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小时,陶羚就搬着箱子坐在了俞笙的办公室里,她看着不一样的景色,心情都好了不少。 俞笙将一份调岗申请书放在她面前:“签了这个,以后你的直系领导就是我了。” 陶羚没犹豫,拿起水性笔刷刷签下了。 俞笙拿过申请书,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她转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两份文件。 “我看过了企划部的策划案,有几样应该是你做的,但署名却没有你,这里是两个合作,你不要让我失望。” 陶羚捏着笔的手一顿,她猛然抬头看着俞笙,却只看到一双带着鼓励和温柔的眼睛。 陶羚鼻尖一酸:“安部长,我……” 俞笙笑着道:“做得好,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往身边放的。” 陶羚接过那两份文件,重重点头。 俞笙又说:“我去安总办公室一趟,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好。” 直到俞笙离开,陶羚才看着手中的文件,心里那块沉沉的石头终于被挪开了一点。 她性格说得好是温吞,说的不好听就是懦弱。 所以在部门里,她向来是被边缘化的人物,就算有实力也不会被领导看见。 但现在,或许不一样了。 陶羚翻开文件,埋头看了起来。 另一边,俞笙坐在安斯明的办公室,对他说:“企划部有些人不能留。” 安斯明签完一份文件,连问都没问就说:“那是你的部门,你自己管。” 俞笙笑笑:“这不是要跟顶头上司报备一下?” 安斯明头都没抬一下:“你别忘了,这公司还有你的一份,还有,陆氏那边也有你的投资,如今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别在我面前装。” ![]() 俞笙一愣,几年过去,她确实有些忘了陆氏那边还有她的份。 安斯明抬头:“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那个准前夫,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自己应付不过来,就跟我说,要不是你拦着,陈氏集团早就该破产了。” 第27章 俞笙看着他笑:“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结婚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也该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安斯明语气沉沉:“要是我知道爸妈的事情会给你带去那么大的影响,我不会……我不会任由你一个人回国的。” 提起父母,俞笙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半晌,她轻声开口:“是我的问题,跟你们任何人都无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安斯明低头处理文件,只是不太稳定的签名,足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安父早年出轨,结果小三逼婚未果,丧心病狂的跟安父同归于尽这件事一直是安斯明和俞笙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当年她跟安斯明尚未成年,安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随后站出来主持大局,稳住了当时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安氏集团。 俞笙亲眼目睹了父亲被烧死在别墅里,为了避免她触景生情,安母主张将她送回国内读寄宿学校。 这也是为什么俞笙看见许斯礼背叛自己之后,会走的那样干脆利落。 后来遇到了陈竟明之后,又被他装出来那种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吸引视线,踏入一段本就错误的婚姻。 俞笙想着,突然有些想念安母。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朵静静盛开的莲花,思前想后,还是发了几个安柏和安蓁的视频过去。 安母本来就是寡言少语的人,发生安父的事情之后,俞笙就回国了,母女二人更是没什么话可说,每个月只有汇款的那个时候,安母会给她发只言片语。 哪怕俞笙在国外那三年,也不是住在自己家,而是在外面选了个别墅住下,一年跟安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俞笙的视频发出去之后,本没想收到安母的回信,可很快手机就弹出两条语音。 安母:【两个小崽子还长得挺好看】 安母:【安柏一个男孩子是不是长得有点矮?是不是父亲基因影响的?你哥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他高一个头了】 安母从容淡然的话语响彻办公室。 安斯明抬眼看过去,就见俞笙一脸的天崩地裂,要是换算成漫画,只怕脑门上都要冒出问号了。 安斯明不禁轻笑了一声。 俞笙回过神来,有些气急败坏的给安母回:【我们安柏只是长得慢!!】 两个感叹号直愣愣的站在屏幕上,彰显着俞笙此刻的愤怒。 安母的语音又发了过来:【你急什么?我刚想了想,你小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么矮,儿随母也有可能】 俞笙:【难为您还记得我小时候了】 这次,安母没有立刻回复。 安斯明看着俞笙突然变得有些伤感的脸色,正欲开口,就看俞笙又点开了安母的语音。 安母:【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可是我最爱的小娇娇啊】 俞笙的眼眶骤然湿润。 安斯明走到她身边,抽出一张纸巾放在她面前:“擦擦眼泪,别等会从我办公室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俞笙听话的接过纸巾。 安斯明解释道:“妈当时也是怕你接受不了,但我看到过很多次。” “有很多个晚上,她都抱着你的照片抹着眼泪。” “她从来没有不爱你。” 第28章 俞笙靠在他肩膀上,默默流泪。 原来安斯明一直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那个被迫回国,举目无亲,也没有办法得到任何来自家庭安慰的小女孩,在此刻,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的看到了一丝光明。 安斯明轻拍她的肩膀:“当年父亲逝世后,安氏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块无主的蛋糕,妈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你也知道,在国外那种地方,不像国内这么安全。” “有好几次,我都在家里看到了带血的纱布,我咬牙拼了命的长大,就是想替妈承担一部分压力,抱歉,那时候我也无暇顾及远在国内的你。” 俞笙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叙述,泪流的更汹,她喃喃:“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斯明虚虚的环着她,语调坚定:“因为妈说了,我们已经沾了太多不该沾惹的事情,安家总归该有个干净的人,她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俞笙捂住眼,想到曾经她将婚讯告诉安母的时候,好几天都没有得到回复。 直到三天后,才有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只要你自己决定好了就行。” 那个时候,她真的对家人这两个字很失望,索性没有继续提出让他们来参加婚礼的念头。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安母到底想不想来?她在家里,会不会也担惊受怕,生怕她以后过得不好? 就在 |