃。 落地时,‘咔’的一声,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 沈若溪几乎是摔着到的,才刚进场地,就听到一阵哨声,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结束!” 第5章 沈若溪心陡然一沉,下意识看向连队前表情严肃的陆瑾洲,正想过去,却被人拦住。 “报告!沈若溪申请加入比赛!”她哑声喊了句。 陆瑾洲闻声望来,冷着脸迈开腿。 看着走近的男人,她眼中燃起丝希望。 这些日子自己的训练和资质他是看在眼里的,抛开私人感情,为了选拔优秀标兵,他是不是会给她一次机会? 可下一秒,陆瑾洲冷而锋利刺来:“比赛已经结束,你没资格了。” 沈若溪眸色一颤,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是房门被反锁了,我才……” “迟到就是迟到,不用找借口。” 她噎住,只觉有股寒意往骨缝里钻,又冷又疼。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果是个好狙击手的苗子,不让她试试,不可惜了吗?” 众人望去,是沈军长! 沈若溪见陆瑾洲变了脸,睨着自己的目光划过丝鄙夷,心随之一紧。 他是以为自己把父亲叫过来撑腰吗? 陆瑾洲朝沈父敬了个礼:“首长,比赛已经结束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想让沈若溪继续比赛。 沈若溪更急了,脚踝也越来越痛,只能勉强站着,看着父亲朝自己走过来。 这时,身后传来几个参赛者阴阳怪气的嘀咕。 “有个当首长的爹就是好,规矩想破就破,迟到了还能有特权。” “咱们累死累活,经过层层选拔才进来了,哪像她,首长一句话就给她塞到陆旅长手底下了。” “你们等着看吧,就算她成绩再差,也能进军营。” 听着这些话,再触及到陆瑾洲寒风般的余光,沈若溪脸‘唰’的白了。 “沈若溪同志,我可以给你一次比赛的机会,不过……” 沈父一脸严肃,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一分钟内,蒙眼打出所有移动靶十环的成绩,你可以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种要求别说刚训练的兵,就是特战连的老兵也很难达到。 面对父亲眼中的决然,沈若溪不由看向陆瑾洲,他拧着眉,眸底透着丝警告。 她收紧手,敬礼铿锵应下:“报告,我可以!” 在众人质疑的注视下,沈若溪一瘸一拐上前,站在靶场中央,看了眼被挪到车上的靶子,蒙上了双眼。 接过连长递来的枪,她调整位置,专注听着车辆的方位。 陆瑾洲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眼神微变。 和以往不同,女人此时浑身散发着从没有过的战意,仿佛面对的是场真正的战斗。 下一秒—— “砰砰砰——” 连续十下,一气呵成。 随后哨声响起,远处检查员的声音难掩激动:“全部十环!” 结果一出,哗然一片。 沈若溪利落收枪,摘下眼罩。 这个成绩可以刷新东海军区记录了! 陆瑾洲眼中愕然,沈父却是一脸欣慰和骄傲。 沈若溪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碍于她过硬的实力,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解散后,沈若溪捂着胸口佩戴的奖章,眼眶湿润。 从这一刻起,她是真正的军人了。 拢着奖章,她跛着脚走向陆瑾洲,想着再把迟到的事解释清楚。 “我真的不是故意迟到,早上房门被沈小白故意反锁了,我跳窗崴了脚,这才耽误了参赛。” 可听到她的话,男人脸色骤沉:“你就非得和小白过不去?”柠檬整理 冷冽的语气刺的沈若溪心一紧:“我只是实话实……” 话没说完,警卫员突然跑过来:“旅长,刚接到电话,沈同志发病被送医院了!” 没等沈若溪反应,陆瑾洲猛然迈开腿,撞开她急切离去。 ‘啪’的一声,她胸口的奖章落在了泥泞中…… 第6章 男人很快远去,沈若溪捡起奖章,颤着手一点点抹去污泥。 回过神时,酸涩的眼眶已经聚满了泪。 她转头望着陆瑾洲离开的方向,心一阵阵的抽疼。 她从前一直以为,陆瑾洲既然松口愿意娶自己,那他对沈小白的感情应该只是照顾战友妹妹。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如果陆瑾洲真的喜欢沈小白,那自己还有必要坚持这段婚姻吗? 良久,沈若溪才一瘸一拐地回家。 一进屋,她就瘫坐在沙发上,脱下鞋袜,右脚踝已经肿起。 随便一碰,疼的她冷汗直流。 草草擦了药,她就这么靠着沙发,疲惫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若溪被冷风吹醒,才发现天已经漆黑。 她搓了搓手臂,起身正要上楼,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回头一看,是陆瑾洲带着沈小白回来了。 沈小白披着军装外套,柔弱地被男人扶在怀中。 沈若溪僵住,又撞上陆瑾洲投来的漠然眼神,只觉更冷了。 沈小白见状,故作咳了两声说:“西辞哥,你守了我一整天,也陪陪念初姐吧。” “不用管她。” 陆瑾洲淡淡丢出句,扶着沈小白往楼上走:“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送你回房休息。” 沈若溪扶着沙发背的手慢慢收紧,竭力不去看两人亲昵的身影,可心头别压下去的疑问再一次跳了出来。 如果她的爱情只是她一厢情愿,还有必要坚持吗? 忍下心酸,沈若溪艰难上楼。 在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时,脚忽的一软,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沈若溪愕然抬头,看见陆瑾洲站在面前。 她站稳后,心有余悸又由衷说:“谢谢……” 刚说完,那只手就像避开瘟神似的撒开,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些。 陆瑾洲瞥向沈若溪肿的像馒头的脚踝,眸底划过抹诧异。 换做以前,先不说受伤,看见他跟沈小白在一块,她肯定会又哭又闹。 沉寂半晌,沈若溪见陆瑾洲突然拿出把77式手枪,递了过来:“沈军长让我把它交给你。” 她眸色一震,这是曾经父亲教她打靶时送给她的。 五年前母亲用它自杀后,她就再也没碰过了。 想起母亲,她鼻头一酸,但自己现在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拿得起枪了。 接过枪,细细摩挲了会儿,沈若溪还想跟陆瑾洲说些什么,可对方直接转身回房了。 她眼底掠过丝失落,恹恹回房,将奖章和枪小心翼翼地收进抽屉里。 之后几天,因为伤势较重,沈若溪暂时在家休息。 一个星期后,伤好的差不多,她就去见了父亲,得知他下午要去市里开会,便一直等到父亲走了之后,她才离开。 一进门,却看见沈小白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她的枪。 沈若溪心头一凛,疾步上前:“沈小白,那不是你能碰的!” 枪不是儿戏。 沈小白歪着头,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沈若溪,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爸还能不能救你——” “你要干什么?住手!” 话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